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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玦生病了,因为这将近一年半时间的高强度工作和不规律的饮食,他的身体终于狠狠地报复了他,胃溃疡严重到要住院的地步,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在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后,郑玦很配合的住了院,钱还可以再挣,但是健康却是买不回来的。
在郑玦住院的这一段时间,他基本上将工作都放了下来,只有在做一些决定的时候,susie才会将公司的一些文件带到医院让郑玦签字,除了这些,郑玦每天就过着吃完就睡的日子。
与此同时,还有一些不和谐的音符出现,比如说——韩瑾的电话。
也不知道韩瑾发了什么疯,自从那次酒会之后,就不停的邀请他出去,郑玦现在好歹也算是个人物,他生病了,这件事不说要瞒人,也不会到处大肆宣扬,不然对公司的影响也不好,因而郑玦就住进了一个保密性十分好的私人医院,及至如今除了几个心腹之外,还没有别人知道,韩瑾自然也不知道,所以郑玦才越发觉得麻烦。
他既不能进一步激怒郑玦,也不能真的拖着病体去和他们胡混,所以每次接到韩瑾的电话,对他都是一种考验。
这天下午,郑玦在病房里呆的的实在有些无聊了,就跑到住院楼下面闲逛。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柔和温度适宜,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味,郑玦穿着病号服,外面还套着一件薄薄的针织衫,他顺着十字路漫无目的的前行,眼中都是神态安然出来散步的病人或者家属,时不时还有孩子的欢笑声,在这样的环境之中,郑玦的心突然有些柔软起来。
好似他重生以来满眼都是港市的浮华与名利场上的争夺,这种闲适的日子却一天都没有体验过,甚至他一直都未曾想过会有这样的日子,每日除了应酬就是公事,他几乎没有一个喘息的机会,没有一刻空闲的时间,像是一个飞速旋转的陀螺,完全停不下来。
有时候他也会想,他现在这个样子,这个世上早就没有了他关心的人,不论是父母还是爱人,他都没能拥有,若是他死了,又有谁能记得他?郑玦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了,他重生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及至如今他还搞不懂,只是一步步的走下去,看着自己的命运滑向不可知的未来。
郑玦随意在葱翠的草坪上选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两条腿曲在胸前,胳膊随意的搭在膝盖上,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远处两个孩子嬉戏,他的心底不知为何就生出一个念想,他想要一个家庭,想要一个孩子,他想要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在他的生命中,第一个给他温暖的家早在十年前就逝去了,而原本自己以为的温暖,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现在他终于有了物质上的基础,也许成家是个不错的选择。
郑玦脑中天马行空,却不知道他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韩瑾半靠在二楼的一扇窗户前,看着楼下那个坐在草坪上得身影,不知为何只觉得有些刺眼,那人身上落寞的气息让他心中十分不爽。
“,怎么了?”周程安有些疑惑的走到窗前。
当他透过窗子看到郑玦之时,脸上的神情实在有些精彩。
“你不是说他去了国外吗?”周程安有些古怪的看着韩瑾。
韩瑾脸色冷漠的看着远处郑玦的侧脸,他微微闭着眼,脸色有些苍白,侧脸的弧度十分美好,笔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整个人看起来略微有些冷清,但是不知道为何,一看到这个人,韩瑾就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好似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喂了狗。
“很明显,他骗了我。”韩瑾声音有着微微的冷意。
“啊……竟然骗了我们不可一世的韩少,真是不可原谅。”周程安戏谑道。
韩瑾冷着脸看了周程安一眼,周程安立马又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他与韩瑾虽然关系好,但是也不敢真的惹火了这位少爷。
“真是没想到啊,郑生竟然住院了,若不是咱们今日来看刘伯伯,只怕还不知道呢,也不知道严不严重。”周程安干笑着道。
他这番话成功的转移了韩瑾的关注点,他微微皱了皱眉,又看了郑玦一眼,周程安了解他的心思,立刻笑着道:“这是刘伯伯的医院,不如去问一问刘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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