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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都
怀里的孩子沉沉睡去,长孤行细看着小一,眼眶不禁湿润起来,幽幽小时候也很可爱,他基本上是看着小徒弟长大的,如今却已天人永隔。
幽幽的脾气很固执,认定的事任谁说话也没有用,她生性贪玩,很聪明,爱耍心眼,但她也很懂事,从来不用长孤行操心。幽幽是一朝公主,看似风光,但他知道,幽幽儿时的过往如同地狱,若不是长孤行强行帮她续命,她根本无法长大成人。
小一从小就没了娘亲,爹爹也不愿意过问,谷恒常年醉心药理,无法顾及小一的成长,心智不全的舅舅又如何能照顾好小一,寄居在药都绝非长久之计,需要尽快帮小一找个好的归宿,一个能让她感受到温暖的家。
长孤行轻手轻脚地将凉一放在床上,刚出屋门,守在门外的傅子灿看向长孤行,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五弟何时与谷神医如此熟络?”
“不熟,萍水相逢罢了。”长孤行无从解释。
傅子灿显然没有相信,“师父除了治病,几乎不见外客,你特意跑这一趟,找师父所为何事?”
“看病。”
“你患了何病?待我回府,直接问我便是,难道是坠湖留下了病根?听府上人说你失忆了。”
“只是忘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并无大碍。”长孤行不想再多谈,他走到一旁,挨着赫连桎蹲了下来,“桎儿,你在做什么?”
“配药,谷老头说要给你治病。”
长孤行笑了笑,赫连桎在帮他圆谎,这并不是给他的药,“辛苦桎儿了。”
“姐姐。”赫连桎念叨着,“你要去看姐姐,姐姐说要一一好好的,要我好好的,可不可以不分开?”
长孤行呆住了,他和谷恒讲话时,赫连桎也在,“你都听到了?”
赫连桎点了点头,泪呼之欲出,长孤行揽住赫连桎的头拥入怀里,安慰道:“不是分开,只是小一需要有人照顾,你随时都可以去看小一,我答应你。”
“真的吗?”赫连桎一把抱住长孤行哭了起来,好温暖,和姐姐一样。
“嗯嗯。”
“这又是怎么了?你这家伙真是,好端端的把我家桎儿弄哭了。”谷恒埋怨道。
傅子灿顿感奇怪,师父刚才冷淡的态度全然没有了。
长孤行无奈一笑,“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走吧,都准备好了。”谷恒摸了摸赫连桎的头,“你和我的小徒弟一起把晚饭备好,我们去趟后山就回。”
“好!”赫连桎擦了擦眼泪,重重点了点头。
走时谷恒又不忘嘱咐道:“子灿,一一睡着了,醒过来要马上哄哄她,不然又会哭大半天。”
“徒儿知道了,师父早点回来。”傅子灿恭敬道。
两人揣着两坛子酒朝后山走去,山路并不崎岖,野花烂漫地开着。
“这些花都是桎儿撒的,他很舍不得晨幽公主这个姐姐。”谷恒边走边感慨道。
“手足情深,自然会如此。”长孤行放眼望去,远远的一大片,看不到尽头。
“你说你能让晨幽公主复活吗?”
长孤行掀开了自己的衣袖,“这是引魂之术留下的烙印,黑色说明救我回来的那个人无法承受阵法的反噬,已殒命逝世,而那个人必定是我在意还在意我的人。”
“以命换命?”
“不。”长孤行的语气异常沉重,“强行将逝去的魂灵引入失魂的躯壳本就有违天理,这一巫族禁术远非这么简单,可以说至今几乎没有“引”和“魂”都活下来的案例,大多都是白白送命。”
“那还是没必要尝试了,死者归,生者逝,有何意义。”
“生死本就需要遵循自然法理,不可强行篡改,此举只能说明巫族有可能正面临灭顶之灾,所以需要我尽快回到南境。”
“那你打算何时启程?”
“明日。待今夜同傅家庄庄主辞别,明天一早就离开,那里好歹是傅雪里的家,此去便无归期。”
“总之你自己多保重,到了。”谷恒在墓前停了下来,墓上堆砌了很多石块,石缝里也开满了小花。
“幽幽,师父来看你了。”长孤行蹲下身将手中的酒悉数撒向墓前,酒香阵阵,回忆也翻涌而来。
幽幽最爱的便是长孤行酿的酒,大小就是个酒鬼,千杯不醉。
“小丫头,谷老头也来看你了。”谷恒看出了墓地的不同,石头上竟带着血迹,“看来小丫头心心念念的人也来过,只是不知如何面对自己年幼的孩子。”
“玉央王真的不肯认小一吗?”
“也不怪玉央王,孩子本来就是小丫头一意孤行非要生下来的,没人能体会玉央王那种生生失去爱人的苦痛,一一在身边,只会徒增感伤,他也没有做好为人父的准备,难免会控制不好情绪伤害到一一。其实玉央王并非全然没有过问,若一一现在遇到危险,恐怕六冥谍网整个离门的人都会出现。”
“放心,我会给小一找个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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