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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璇置身于茫茫花海之中,放眼望去,尽是竞相绽放的各色花朵,她站在原地打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然而那些花朵却又像是有生命一般,她刚要落脚,花儿已经自动为她让路,甚至指引着她的方向。
穿越花海,仿佛见着繁花深处有一栋楼阁时隐时现,让人疑心是海市蜃楼,怕东风一吹,就要随风散了。然而东风轻柔和暖却又不失力度地吹进那半卷起的画帘,楼阁却依然耸立。通往楼阁的石砌小路上,长满茵茵绿草,司马璇小心地踩在娇嫩的小草上,越走越近,风吹动画帘,隐约可见一女子的身形轮廓。司马璇行至帘前,抬手去掀画帘,眼前的一切却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度回过神来之时,还是在醉花间,身旁坐着司马铖,对面是早已停止抚琴,但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二人的羽离姑娘。
司马璇立时为羽离的琴艺所折服,赞许地对她笑了笑,紧接着在司马铖手心写字,有意再听一曲。
司马铖道:“羽离姑娘每日只奏一曲。”
司马璇顿觉可惜,为何选了一首那样精短的曲子,让她来不及看清那画帘后的女子。
羽离见她神情落寞,微笑道:“玄公子是否还在惦念那画帘后的美人?公子下次再来,定能与佳人相会。”
司马铖闻言哈哈大笑道:“原来玄……公子的幻境中竟是一位佳人吗?”
司马璇突地脸一红,疑惑地看向司马铖,难道我们不是进入到同一个幻境中吗?
司马铖又道:“所谓心有所思即有所梦。为兄却是没看到什么佳人,只是正喝得酣畅之际,就突然回到了现实。”司马铖说完咂咂嘴,仿佛是在回味酒香。
羽离笑道:“铖王殿下所饮的那种酒,我这里恰好有存一些,待殿下离去之时可带走一坛。”
司马璇又一次惊呆了。原以为能为听琴之人织造幻境已是个中高手,但这位羽离姑娘却能为不同之人织造不同的幻境,或者说是进入听琴之人的思想中。着实厉害!
不过有一事司马璇不明,为何她在听《良宵引》之时,会想象一名女子。
司马铖打断她的思绪,“今夜月色极佳,玄公子可有兴致前往庭院赏月?”
司马璇正为自己想的事情苦恼,欣然同意了他的建议,一直走到回廊上,被冷风那么一吹,才忽然想到,这不是想把我支开吗?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她想回去偷听,不过司马铖会功夫,警觉性强,很容易被他发现。不过不怕,她有办法。那天被鬼拽了脚之后,司马璇有几天没让自己的意识脱离身体了,她怕再遇见那样危险的事情回不来,那可能就真挂了。
不过只是去偷听而已,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这样想着,她便在回廊处找到一处通透又景色极佳的位置。她背靠着栏杆坐好,想一想这个姿势太过端正,于是又换成背靠着廊柱斜坐着,一只胳膊随性地搭在栏杆上,头抵着廊柱微微上扬,远远看去真像是在赏月一样。
这样应该就不会引来别人的注意了,而且只是去偷听个墙角,很快就会回来。
司马璇心念一动,灵魂脱离身体,像刚出笼的小鸟一样,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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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真圆啊!
风栗躺在屋顶上感慨。长老说家乡的月亮比中原的月亮更美更大,可她什么时候能再次看到家乡的月亮呢?
忽然听得门响,自羽离的房间里走出一个人影来。
风栗低头看了一眼,一个削瘦的男子背影。原来方才在房中听琴的就是这人么?
风栗见那人走上回廊中央,鬼鬼祟祟四处张望,而后又古古怪怪地摆了很奇怪的姿势,不由得有些好奇,盯着看了好一阵子,她看得脖子都僵了,那人却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不知道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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