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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熙陪着南以尧吃东西,亲自下厨,简简单单的一份过水面,上面洒上葱花,滴了两滴香油,放了少许的菠菜,清单些许,但是回味无穷,南以尧难得的吃了两碗,管家站在一边看着嘉熙,满是欣慰,南以尧的食欲一直不好,来来回回换了许多的厨师,都没有得到他的青睐,想不到这姑娘看不出什么高深的手腕,就让挑剔的先生,没有了怨言。
南以尧晚上出去应酬,根本没吃过什么,嘉熙的手艺他不敢恭维,但是看着她系着围裙,一个人站在厨房的料理台上,认真的做事情,他就觉得,那碗面,一定要了命的好吃。
南家一向是这封城的大户,南以尧从小就没见过母亲下厨,其实他印象中的母亲,几乎没有给他的童年留下些印象,不会带着他去街上转转,也不会去学校接他放学,他所有的一些都是大哥在照料的,兄弟俩过了很长一段相依为命的日子,父亲,就更是忙的见不到人,所以,他对人其实是有些淡漠的,尤其亲情这种东西,说起来就更是虚无缥缈。
嘉熙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他虽然没有说,但眉目间渐渐柔和起来的神色,还是被她捕捉到了,串了串身体,坐到他身边,笑嘻嘻的挽住他的左手,头轻轻的靠了上去,“以尧,谢谢你。”她仰着白皙的小脸看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线条硬朗,南以尧咽下嘴巴里的东西,举起水杯喝了一口,缓慢的低头看看嘉熙,被她挽着的胳膊微微的动了一下,他暧昧不明的说了一句,“为了什么谢我?”
“妈妈的事情,还有……我知道你对我已经很好了。”嘉熙说着话,眼圈红红的,头一偏的靠到了南以尧的身上,“以尧,我真的觉得很幸运,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你。”
他的心里就这样微微的痒了起来,就像有只细嫩的小手,透过衣服,透过皮肉,无数次的在他心头上挠,一边挠一边在问,“以尧,你痒吗?”
南以尧没有说话,低头用纸巾擦了擦嘴,打发了管家,再次回过头的时候,俯身抱上了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嘉熙窝在他的怀里抱着他,身体一旦靠近,就很容易感觉得到他的情绪,他此刻有些焦虑,好像也有些犹豫,嘉熙的手臂穿过他的腰背,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慰着这个看着坚强,实际上也似乎是无坚不摧的男人。
她其实并不喜欢这样,明明厌烦自己和他的关系,可是一旦触到了他的柔软,好像之前的厌烦就会被隐隐的压下,这跟以往实在不同,赵辰宇也会时不常的坦露自己的内心给她,可是嘉熙在安慰他的时候,依旧会觉得烦躁,哪怕是后来自己慢慢爱上他的时候,他每次毫不掩饰的占有,都会马上摧毁她心里难得建立起的那堵墙,就像是自己明明穿的严严实实的,突然被闯入的那个人一层一层剥掉了衣服,看着她的伤口,然后不住的按下去,她心里觉得无以复加的卑微。
南以尧不会直接对她说自己的感受,但是他心里有事情的时候总是不说话的,抱着她的小身体,然后跟她窝在沙发前面的毯子上,又或者是床上,也不占有,也不看她,只是手像一对钢铸的铁钳一样,紧紧的缠住她,不给她一丝机会逃脱,他全部的表现都让人觉得,其实他是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没有了平日里坚强的外壳做后盾,他软弱的就像蚌壳里拿软软的一坨小肉,让人不忍心伤害。
嘉熙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边轻抚他的背,一边安慰,“以尧,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
南以尧抽开身体看她,不明所以的盯着,她红润的嘴唇滔滔不绝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她说,“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你不用假装坚强,不用刻意冷漠,在这个家里,没有人会嘲笑你,你以后都不会是一个人。”
小的时候,他总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喊叫着惊醒,南以封马上就会从隔壁推门过来,抱着他的头靠在心口的位置上告诉他,“以尧,爸爸妈妈不是不爱你,只是他们太忙了。”时间长了,他的依赖开始转移,南以封是他最亲近的那个,直到有一天,南以封为了一个女人选择了远走他乡,他不理解,一种什么样的情愫,会让他舍得抛下自己,跟着一个女人离开,所以从那天开始,他对女人似乎就有了敌意,无论是什么样的,妖娆的,纯净的,积极主动的,还是刻意挑逗的,似乎都激不起他的,他一度曾认为自己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时不时的反应告诉他,其实有问题的不是他的身体,是他的心,漂泊了太久,没有找到值得依靠的港湾,被人伤害的太多,所以不愿轻易相信别人。
站起来,绅士的弯下腰,抱起嘉熙的身体,一步一步的上楼,管家不放心,从房间溜出来看他,南以尧对着人摇摇头,然后大步的走向自己的主卧。
嘉熙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回到了爸爸还在的时候,妈妈的病还没有现在这么重,一家三口窝在那个一居室里,嘉熙放学之后回家,三口人边看电视边涮火锅,嘉熙吃了很多,心里身体都暖暖的,爸爸在对着她笑,边笑边说,“我的妞妞,长大了。”
嘉熙扎着淳朴的马尾辫,仰着天真的脸庞冲着爸爸笑,“那是当然,妞妞大了,要给爸爸买很多很多的礼物,带妈妈去周游世界,妞妞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似乎是在梦里太过幸福,嘉熙的眼泪顺着眼睑就流了出来,淌在南以尧的胳膊上,冰冰凉凉的一滴一滴停不下来,身体抖了两下,就又往他怀里缩去,南以尧也是累了的,她转过身来抱他,寻找着热源,脸贴在他蜜色的胸膛上不舍得离开,他哼了一声,抱紧了怀里的人,头抵着头,心挨着心,他们用最接近彼此的方式倾诉着各自的悲伤。
天未亮的时候,南以尧的手机响了两声,被他伸手按断,然后又倔强的响了起来,他拿过手机没什么好气的吼了一句,“什么事?”
“二哥,赵辰宇在‘迷途’,他想要见你。”程磊的声音顺着话筒传了过来。
“丧家之犬。”南以尧眼都没睁,下巴抵在嘉熙的头顶,“告诉他,我还在忙,不要打扰我。”
“二哥,事情是不是就先这样了?”程磊黑色的衬衫映衬着自己疲备的脸,“他已经在我这醉了好几天了,一个女人,不用这样的,要是想给点教训,也够了。”
“程磊,我南以尧说让谁死,谁就得去死,我不管那个人是谁,知道了吗?”说完话扔了电话,蜷缩着身体又躺了回来,搂紧嘉熙闭上了眼睛。
南以尧握着嘉熙的手,贴在胸口的位置上,轻声的问了句,“感觉的到吗?这里有了一个人?”
尘世间有许多的情感,或许能够被我们诠释成爱情,可真正被人装在心里的那个人,才会是命定的恋人,南以尧以前不相信什么爱情,可是遇到嘉熙以后,那种想要掌控什么的心情却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自己卑鄙的动用医院的关系,把她逼上了绝路,强烈到,即使知道她跟赵辰宇已经成为了过去,却还是嫉妒的想要报复,爱情,好可怕,尤其是一个从未动过心的男人,一旦无可自拔的爱上了一个女人,似乎以往鄙视的,从前毫不在乎的事情,就都可能在他眼里变成重要的东西,无数次的攥紧,捏到生命里,刻到骨头上。
程磊挂上电话,毫无表情的看了看旁边清醒的赵辰宇,略过人把目光停在黑暗处的阴影中,“你猜的没错,他动心了。”
暗影中看不清神色的人,缓缓的拿起酒杯放到唇边,“南以尧,我也要你尝尝,失去最爱,是什么滋味。”声音清冷,不带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