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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忆娇无法将袁金林的心境揩拭明净,就像她无法刮去自己灵魂深处的那块黑斑,她的第一次给了一个她不想给的人,注定了她这一生充满遗憾。
翌日,袁金林闷闷不乐地随公司配货车去了东北,满载一车乳制品和方便面。
上了高速公路,没跑多远,开车司机小刘说道:“袁哥,咱赌一赌如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因为昨夜傅忆娇的不合作,袁金林满腹烦恼。此际,他深切体会到,人生中最大的失望带来不了最大的痛苦,但却给生活本身带来最大的伤害,这种伤害怎么形容呢?它就像:当你和你一生中最爱的人第一次行房的时候,在你快到兴奋的顶点,她却突然潜水了。
当然,在袁金林的脑海里,潜水的人是帮他找回雄性尊严的白美妙,那个与之行房的人,他也渴望是白美妙,傅忆娇,充其量只是一个替身罢了。
这种错位的情感,就像前段时间博鑫步行街工程破土动工的时候,韩功课占有了赵酒窝,嘴里却喊着傅忆娇的名字,心里绮念着傅忆娇的美好。酒池肉林,爱欲丛生,人,有时候就是这么邪恶,这么虚发着感情!
受到傅忆娇的影响,袁金林心里犯堵,正想觅个乐子驱逐烦恼,一听小刘说及赌博,正是他的嗜好所在,登时来了兴趣,因而就说:“好啊,怎么赌法?说来听听。”
小刘一指超车道上奔驶过去的一辆轿车,说道:“看见没有?咱就猜下一辆超过去车的车牌尾号,赌它单数还是双数,谁要是猜错了,就给对方十块钱。”
袁金林一听,觉得有创意,就说:“好,就这么定。你袁哥我一向好时运,只怕你到时连裤子都输掉了,你女朋友找我讨要裤子,我这个当哥的可就没脸见人咯。”说着,他不禁打诨起来。
小刘一听,说道:“那个小树杈!袁哥你要是看中了,干脆,我把她送给你得了!”
这个小刘从部队复员才几个月,到吻牌食品公司上岗以后,经人介绍,与公司工会的一个女孩谈起了恋爱。同在一起吃住,在同事面前秀了一段时间恩爱,谁想好景不长,两次别扭经过,就生发厌恶,分道扬镳了。
袁金林一愣,忍不住问道:“吹了?这么快!才热烘几天呀。你蹬人家的,还是人家蹬你的呢?”
“我的个去!”小刘感觉被袁金林低估了,形象受损了似的,干笑几声,旋即“呸”一口,说道:“她蹬我?她有那么长的腿吗?”继而,他又干笑道:“那女的床上功夫真心不错,我估计是她实战得来的,袁哥要是有兴趣,也可以试一试。”
看来这个小刘对他女朋友成见颇深,就连女朋友床上功夫好不好,他都告诉袁金林了。
“你上过她了?”
小刘大拇指一伸,说道:“媒人介绍的当天晚上就上了。都什么年代了,有什么稀奇的。”
“吹吧你,才几天啊。”袁金林一听,故意刺激对方。
谁知小刘满脸猥琐,说道:“她大腿腋有颗痣,不信,有机会,我请你看看?”
“我才不看呢。”袁金林跟着邪恶地笑了笑,说道:“你吃过的菜,要我给你刷锅,我有那么傻吗?不过,那女孩二十出头,年纪轻轻的,可惜喽。”
“可惜什么?”小刘接腔申辩:“袁哥啊袁哥,人家才不在乎呢。世道变啦,袁哥,过去,新娘子把第一次留给丈夫,现在,是把第一胎留给丈夫。悲哀呃。搁现在,结婚想找个原装的,你就等着中大奖吧。”
小刘的话没有多余的用意,只是打个比方,却令袁金林突然牵出傅忆娇的不是。想起昨晚傅忆娇的表现,袁金林的嗓子眼不禁窜出一团浓烈的火焰,带着青烟,呛人鼻息。
“金林哥,你跟嫂子是先上车后买票,还是坐无人售票车?”这个小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时就见他嬉皮笑脸,突然问道。
袁金林听后,如坐针毡。他并不认为小刘无意的问及,只以为小刘想问傅忆娇是不是公共汽车。自从娶了个美女进门,傅忆娇这个名字就成了袁金林生命中一个最敏感的名词。怎么说呢,也可能新婚之夜被人用弹弓打碎的那块玻璃扎痛他的心了吧,从那以后,他最怕别人揭他心灵的伤疤。
现在,小刘的一个无心却是震碎了袁金林的百十个在意,就见袁金林脸色一沉,喝道:“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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