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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骁很轻易就找到了念悠,念悠并没有去其他地方,只是回了沧澜院,简单洗漱一下便躺在榻上睡了。裴骁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只是睡梦中眉头依旧皱着。裴骁叹了口气,知道母亲伤了她的心了,只能等她醒了,再劝慰一下。
好在往后的几天裴母绝口不提田家女了,裴骁这才放心下来。
又过了没几日,清河县里对新晋的秀才进行了表彰,从此后裴轩和苏念林就是正式的秀才了。
念悠期间和裴骁回了一趟苏家,清流村多少年了都没出过一个秀才,现在不仅有了秀才老爷,还是这么小的秀才老爷。清流村的村民都与有荣焉,自发的凑了份子钱让苏家请了三天的流水席,连周围村子的人都跑来凑热闹。
热闹过后裴轩和念林被裴骁送进县里县学做最后的准备,等到秋天再到青州城考举人。
念悠和裴骁回到裴家,而裴母也开始为裴宝珍姐妹相看婆家了,裴宝珍姐妹今年十六了,到了说亲的年纪,裴母不敢再提田家女嫁给裴轩的事便开始忙碌起双胞胎闺女的婚事。
姑娘家找婆家总不比男子娶媳妇,尤其是他们还是镇上大户,找婆家更是慎重。
裴骁这些日子则尤其的忙碌,忙碌之余还不忘打听好的男子给妹妹。
但是他到没多着急,妹妹只有十六岁,于是裴骁和裴母商量了一下,等秋天裴轩考完举人再给姐妹俩找婆家,倒是裴老四,秀才没考上,也不打算念书了,便跟着裴骁学习管理铺子。
裴骁考虑到裴轩今后要做官,便和几个兄弟商量了一下,将家里产业都改到媳妇的名下。
而裴老四没有成亲,则将产业暂时挂到了裴母的名下。
过了夏至,裴老四的婚事定了下来,婚期定在明年春天。
转眼到了秋季,裴轩和念林去青州城考举人,这次考试只有两场,念悠便没跟着去,而裴骁也没去,只让荣叔带着俩孩子去了。
几天后两人回来了,此次考试成绩要过半个月才出,俩人待不住,便和荣叔回来了。
没个县每年能够考上举人的数量是有限的,若是俩人能够考上,那么会有县里的差役专门上门报喜。
忐忑中终于过了半个月,一大早裴家门前锣鼓喧天,差役是个大嗓门,还未到裴家门口便大声喊道:“裴家大喜,裴家大喜,裴家裴轩中了举人了。”
随着差役的大喊声,镇上的人家纷纷跟着来了。
门房飞速的往内院递了消息,好在今日裴骁在家,带着弟弟们招待了差役,又拿出瓜果喜糖分派给来凑热闹的人。
与此同时,清流村苏家门前也是人满为患。
在这个小小的村子,这些人一辈子有的都没见过举人老爷,谁承想清流村真的出了举人老爷了,而且还是个十二岁的举人老爷。
苏老汉激动的嚎啕大哭,带着一瓶酒去了林氏的坟前,大声道:“老婆子,你看看啊,咱们念林出息了,是举人老爷了,你看看呐!”
苏念为不在家,苏念庆好歹将喝醉的苏老汉带回了家,家里有这样天大的喜事自然要请邻居热闹一番,便自家出钱摆了三天的流水席,不管是林大姨母,还是苏大姑,这次都来了,就连林大舅家的林大郎都带着贺礼来了,而林二舅家里现在还一团糟乱,也怕苏家事后算账,便没敢来。
而就在裴家和苏家庆祝家里孩子中了举的时候,清河县里裴源家里却阴云密布。
张氏低声的抽泣声,还有裴源的叹气声,将整个屋子弄的压抑的很。
张氏泪眼朦胧的问裴源:“真的就,就全都没了?”
那可是十五万两啊。
裴源叹气,想到白天刚得到的消息,叹了口气:“全没了。海船遇上大风暴雨,船都被掀翻了,货物,更是在海中被冲走了。不光咱家,田家的也没了,全都没了。”
“那,那李管事怎么说?”张氏不死心,这船是李管事他们老板的,总不能出了事让他们自己承担吧?
裴源面如死灰,从未如此绝望过,“李管事,自己还欠了一屁股债呢。这次全完了。除去咱们家的三万两,剩下的十二万两,咱们该怎么还啊....”
“我不活了!”张氏突然嚎啕大哭,也不管儿子在苦恼,只坐在那里哭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怎么就这么苦,好不容易有了好日子过,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啊!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啊。”
裴源吓了一跳,赶紧跳过来捂住她的嘴,“你小点声,让外面人听见了可怎么得了。你娘若是知道了,那全天下不就都知道了,你想让咱俩早死吗。”
张氏猛的一怔,吓得忘了哭,眼巴巴的看着裴源,“那怎么办呀。”
怎么办,他哪里知道怎么办,找李管事?早不知跑哪里去了,找田玉良?他们家现在还欠着田玉良一大笔钱没还呢。人家现在没来找他要钱已经很不错了。
裴源苦笑着坐在那里,只觉得浑身瘫软,现在他有些后悔了,为什么非得坚持分家,若是没分家,这样的大事,肯定有大哥来解决,若是有了麻烦也会有大哥来处理,现在可好,这么一大笔债,他该如何还。
他们以为说的隐秘,殊不知外面张母早就听了一清二楚,一听钱都没了,张母顿时大怒,回去叫来张富贵还有丈夫直接气冲冲的将门撞开。
裴源看到岳父一家傻眼了,“这是.....”
张氏哭的眼都肿了,见了家里人却不敢表现出来,“娘,你们撞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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