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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少主准备的马车宽阔舒适,外表低调内里奢侈,不仅样样俱全,三四个人共坐也不觉得憋屈,甩出先前奚玉棠等人的马车一百倍,看得江千彤眼睛都在发光。
“好舒服!”江千彤一上马车就开心地滚在了软榻里,“越少主真大方呢,这种马车在我们离雪宫都少见呢,哇,还有白玉棋子……紫檀木棋盘!呜呜呜居然还有这么多吃的,太贴心了tat”
望着突然变身小孩子的江姑娘,沈七默默抽了抽嘴角,从书龛里抽出了一本古籍拓本默默翻看,还没看两页便听江美人再次大呼起来,“哇!沈大夫沈大夫,你看我发现了什么?琴耶!咦,好像还是名家之作……天啦,是谢彦之的琴!!”
目瞪口呆地看着江千彤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琴来,沈七突然有一种自己在面对一个好奇心极重又喜欢探险的小孩子的感觉,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铮’地一声清鸣,琴音旷远而清冷入仙,只一声便让人觉得全身舒坦。
“谢彦之?”沈七终于被勾起了好奇心,“前朝谢家那位名士?”
“嗯!”江千彤眼睛亮得吓人,“真名士!谢彦之一生只做了一把琴,用这把琴名扬天下,但随着谢家没落、司氏……总之,这把无名琴已经多年没出现过了,原以为是在皇宫里,没想到竟在越少主这里,简直太……太……”
“有钱?”另一边的吕正试探开口。
“对!”江千彤握拳,“越家真是太有钱了!”
沈七从小到大心思都花在医术上,完全不懂这些,此时听了八卦,心情极好,“江姑娘会抚琴么?”
江千彤:“……不会。”
……还以为你会啊!!
“沈大夫呢?”
“我也不会……”
“……”
三人没一个会弹琴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江千彤不舍地将琴放了回去……
“那来下棋吧!”江千彤不忍寂寞地再次提议。
沈七举起拓本挡脸,他只会下五子棋。
吕正:“咳,在下更擅长打架。”
江千彤:“……”
于是,沈七教起了江千彤如何下五子棋。
吕堂主默默看着那紫檀棋盘和白玉棋子,不知为何陡升一种暴殄天物之感……
另一辆马车上,奚玉棠也在和越清风下棋。
“凌霄阁那边,俞飞可用?”奚小教主懒洋洋地靠坐在软榻上,左手是热气袅袅的药茶,右手执着玉质棋子,眼睛望着错综的棋盘,说话间带出淡淡的疲惫感。
俞飞是萧承来洛阳时带来的大弟子,严格来说算是萧云晗的师兄,在萧承死后、儿子还未到之前,是俞飞披麻戴孝在武山灵堂给萧承守的灵。奚玉棠去过一次,全部人都对她严阵以待,只有俞飞大大方方地给她行礼问安。武林大会时也是俞飞出手拖住了萧云晗,据吕正回报,凌霄阁里有越清风的人,应该便是指的他。
“可。”越清风慢条斯理地放下一颗棋子,“我对他有恩。”
越清风出手向来不打无把握之仗,既然俞飞可用,那留他盯着萧云晗再好不过,凌霄阁内部之人用起来要比安插外人方便得多。
“桑念的事,他怎么说?”奚玉棠考虑片刻,也放下一颗子。
“和你我所知差不多……咳,桑念进入凌霄阁是在萧云晗上雪山之前的事,据说武林大会后便要订婚,谁知出了差错。”越清风咳了两声,接着说道,“如今桑念失踪,对萧云晗打击极大,但据闻,这位少阁主倒是对她深信不疑,也从未考虑过她的其他身份。”
奚玉棠嗤笑一声,“他倒是深情。”
她抬头,挑眉望着眼前的青年,“你如今倒是全然不避与我同行了,欧阳玄知道么?”
下山之前,她托小五送了封信给越清风,约定今日兴龙镇见,她要借越家的队伍去江南,反正要去取离火草,也算顺路。越清风能答应下来是她意料之中的事,至于原因……奚玉棠本能地不想多做考虑。
越清风咳了两下,轻描淡写道,“结盟合作一事并非说笑……再说,都表明心迹了还避什么。”
奚玉棠:“……”
她嘴怎么这么贱呢。
“咳……”她一本正经道,“总之,在我哥跟你取得联系之前,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越清风顿时笑成一朵花,“好。”
实在看不得他这幅模样,奚玉棠迅速低头,专注地看起棋盘,谁知……不看不知道,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赢了。
……五子棋对这个心窟窿比马蜂窝还多的人来说果然太简单了么tat
“你下山时,武山上有什么事么?”她问。
越清风见她丢了棋,也不强求,下棋毕竟是耗心力的事,于是默默收拾起了棋盘,头也不抬地回道,“你想问的是离雪宫的消息?”
奚玉棠怔了怔,尴尬道,“就说有没有吧。”
“没有。”越清风面无表情,“风平浪静,下山之前我见过一次柳曼云,看不出问题。”
奚玉棠闻言蹙眉,许久,无奈道,“算了。”
收拾好棋盘,越清风掩嘴咳了几声,淡淡道,“我们从如山港转水路,乘船南下,从这里到如山港至多需五日,你最好能恢复三成。”
奚玉棠挑眉,“……我还以为跟你同行会更安全一些,越家这个挡箭牌不好使?”
“好使。”越清风慵懒道,“未雨绸缪罢,突发状况防不胜防。离火草对你很重要?”
奚玉棠微微一怔。
对方措不及防转了话题,让她有一时不适,“唔,阿七一直想要……那日我去惊鸿院也是想问问你离火草愿不愿转手卖给我,可惜没找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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