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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儿,你看今天外面天气多好!我又难得没事要做,过会儿陪我出去走走呗?”
厨房传来景霄楠心情颇佳的声音,坐在沙发上学着打针织毛衣的叶洛晨听出来了,弯起嘴角温柔的微笑,转脸去看窗外明朗的天。
的确有很久都没有陪她去外面散心了。景霄楠这个热爱大自然的脾性,难为她陪着自己过了这么久的居家生活。只是。。。手指微动,叶洛晨抬起手臂,指尖轻碰脖颈后自己看不见却能准确找出的疤痕。双眼下垂,正好又瞧见窗外路人被风吹起长发而露出的脖颈,刚刚还闪着向往之意的眸心几乎是立刻黯淡下来。
“霄,要不,我们还是把楼上健身房收拾出来。你上周订购的健身器材随时就可能要到了,我们正好先看看怎么放置?”
景霄楠端着两盘盖着铁盖的瓷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听叶洛晨这么说,雀跃的表情稍稍收敛起一点。她转过身将手中东西搁置在餐桌上,几步过来蹲在叶洛晨面前,仰望着爱人的一双桃花眼笑的温暖好看。
“健身器材不急,货到了再收拾也可以。其实我就是想带你去郊区看看风景,散散步。那边的人少,空气好,适合我们俩人好好腻歪一下。”
叶洛晨本来垂着头,听见‘人少’的两个字时睫毛微微一动,抬眼与景霄楠对视的眸中还有一点犹豫。景霄楠冲她一笑,伸着脖子吻了一下那光滑细腻的脸颊,牵着叶洛晨的手站起身来,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
“这个一会儿再想。晨儿先来尝尝我今天做的牛排和通心粉味道怎么样!”
自从叶洛晨重新入住景宅之后,景霄楠烧菜的手艺突飞猛进。两年同居生活时碰都没碰的烹饪家务,现在几乎被景副总一手包揽。公司不仅办的越来越大,同时也逐渐走向稳定。景霄楠干脆高薪聘请了几名专门学管理学的精英,自己每天公事做的差不多了就回家,西服换成围裙,像模像样的站在灶台前面挥舞她那亮闪闪的锅铲。
原来不是学不会烧,而是之前没人需要她认真去学 —— 某个被大权重任压榨干了的阿囧所说名言。
或许是越见精道的厨艺,或许是那句‘人少’的形容,午饭过后叶洛晨还是被某副总连哄带骗的上了那保时捷牌子的贼船。景霄楠弯着唇角做着司机,侧头看了一眼在副驾驶上那熟睡中更加柔美的容颜,趁着红灯将身上外套盖在了叶洛晨身上。
澳洲的郊区有点特殊,开车时尤其要注意路旁边热衷碰瓷的袋鼠树熊等小动物。除此外,最后一段路是尤其颠簸。景霄楠已经尽量将十年的车技发挥的淋漓尽致,可熄火转身去看身边人时,叶洛晨还是睡眼惺忪的转醒了过来。
“晨儿最近怎么这么瞌睡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困困的揉了揉眼睛,叶洛晨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盖得衣服,很快的坐起身来,语速难得的有些加快:“你赶快穿上,一会儿着凉了。”
景霄楠咧嘴笑了笑,在身边女人监督的眼神下穿好了外套。一双桃花眼也不闲着,上下打量着眼前细线毛衣勾勒出的性感身材,开口又道:
“那为什么这么容易犯困?也不见你有发胖迹象啊?”
叶洛晨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伸手帮景霄楠把最上面一粒扣子也系好,又抬手掸了掸肩膀处粘着的貌似威廉的毛。
“威廉要在兽医那边住一天吗?不是说常规检查吗?”
“哎你别打断话题,”景霄楠摆摆手,忽的有点兴奋:“人家都说怀孕的女人嗜睡如猪,难不成我这么多天日以继夜的辛勤劳动终于。。。”
叶洛晨白她一眼,脸却红了,连懒得理你的表情都带了些不自觉的妩媚。
“我现在要是有了孩子,你确定你的反应会是开心?”
“呃对哦,”某副总挠头傻笑,“这不是太羡慕邵医生了嘛。”
叶洛晨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转过头去看车外风景。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遥远像是前世一般。她有些失神的下了车,腰身很快就被一双温暖的手从后裹住了。
“这里是。。。”
“是我们第一次来的农场。”景霄楠回答着叶洛晨已经知道的答案,下颚搁置在曲线诱人的削肩上。垂眼时还看得见那淡淡的疤痕,努嘴亲了一下。
时隔三年,恍若一梦。叶洛晨目不转睛的看过这里几乎不曾改变的一草一木,也不知触动了哪根心弦,忽的落泪。她单手抬到颈侧搂住景霄楠的脖子,如若重演的情形,却因为如今相知相爱的两颗心有了另一种解说。
“晨儿你很喜欢不辞而别嘛。在这农场的第一天是一次,选择回国独自面对一切又是一次。已经两次了,事不过三哦!”低下头细细的吻着叶洛晨那光滑柔腻的脖颈,景霄楠在她耳边喃喃:“当然,过三也没关系,我照样还是会把你捉回来。”
身上某人薄唇触及的地方酥酥麻的,叶洛晨月眸中有点水光微闪,无声的克制住稍微有点细碎的呼吸声。景霄楠听见了,怔了一下,双手极其自制的缓缓松开她的腰身,深深呼吸。
“只是想跟你说说话的,怎么再下去就要犯错误了。。。”某副总闭目紧皱眉头,唇角却是笑着的:“我可不能因为一时而影响了下面安排。”
“安排?什么安排?”
“跟我来。”
景霄楠开眼爱怜的看了身边女人一眼,向小屋方向走了几步,半转回头,笑着对身后的她伸出手。
此情此景,一如当初。
叶洛晨原地站着,定睛安静的看了她几秒。今天的景霄楠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黑色的短发斜斜的落在剑眉上,衬托出那双桃花眼中温暖的深褐色。她笑起来干净,阳光,眼角有一点微不可查的笑纹,柔和了清秀的脸庞。叶洛晨仔细的看着这样的她,似乎要将这一幕刻在脑海中。
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分离,生死,终于修成了正果吗?
走去木屋的路不长不短,却给了叶洛晨从猜测到确信又开始考虑的一个过程。景霄楠取出钥匙将锁打开,正要扭动门把,手背却被轻轻按住了。
抬眼,对上一双写满忧虑的月眸。
“怎么了?”声音轻轻的。
“霄。”
“嗯?”
深吸了一口气,叶洛晨垂眸不去看她。
“爱情不是惯性,也不是怜悯,内疚,或者纯粹的责任。我。。。会害怕。”
景霄楠听着,看了一眼她搭在自己手背没有什么力气的左手,转眼过去,目光又落在脖颈一侧浅色的疤痕上。她琢磨了一会儿这句话背后被千言万语压抑着的心情,缓缓地,反手与叶洛晨十指相扣,温柔的把她带入自己怀中。
“晨儿,你真傻。”紧紧的搂着她,仰着脖子方便某个女人将脸埋在自己的肩窝处。“没错,我对现在这样幸福的生活是有着惯性的心理,对曾经你的无助也感觉过类似于怜悯的心疼。我因为没有保护好你的确感觉到内疚,对你的未来总有种甜蜜的责任。但是对于你,我的爱人,我只有爱情。”
“可我现在和从前那个你爱上的我,不一样了。”
“你说这个吧?”后仰一点点身体,将手中叶洛晨的柔荑放在自己心口处,又低头吻了吻叶洛晨有意识躲避着的那道疤痕,“还有这个。”
“嗯。”细若蚊哼。
景霄楠笑了,再次轻轻把爱人揽入怀中。
“其实,如果你脖颈上只是一块没有意义的伤,也就算了。可是这个,是当初和我生死与共而留下的痕迹。每次我看到它,就想起你对我的心,每次抱着你,最想吻的就是这道深爱我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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