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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云墨起了个大早,元神一探,师兄弟们还都没起来,于是自行吐纳养气——他知道早上的功课是砍竹子,所以先行将状态调整好。
没过多久,便感觉到有人走进了院子,发觉是苏茹云墨也不多加理会,只是继续调息。苏茹本是想要叫云墨早些起床,顺便叮嘱他要勤勉些——这么好的一个修炼苗子,不要被那几个家伙带地惫懒下来了。一仅院门眼见各个弟子的门都紧闭着,还不时传来些许鼾声。苏茹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不屑地“哼”了一声——若在往常,她早就大发雷霆将他们挨个教训了,只是现在她着急去看自己的徒弟,却放过了他们一马。走到云墨房前,却发现窗户开着,透过窗户,只见自己的弟子正在床上打坐练气,心里欢喜得不得了,推门走了进屋。
苏茹一进屋云墨就睁开了眼睛,下床给苏茹请安。苏茹笑的异常灿烂,将云墨好生夸了一通,牵着他的手出门,对他叮嘱些上午功课的事情。刚走出弟子们所住的院子,苏茹似是想到了什么,忽地停下,道:“墨儿你先去膳厅等着,为师有点事情,马上就来。”
云墨不知她要干什么,也不在意,点点头自己向膳厅走去。走了没几步,只听身后一声巨响,然后便是清脆高亢的女声:“都给我起来,什么时间了还在睡觉?你们小师弟早就起来做早课了...”
大竹峰诸弟子想让云墨转移苏茹怒火的希望破灭了,面对他们的是更加的水深火热——做天才难;和天才作对比,那又怎是一个难字便能形容的了?
从宋大仁到杜必书,都是灰溜溜地吃完了早饭,都庆幸不已地开始各自地修行——苏茹总算能在田灵儿和云墨面前保持自己贤师良母的形象,没有在饭桌上向他们开火。
云墨和杜必书结伴向后山走去,杜必书已经上山两年多,还有半年便可完成这入门功课。杜必书与云墨二人均是性格外向的开朗乐天之人,一路上倒是有说有笑,关系拉近了不少。
眼前的黑节竹很细,只有人的手腕大小,可是云墨却一点都不敢小觑,知道这竹子极为坚硬,一路上杜必书也反复强调这竹子相当难砍。
云墨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柴刀,沉肩坠肘,腰马和一,使出周身力气劈向竹子。只听“叮”的一声,如中金石,双臂巨震,虎口一麻竟是险些拿捏不住柴刀。云墨狠狠喘了几口气,运起太极玄清道功法,真气运至双臂猛砍下去,结果确实砍下了一道口子,可这次他受到反震之力更大,竟然站不住脚坐在了地上。感觉到双手生疼,他一看,两手虎口都被震裂了,鲜血向外溢出。
云墨叹了口气,彻底明白了自家师傅的用意:太极玄清道确实威力强大、神妙非常,只是强大的真气需要强大的肉身相配合,否则莫说承受不住某些强**诀的反噬,连强大些的真气运转都会很困难。反思书中,张小凡能有后来的成就,却也是那三年的几乎纯体力锻炼,打下的底子。苏茹之所以让年仅八岁的他就来砍竹子,也是因为他修行太快,怕他身体支撑不住。
太极玄清道确实神妙,运气片刻,手上伤口便不再出血,随即凝结。
云墨爬起来调匀呼吸,忍痛紧握柴刀,向那竹子砍去,同时将真气运遍全身,尤其双腿紧紧站立,以防再度跌倒。
又是“叮”的一声,这次由于做好了准备,却仅仅退出几步,只是双手伤口又一次裂开,疼痛不已。云墨一边运功疗伤,一边上前观察那竹子,这次却没有斩到上次那个缺口上,在别的地方又斩出一个缺口。他心中又多了一丝明悟,青云这入门三年的新手任务,不单是让弟子们打熬身体,也是在锻炼弟子们的控制身体的能力。砍过树切过骨头的人都知道,若每一刀都沿着同样的轨迹挥出,砍到上一次留下的缺口上,就是最完美最省力的劈法,可是越是大力便越是难以控制身体,更遑论控制挥出的轨迹。青云门下御敌都是利用法宝轰击,若是不能完美地控制法宝,在对战中必然会吃大亏。若是在此锻炼三年,想必对自身的控制肯定炉火纯青,那么以后控制起法宝来,也是得心应手。
云墨不知道的是,自从定下这入门规矩以来,弟子们一般都是砍出一个缺口,然后不停地连锯带磨将竹子弄断,利用砍竹来练习身体控制,或许连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青叶祖师,都没有想到过。
云墨每次都鼓足全力尽量斩向那缺口,然后调息恢复体力处理伤口,再集中精神全力劈砍,由此不断循环。多亏了云墨元神强大,对身体的控制也胜人一筹,方能坚持下来。
远处,田不易苏茹二人凌空而立,飘然如仙。
田不易面上没什么表情,倒像是在思索什么。苏茹却是又是欣喜又是心疼,是在对自己这个弟子的心智韧性满意到骨子里了——手舞足蹈地恨不得上前替他伐下这竹子。
少顷,云墨虎口已然几番崩开,却也伐下了五六棵黑竹,见他丝毫不肯停歇,苏茹心疼不已欲令他休息,却被田不易拉住。苏茹回头看看丈夫,正准备说什么,却被田不易开口打断:“今后令他每天砍伐二十颗棵节竹。”
苏茹大急,云墨虽然天资过人,但毕竟是个孩子,砍了这么久不曾休息也不过砍下五六棵,二十棵要砍到什么时候去?
田不易不待妻子出言反驳,继续说道:“上午砍不完便下午继续砍,何时砍完何时修行下午功课。”
苏茹气的满脸通红,眼神凶光四溢,恨不得当场与丈夫动起手来。她咬牙切齿,闪电般出手,纤纤玉指正中田不易腰间肥肉,使劲揉捏。
田不易吸了一口凉气,摆手挥开苏茹玉手,却看也不看她一眼,飘飘而去。
“万师兄当年,也是如此过来的...”
苏茹正一腔怒火,听了这句话,周身一震,却奇迹般地冷静下来。她歪头想了想,又怜悯地看了一眼正挥汗如雨地云墨,微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眼神却有些迷离,不知在怀念着什么。
山间,流风猎猎,竹海涛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