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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出这种桥段,清哥,你是不是专门研究过约会圣经啊。”
会议室里章雅梦疑神疑鬼地问晏清。
“其实并没有,这个桥段算是引用自投稿,我不过稍微加了些美化手法。”
“清儿哥,你别反抗了,等第三期节目播出后,渣男控人设妥妥没得跑。”
苗妙软糯糯地取笑着晏清。
章雅梦也想起了第三期录制时伊梨漂亮的补刀,她和苗妙异口同声地说:“是渣男就给我投稿!”
晏清有些无奈,这渣男收集癖的梗看来是过不去了:“你们啊,继续看吧,第二段开始了…”
……
转换场景依然是字幕加暗屏
《全知全能的悲哀》
……
『我们来自才华有限公司,每天上班下班打卡要准时~』
“符祥人民广播电台,听众朋友您好,今天是2008年2月4日星期一农历腊月二十八,今天是个特殊的好日子,立春。
众所周知咱们符祥是有史记载我国最早进行立春打春牛迎春仪式的古城之一,今天一年一度的打春民俗文化节将在符祥区朱仙镇农殿上午七点整准时开幕。”
又一次从酒店的床上醒来,索雷行睁着浑浊的眼睛,他麻木不仁地在床上不愿动弹,任凭电子时钟收音机里的广播声一直放着…
……
苦涩沙哑的旁白音: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困在这个樊笼里将近一年了,也许更久,日期的概念逐渐在我认知中变得越来越模糊…”
“那种每天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日子,很快就厌倦了,只有空虚和孤独继续折磨着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对这个小镇上一天之内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当你清楚明了故事最终的结局后,对它的过程也就提不起兴趣了。”
“我开始麻木地活着,如同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着小镇不断循环的一天。”
……
索雷行一脸死灰般的从床上翻下来,机械地挪动着脚步到洗手间洗漱、穿着酒店的睡衣下楼…
……
手里举着标示的话筒,索雷行在朱仙镇农殿一角做着外景报导。
这是一串短镜头剪辑成的画面:
有一本正经的索雷行正常地做着外景报导。
有他穿着睡衣甚至浴袍出镜,无精打采地低垂着话筒,嘴里絮絮叨叨着一些没人听得懂的话。
也有那种镜头里的他虽然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装,胸前却胡乱扎着根异怪的领带,外加满嘴荒言诞语。
……
旁白仍然在继续着:
“…如你们所见,这应该算是我每天为数不多的固定工作…”
“…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反正拍的这些带子永远都不会被播出去…”
“…我试了很多种自杀的方式,最终还是从那张床上醒来…”
“…我以为一切就这样了,保持着活死人的状态每天这样得过且过,直到这天…”
……
屏幕里的画面从农殿前突然转到了那间出镜多次的茶餐厅里,索雷行和厉娜正坐在一桌,吃着各自点的午餐。
不同于上一幕戏那种各色食物堆满餐桌,这一次份量显得正常多了。
……
“什么?你刚说什么?”
厉娜放下擦嘴的纸巾,诧异地望着旁边嘴里还咀嚼着食物的索雷行。
“我在朱仙镇成仙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搞砸外景报导,不会真以为随口胡扯几句,我回去就会放你一马?”
厉娜有些不堪忍受索雷行的种种荒诞行为,她伸手用手背探了一把索雷行额头的温度。
“成仙?就因为你刚吹嘘的,从镇里最高楼跳下来没死,自己都当真了?这也没发烧啊。”
“二位吃完了么,桌上的餐盘可以撤了么?”茶餐厅里一个女服务员站到了他们桌前,躬着身礼貌问着。
厉娜抬手示意她这边没问题。
索雷行则自顾自的端起茶杯,灌了一口茶水,在表情越听越浮夸的服务员前轻描淡写说道:
“其实我不光只是昨天跳楼没死,我还尝试了上吊、冻死、车撞、焚烧、触电、服毒、被人用刀剑砍杀,可是你看,现在我还在这里。”
“哇哦,真的吗?”厉娜敷衍着索雷行。
索雷行撇了撇嘴:“每天早上睁开眼,我又毫发无伤躺在酒店的床上,我根本死不了。”
“先生,您的餐盘我也一起收拾了?”
服务员一边收拾着厉娜面前的餐盘,一边用看疯子的表情望着索雷行。
“那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厉娜双手抱在胸前,轻轻蹙着经过造型师修饰后不再锋锐的眉。
“因为我想要你相信我。”索雷行举着双手示意服务员可以收拾自己的餐盘,他一脸真诚地望着厉娜。
“不好意思,我大学修过东汉大儒王充的《论衡》、南朝范缜的《灭神论》,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我怎么可能相信你这些无稽之谈。”
厉娜淡定从容地跟索雷行对视着。
“你怎么就不信我,我是真的成仙得道了。”
索雷行目有哀色,肢体激动。
厉娜拎起手袋准备起身:“你得了啊,差不多就行,收拾收拾我们该回郑城了。”
“蓬!”
索雷行重重一拍桌子,他用沙哑的声音对厉娜嘶吼道:“你理解不了的事物,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厉娜冷脸回了句:“人死不能复生,你说的都是不可能存在的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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