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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乾隆五年正月开始,这大清朝的日子才算真正的不好过起来。倒不是说下头闹得乱子引得农民起义军四起,弄出一副大清国迟早要完的局面,而是下面的民乱没完没了,而绿营又太过无能。
四省的民乱一起,地方大员当然要调兵进剿,结果,四镇兵马无一成功。大几千兵马乃至上万的兵马被千把号人整的焦头烂额。南边的绿营腐化的最厉害,安徽被人家踹营死了一个总兵,江苏那边更是连参将带总兵,进剿兵马的领兵将领,被磕了药的农民军干掉,没一个能逃出来的。
北边的也不强,山东小败一场,溃退——其实就是放了羊——三十里,士兵倒是又收拢了起来。河南报上来说小胜一场——我军歼灭敌人XX,重创敌军并顺利转进,一看就是某些人的手笔。
按说,俺大清国力强盛,剿匪虽有小挫,但也无妨,整顿兵马再来就是。可是这么一来一去,总得花时间吧。谁知等到了二月初,官兵再次进剿的时候,后院起火了。
——又是四个县发生了民乱。
整个乾隆五年一年,这民乱就没有停歇过。按下葫芦浮起瓢,中原绿营化身救火队,四处进剿。按说这一县之地也不过千把乱民,愣是把动辄上万人出动的绿营折腾的苦不堪言。
好在这个时候的绿营虽然腐朽,但还是有点战斗力。也不是所有的部队,都可以套上‘见贼而逃者为上勇,望风而逃者为中勇,误听而逃者为下勇’的绿营标准的。故而绿营也不是场场败仗,打到后面也逐渐历练出来,可惜贼人太狡猾,总是在绿营薄弱处动手。
幸好一次起事者不过千余人,到乾隆六年二月开始也不再有暴乱发生。所以到了乾隆六年八月,这场波及七省的大小五十二处民乱,终于还是被平定了下来。俺大清前后调动绿营兵马四十五万,烧掉超过两千万两白银的军饷,三品以上文武大员战死、殉国、夺职、赐死者逾二百人……
仗,是打完了,可是国库也空了。别忘了西宁和湖广那边还见着仗呢——这都是咬着牙累着裤腰带也得打的仗,要不然又是丧城失地糜烂数千里的局面。加上园子得修,旗饷要开支,军机处的大人们,也只好这扣那扣,寅吃卯粮、东拼西凑,一边大开捐官,一边想法设法的裁剪开支,又逼着户部从库房里把银子掏净,总算是对付了过来。然后该赏的赏,该罚的罚,这场轰轰烈烈的起义潮终究是处理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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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南还是千里一碧、万木葱宠时,塞北已是萧疏森肃,金风寒气迫人了。乾隆过了六月十九观音诞辰,即发大驾幸临奉天,到承德已是八月金秋。
——下边打的在厉害,这祖宗成法也是不能变的,更不能在这上头克扣了银子。
几个军机都随驾去了奉天,和亲王因为奉旨探望告老还乡后病重的张廷玉,乾隆到了承德的第四天才带着随从抵达避暑山庄行在。
恰他到这日,乾隆法驾出巡。奉天将军已先期赶来,和古北口大营将军、热河提督、喀喇沁左旗绿营都统,还有东蒙古诸王、京师各衙门委派的堂官,会同礼部,由庄亲王允禄带领随驾。
辰时正牌,御驾回城。按清制皇帝卤簿,有大驾、法驾、銮驾与骑驾四种,郊祀祭祖用法驾,朝会用法驾,銮驾用于节日出入,骑驾只是寻常日用。大驾为尊天敬祖,所以最为隆重周备,法驾只稍稍逊些,文物声明足昭“圣德”。所以前往奉天用大驾,到承德会蒙古诸王,算“朝会”,用法驾。
辰牌二刻,德华门外石破天惊般炮声九响,顿时鼓乐大作,六十四部鼓乐由畅音阁专职供奉献奏,传来他们悠扬沉浑的歌声:
大清朝,景运隆。肇兴俄朵,奄有大东。鹊衔果,神灵首出;壹戎衣,龙起云从。雷动奏肤功,举松山,拔杏山,如卷秋蓬。天开长白云,地蹙凌河冻。混车书,山河一统。声灵四讫万国来修贡……人寿年丰,时拥风动,荷天之宠。庆宸游,六龙早驾,一朵红云奉。扈宸游,六师从幸,万里歌声共……
歌声中钟磐清扬,真个发聋振聩,洗心清神。随着乐起,德华门内八对大象驮着香鼎宝瓶依次跪下,便见六十四名先导太监手捧拂尘徐徐而入。德华门内文武百官和大街上黑鸦鸦的人群,立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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