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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灵犀?这个丫头还真敢乱用成语。杳清逸无奈地摇摇头,转头去看下面舞台上的舞女。林岚也跟着转头去看,刚看一眼,就忍不住感叹:“才几天没来,桃夭院竟然多了这么多新面孔。”
“看不出来,你一个丫头,竟然是这些风月场所的常客。”蔺如姬优雅地喝了一口茶,才淡淡开口,“只是不知道,你看着这些美女的时候,会不会自卑?”
林岚回头瞪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多说一个字。桃夭院的美女自然都是万里挑一的。不光是长相没的说,那身段和舞姿,自然更是个个妖娆妩媚,令人血脉喷张。要不然,一个只靠舞技表演而决不允许舞女陪客人的歌舞楼,怎么会成为压倒所有青楼妓院的业内头牌。
蔺如姬还想再说点儿什么,突然闻到一股好闻的花香味,他忍不住耸了耸鼻子,嘴角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来。这么快,就追到这里来吗?
林岚更是惊艳地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雅座的护栏前,探出头去看。同她一样,其他雅座里也齐刷刷探出许多脑袋来。
刚刚出场的那个舞娘,实在是太美了,虽然没有蔺如姬好看,但在人间,绝对找不出第二人可以与她相媲美。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美丽的丹凤眼中光华璀璨,小巧可爱的小鼻子和那似乎永远噙着笑的完美嘴唇,集中是一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鹅蛋脸上,美得让所有人几乎同时屏息。更夸张的是,那身材,在雪白的纱衣下若隐若现的玲珑身段,本该让人流鼻血的,却让人生生有一种不可侵犯的神圣之美。
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一时间,似乎所有人都想问这个问题,除了眉头紧皱的杳清逸和一脸看好戏的蔺如姬。
“跟到这里来,还真是够痴情的。”蔺如姬戏谑的声音淹没在一阵欢呼声中。
那女子长袖轻扬,潇洒而灵动地轻舞着。随着她的每一个舞步,都有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和叫好声。在桃夭院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哪一个舞娘创造过如此辉煌的战果。
一曲舞毕,那些大堂里坐着的、站着的,二楼雅座里的所有客人,都恨不得掏空身上所有的银子,来请这个舞娘再跳一支舞。
桃夭院的管事看到面前高高堆起的银票,有些发愁地看着那个舞娘,用十分恭敬地语气问:“玉姑娘,你看这,客人们都太喜欢你的舞,可不可以再舞一曲?”
玉徽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管事被她的笑迷了心窍,半天没回过神来。玉徽微微皱眉,一错身走了开去,重新回到舞台上,朱唇微启,温温柔柔地说:“承蒙各位看得起小女子的舞,小女子就再献丑一次了。”
欢呼声一下子爆发出来,震得林岚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回头看到杳清逸紧皱着的眉头,不解地问:“师父,你怎么不高兴?”
杳清逸看了看林岚,恢复了一贯清淡的表情,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似是在掩饰。
“这里如此喧闹,是不是你不喜欢?”林岚有些不放心地问。她知道自己的师父是个仙人。仙人自然是清修的,面壁十年什么的,应该是家常便饭。这么闹的环境,肯定是适应不了的。
蔺如姬也只是一脸玩味地看着杳清逸,很反常地不插话。
杳清逸点点头,说:“岚儿,抱歉扫了你的兴,今日,你先陪为师回去吧。”
林岚虽然还很想继续看美女跳舞,但师父都开口了,她自然还是照顾师父的心情要紧。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说:“师父说哪里话。师父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我们走吧。”
明明刚刚都恨不得将整个身子伸出去了,这会儿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不喜欢。这丫头撒谎都不用打草稿的。蔺如姬默默腹诽,很难的地没有直接讽刺出口,只是微一转身,在原地消失。他手中的茶碗没了支撑,却像有人拿着一般,慢慢地落到了桌子上。
林岚虽然已经拉着杳清逸往外走了,还是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舞女,实在是太让人惊艳了,这么走了,自然是非常可惜。要是林岚知道这舞女的真实身份,恐怕不等她发现他们,她早就拉着杳清逸偷偷溜走了。
走出桃夭院的正堂,杳清逸和林岚都转头去看了看那棵万年常开的桃树。这才头也不回地出了桃夭院。他们刚走出门口。桃夭院的院子里又出现了那个彩衣女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不见。这才又转头奇怪地看了看那棵桃树,顿时皱起眉来。
一曲简单却又极其炫目的舞蹈结束,所有客人都意犹未尽地起身准备离开,因为他们身上已经没有银子请这位姑娘再舞一曲了。后面的舞,即使免费,也没人愿意看了。
玉徽安静地站在舞台上,目送着所有人很有秩序地离场。转头去看二楼林岚的那个雅座,早已不见了杳清逸的身影。她就知道,她这个师弟是不会等她跳完舞过去找他的。
彩衣女子见人都走了,这才走进正堂,来到玉徽身边,有些不高兴地说:“师姐,你为什么不让我拦住师兄?”
“师弟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拦得住他吗?这次他只是来了人间,你要是拦他,万一他干脆躲起来,再也不回青云山了怎么办?”玉徽脸上有一丝哀怨的神情,语调却是极其平淡的,“对了,玉砚,你查到师弟身边的那个丫头是什么人了吗?”
“那就是个疯丫头。居然女扮男装去书院追自己的远房表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缠上师兄了。”玉砚一张娃娃脸上满是对林岚的鄙夷之色,语气自然不会好。
“师弟对她似乎格外放纵。”玉徽眉头皱得更紧,“你说,师弟他,不会真的喜欢上一个人间丫头了吧?”
玉砚“扑哧”笑出声来,连连摇头:“师姐你多虑了,你这么美,师兄都不动心,那个丫头长得勉强能看,师兄怎么会看上她。肯定是她不知道用了什么龌龊法子,暂时留在了师兄罢了。”
听了玉砚的话,玉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是啊。她一厢情愿了近万年了,师弟却从来没有真正将她放在心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