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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眼看柳尘就要被几百个和尚给围的严严实实,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喝,众和尚闻声退却,丝毫不敢有任何停留。
一身冷汗的柳尘死死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抬眼看着从远处走来的两个人影,两人所到之处,人群自主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二人皆是中年模样,领头的那个人是一个和尚,但也没身着僧袍,而是一身黑色的八爪金龙锦袍,虽是光头,却生得一副器宇轩昂之资,龙行虎步之间,自有一股摄人的风范。跟在那和尚身侧的男子一身黑色的软甲,浓眉大眼,仪表堂堂,那久居上位者的气质,相比那锦袍男子也不落下风。
见到二人,柳尘收了长剑,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不敢吭声,而先前躲远的苦行苦难两兄弟却快步来到了柳尘身边,恭恭敬敬的随着周围众人一起拱手招呼道:“见过公爷,见过大都督。”
柳尘心中大汗,敢情这帅的不像话的和尚就是大名鼎鼎的晋国公衍明和尚啊,他身后那个浓眉大汉竟然是晋州的琅琊卫大都督薛正,紧张之下,柳尘也立马躬身行礼,如此大人物,柳尘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不敢在他们面前放肆。
“本公陪同大都督巡视各营,尔等聚众在此,意欲何为?莫不是认为僧军的军法是逗着你们玩儿的?”
晋国公的话里听不出喜怒,却惊得周围的大和尚们眉眼发苦,不一会儿,一个衣着营官军甲的干瘦和尚越众而出,一手指着柳尘怒道:“大公,这厮骂我们贼秃驴!这得连您也一块儿骂了!”
“噗哧!”晋国公身边的浓眉大汉忍不住笑出声来,引得晋国公侧目而望,见衍明脸色不好看,那浓眉大汉值得强忍着笑意,拱手而言道:“衍明兄勿怪,某刚才想到了一些陈年往事,因而发笑,您继续,继续。”
“哼!少给贫僧煽风点火!”国公爷满面黑线,嘴角一扯便冷哼了一声,转而望向柳尘,面色有些不愉,“他说的,是也不是?”
这晋国公的修为深不可测,一言一行之间,那股气势直接压向了柳尘,使得他苦不堪言,良久,柳尘一咬牙,抬头换上一副十分狗腿的神情献媚道:“公爷哪里的话,某正是仰慕佛国的风采,这才自云州赶赴此处,苦行兄可以作证,在得知晋州也要征兵之后,某更是苦苦哀求苦行兄,让某加入了佛国的队伍,像某这般虔诚的人,怎么可能口出狂言呢?”
柳尘那不要脸的回答差点没把周围的和尚们给气乐了,连他身边的苦行苦难两兄弟也都是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对于他的话,晋国公眉头一挑,似笑非笑,而那浓眉大眼的都督大人亦是一脸玩味的望着眼前这个脸皮堪比城墙的小子,要知道,大都督和国公爷,在柳尘骂出那句“贼秃驴”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而柳尘被那苦行抓壮丁加入晋州僧军的事情,他们也是知晓的,此番二人前来,就是要看看这个只有三人的木字营,到底要闹哪样。
“苦行,他说的是也不是?”晋国公面色无波,转眼望向了苦行,开口发问。
苦行看了看柳尘,在柳尘不断的挤眉弄眼之下只好拱手开口道:“禀师叔,柳尘的确与俺一见如故。”
“师叔!”柳尘心中一咯噔,还真是没看出来,这苦行苦难两兄弟,还有这般大的来头,人家别的和尚都得规规矩矩的喊一声“大公”,这两个混的最惨的秃子竟然是晋国公爷的师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哦?”晋国公面无表情的看了苦行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柳尘身上,似笑非笑的开口吩咐道:“既然你如此仰慕佛国,不如让本公做个见证,苦行,拿剃刀来,为你这个‘一见如故’的小兄弟剃度,身在晋州大营,都是‘秃驴’,会比较好。”
晋国公口中的“秃驴”二字咬的极紧,让他身边的都督大人脸色讪讪,二位大人物也没有多做停留,稍微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柳尘已然变成了一个光头,苦行和苦难正一脸贼笑的望着他,惹得他心中邪火直冒。
“尘哥儿还真是够无耻的,当着俺师叔的面竟然也能颠倒黑白!”苦行猛灌了一口茶水,拍了拍鼓胀胀的小腹,竖起拇指笑道:“现在,你也是秃驴了,怎样,哈哈。”
“尘哥儿不必忧心,师叔要你剃度也是为了你好。”一旁的苦难有些害羞,见柳尘神情苦闷,只好小声劝慰道:“等上了战场,僧军队伍里就你一个人有头发,那目标不就太过于明显了吗,鹤立鸡群终究不是好事。”
“唉。”柳尘平复了心中的抑郁,又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既然是大公的师侄,为何不要他给你们调拨一些人马,难不成你们是后娘养的?木字营就咱们仨,这不是送死吗?”
“尘哥儿莫要忧心,师兄武力超凡,能护我们安全的。”大小两和尚听到那句‘后娘养的’,好歹没被噎死,小和尚苦难脸色一红,有些无语的翻着白眼道:“再说了,木字营属于师叔的亲卫军,整个晋州大军的先锋就是师叔的亲军本部人马,师叔既是统帅,又是先锋,虽说现在木字营只有咱们三个,等到了龙门,自会有琅琊卫与本部的兵马来填充!”
见苦行也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柳尘这才放下心来,感情自己运气也不算差,晋国公爷的亲军,应该不是那么容易丢掉性命吧,再者,上了战场,不管前军后军,能不能活着都得听天由命,自己武艺不差,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想通了此节,他脸色好看了不少。
“对了,小和尚,今儿我才进城,也没得到什么消息,龙门那边,战事怎样了?”
听得柳尘的问话,大小和尚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沉默了片刻,依旧是小和尚高唱一声佛号道:“忘归湖失守了!”
“怎么可能!”柳尘一把惊得站起身来,满脸难以置信道:“那可是我人族的圣地,当年六祖于忘归湖得悟‘斩虹七刀’,从而超凡入圣,玄甲军是干什么吃的,老祖宗的圣地都给丢了?”
“二十多天前,漠北大军再次猛攻函谷关,渭国公一边发出求援信号,一边收缩兵力苦苦支撑,等到玄甲军收缩防线的时候,西域七十二部兵马避过了充州裁决卫的防御,偷偷越过了斜谷,趁夜奇袭忘归湖,忘归湖大营力战一日,最终守军数千人全部殉国。”
“阿弥陀佛!”两个和尚垂首高唱佛号,只留下柳尘怔怔的站在那里,直愣愣的望着墙上那面九州地图。
“国教没有去支援吗?”柳尘呢喃一声,神色有些复杂。
“国教声称嘉陵关不容有失,函谷关方面,只能靠渭州兵马来守,接到渭国公的求援,我晋州上下,愿出兵三万,云州那边也动用了三万兵马,走充州过境,向龙门进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