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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身后燕声细步,白煜自知是那人来了,当下虚架一招,接力后退数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避开了宫装女子,跳到了川宝身后,叹一句“燕弟好身手,今日到这,改日继续!”当下便要离开后院,看着似有些逃避的白煜,川宝一时间又摸不着头脑,“这是何意,不是约好大战三百回合吗?”这是忽然听到身后的宫装女子轻轻叹了口气,“他还是不想见我啊。。。”川宝回过头来,看着面色有些微白的姑娘,方回忆起,白府管家曾对自己提起过的,后院暂住的一位姑娘。数年的漂泊生活,川宝也懂些察颜辨色之道,当知此等脸色,必有难疾在身当下微微拱手,“姑娘这是???”
宫装女子目光始终盯着白煜离开的方向,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川宝的言语一般,又叹了口气,“也罢,此一行,不知何处寻得医仙,更不知能否回到此地”当下俯身捡起一枝被掌风折下的海棠花,专注的看着,凝神静思起来,这园中的海棠有别于别处,本该四五月才盛开只有几日花期的海棠,在温暖润泽的白府一隅,四时常开,当地人皆称是白家人福报,感受着指尖花瓣带的一丝凉意,她却感叹,这里四时常开,却永远不能结果的海棠花,还真的是像自己呢。回忆里一幕幕闪过,海棠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花枝,又向白煜离去的方向看了看,似又不舍,但终究还是转身向小亭走去。
一旁沉默不语的川宝,看着宫装女子就要离开,回想起白煜见到她之后的躲闪模样,似有所悟,当下便道“海棠姑娘,可有什么话,让我带给白兄”海棠闻言,身形一滞,却并不言语,只将手中花枝攥的更紧了些,便向小亭方向径自离去。
川宝眉头微皱,不禁联想起白煜街头调戏姑娘的场景,莫不是白煜负了这海棠姑娘?不行,得找他问清楚。当下大步跨出后院,步步生风,搅动着遍地花瓣,一丝美丽,又有一丝寂寥。
……
“师父师父!他活了!我好棒!”一身墨色长袍的姑娘,看着躺在竹榻上眼睛渐渐睁开的青年,急忙扔开手中药舀,欢欢喜喜的跑出竹屋,向着后山的药园跑去。
在一片散发着奇异药香的小药园里,身着墨袍的中年人,正在聚精会神的将一株刚发芽的腐骨草移到自己刚备好的小盅之中,按他的计划,只要培植数日,就可以用这刚发出的嫩芽制做生肌丹了,他用药锄轻轻拨弄着嫩绿的小芽,心想,腐骨草乃世间奇毒之草,用之制成的毒药更甚砒霜,很多人避之不及,却不知这刚发芽的腐骨草,最有生肌复理之效,想到这里,中年人不禁感叹“剧毒之物亦可救人性命,如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乱世,又何尝不是他李隆基一手造成,如今满目疮痍饿殍遍野,我空被称为还阳医仙,却救不了他们,唉,世间事真是…啊!”原来,墨袍少女不知何时悄悄来到中年人身后,看师父如此聚精会神,便想和师父开个玩笑,没想到一击而中!师父果然被自己吓了一跳,少女看着大叫之后却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中年人,有些疑惑,难道被自己吓晕过去了?少女凑到师父面前,却看到师父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小盅,由于刚才的一惊,药锄已经将这好不容易培植出的腐骨草嫩芽当中铲断,要知这草的汁液在不调和其他的草药中和就暴露在空气中的话,便失去了药性,毒性却更加厉害,总之,这株腐骨草是不能用了。心下一股怒火便起,瞪大了眼睛看着始作俑者,抬脸却看到面前站着的墨袍少女,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
“晓晓!你!”少女丝毫没注意到师父眼中似要喷出的怒火,拉住师父的衣袖便往前山走“师父师父!那个人醒了!我就说我行的!快来看快来看!”“什么?别扯别扯!我的药锄!诶!”拉拉扯扯间,两人便急忙向着竹屋方向跑去。
青年恍惚的想睁开眼,喝上一口水,不知道为何,内脏仿佛烈火灼烧,然而嘴却动弹不得,竟是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喊也喊不出,朦胧间,却听到几声杂乱的脚步,似有两人来到他身边,其中一人,将手伸到了自己颈间,一阵剧痛,他差点疼晕过去。
“颈间肌理少缝了三层,晓晓,你也真能糊弄”
“师父你轻点!他刚才都疼的皱眉了”
“缝合的针脚这么粗,比你缝衣服的手艺好不到哪里去。”
“师父!,反正他醒了,我不管,师父跟我打的赌,我赢了!”
“身体灼烫,伤口处竟还未见红肿迹象,晓晓,你是不是…”
“师父的还阳医仙之名真的当之无愧,我给他喂了些师父炮制的还阳散,没几个时辰他就醒了!”
还阳医仙?青年迷蒙中隐约听到这几个字,如若他是清醒的,当知自己是多么幸运,竟遇到被称作在世华佗的还阳医仙,然内脏灼烧之敢更甚,早已将他的思绪淹没。
“晓晓,老实告诉师父,你给他吃了多少还阳散”中年人皱着眉摸了摸青年的额头,又单手扶在青年手腕,细细诊脉。
“不多,我看师父药窖里有好多瓶,就给他吃了一瓶”墨袍少女一脸自豪的道
“一瓶!!!!”中年人听到这里,慌忙转身看着还沉浸在自豪中的少女“那你喂他水没有!?”
“喂水?没有呀”一脸自豪。
下一秒,中年人已经狂奔到竹屋后一口水井中,奋力打起水来。
少女见师父如此慌张,也学着中年人摸了摸榻上之人的额头,猛地抬起,“好烫!对了!…还阳散需要大量水卸去药中热理才行…师父我来帮你!”少女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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