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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外的公路上,的士车一辆接着一辆,然而,阎芬芳站在路边,不停的伸手拦车,却没有一辆肯停下。
人在落魄的时候是不是就连的士司机都会另眼相看?
阎芬芳身子虚,眼前渐渐开始犯晕。
“打的?”
耳边倏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女性声音,阎芬芳定了定神,见身侧有出租车停下,忙拉开门坐了上去。
“等很久了吧?”
司机是个中年女人,面色和善,看起来很健谈。
阎芬芳无神的看着前方,唇齿无力的启开:“是。”
“这几天我们出租车公司总出事,经常遇到乘车碰瓷的乘客,所以我们遇到老头、老太太都不敢停,你看你这身打扮,身体又这么弱,风一吹就能倒下似的,也就是我看着你可怜,他们才不敢拉你。”
阎芬芳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自己。
也是。
她脸色差的吓人,因为出事时穿的那身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在医院的这两个多月又从没有人来看过她,所以她没有衣服,直接穿着病号服就出来了。
她的手包大概是医护人员从出事的车里捡回来的,上面有很多地方被划破了,有几处地方布料都翻了出来,显得很狼狈……
但她不能丢掉,这已经是她仅有的财物。
“咔!”
阎芬芳打开房间的门,走过玄关,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空荡与荒凉。
这个家,或者说她曾经的“家”已经完全面目全非——
房间里的家具大部分已经被搬走,鱼缸里的水已经放空,里面的金鱼早已不知去向,头顶上那盏水晶吊灯也已经被拆卸下来,凌乱的堆放在墙角……
这算什么?
人去楼空?
人还没去,楼已空。
阎芬芳心底泛起丝丝荒凉,恍惚的穿过客厅,推开卧室的门,看着空荡的卧室,在门口怔了足足十秒钟才重新迈开步子。
她本来只是想回来取几件衣服的,可是,没有了,全部都没有了……
她的卧室仿佛遭到了一场洗劫,从前的衣橱、电脑桌、梳妆台,全部都没有了,甚至连窗帘、被子都不知去向。
近三十平米的卧室里,此刻仅剩下一张光秃秃的床板。
接下来阎芬芳几乎是抱着侥幸心理在手包里取出钥匙、打开了床头橱。
那四件东西还在。
一身连衣裙、一束已经风干的玫瑰、一条项链、一本她珍藏了五年的日记本……
这些东西,她曾视若珍宝,曾将它们小心翼翼的珍藏在睡觉时离自己最近的地方,仿佛这样,夜里做梦的时候就会梦到他的好。
而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的好、他的坏,从此都不再与她有任何关系。
入秋的白天明显短了很多,阎芬芳来到河边时已经是傍晚。
城市的霓虹灯早早的亮起,淙淙流水泛动着粼粼波澜,河水仍旧东流,美丽的景色依然美丽,从不因谁的悲伤有过任何改变。
阎芬芳站在桥上,冰冷的小手颤颤的张开,将楚天擎送给她的连衣裙、玫瑰、项链,记载着他的好的那本日记本,连同那个家的钥匙一一丢下去。
“噗!”
“噗!”
彩色的涟漪在河中泛开,犹如过去那些假意的情话,只激起短暂的波澜便什么都不剩。
倏然起了风,河畔的风夹着湿气,竟冷的令她瑟瑟颤抖,她下意识的蜷了蜷身子,这时,风中忽然传来一道焦急的男性声音:
“芬芳,你怎么能这样!”
阎芬芳听出是谁的声音,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一道挺拔的身影已经冲过来,只过了一眨眼的功夫,两只手臂就锢住了她。
“姚……!”
她想说话,可姚远的手臂就像铁环般紧箍在她的胸口,她艰难的喘息着,下一秒,娇弱的身子已经被拖抱起来。
姚远深沉的喘着粗气,有力的双臂从她腋下穿过,紧紧的环在她柔软的胸前,她身子轻,在他巨大的挤压力之下双脚离地,像只洋娃娃般被他硬生生的连拖带拽下了桥去。
到了离河边几十米的小林外,姚远终于将她放开,河畔的薄光照过来,将这张英俊的脸映的格外庄严肃穆。
他早就听说了阎芬芳和楚天擎出事的消息,可两个多月了,他找遍了本市各大医院就是打听不到她的消息。
后来,他听说了花姿雅和楚天擎的事,他虽然不解其中的细节,却对阎芬芳的情况愈加担忧起来,在大学里的时候阎芬芳心情不好了总会来这条河边,所以这些日子他打听她的消息之余,每天都会来这条河边看看,今天,他果然在这里遇见了她……
“芬芳,就算你不想再继续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至少也该为阎晓东想一想是不是?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他一个人以后怎么面对生活?”
姚远的声音微微发颤,阎芬芳纵然神智恍惚也能察觉出他很激动,他以为她刚刚想寻短见……
阎芬芳努力平稳着呼吸,枯萎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涩:
“姚远,你放心,我如果真想死的话也不会撑到现在。”
为了捡回这条命,她经历过多少疼痛与煎熬只有她自己清楚,现在她好不容易活了过来,怎么可能不珍重?
况且,她就算真的想寻死,也不可能选择在同一条河上跳下去。
五年前她在这里跳了一次,上天一定是为了惩罚她所以才会派楚天擎来救她,然后让她不知回头的爱上他,然后让她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和最纯洁的身心都献给他,然后再让他像个残忍的恶魔般将她的心一片片撕碎,茹毛饮血……
时间是否可以倒流?
人生是否可以重来?
如果可以,她宁愿回到与楚天擎相识的那一刻,昂首阔步的从他身边走过,然后两个人沿着各自的平行线走下去,从此人生不再有任何交集。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失去的、回不去的又何止是时间?
姚远见阎芬芳神情恍惚,却似乎没有想不开的意思,暗暗舒了口气: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阎芬芳无神的望着远处的夜空,过去的人生里,她为了生存、为了家人忙的焦头烂额,从没时间和精力为自己的人生做过打算。
姚远走到她身边,抬头与她看着相同的方向:
“芬芳,从回国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再放手,无论你打算走多远,我都会在你身边。”
阎芬芳无力的摇摇头,疲倦的脑海里倏然晃过楚若曦忧郁的目光,还有她那席伤感的话,她转身,干枯的嘴角牵起一丝憔悴的笑意:
“楚天擎是个人渣,但他的妹妹楚若曦是无辜的,当年我自私过一次后吃过的苦头就足够要自己铭记一生了,我不敢再自私一次,姚远,我们之间无论如何都已经不可能了,你保重!”
话音落下,她迈开疼痛的双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
姚远站在灯火阑珊的河边,无声的望着她单薄的身影,眼里的失落渐渐变得清晰。
……
酒吧里,歌舞升平、酒香弥漫。
阎芬芳坐在角落的落地玻璃前,恍惚的看着舞池里热情攒动的人群,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呵,这是一个人来这里借酒消愁来了?”
随着一声婉转的女性声音,身材妖娆的女人缓缓的坐在了她对面。
阎芬芳只是淡淡看了女人一眼,凄迷的双眼里依稀流露出几分厌憎。
“你重伤住院的那段时间,天擎一直和我在一起,所以他根本没时间去看你。”
花姿雅用两只纤长的玉指在钱夹里夹出一张照片,优雅的丢在阎芬芳右手边。
纵然不想理会,然而,阎芬芳的目光还是不自主的落在照片上——
照片里的人正是楚天擎和花姿雅。
他们躺在一张豪华的双人床上,相互拥抱在一起,两个人都只穿着单薄的睡衣,看起来这么幸福、这么旖旎。
“天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而且,我们之间没有采取过任何安全措施……”
花姿雅纤细的玉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美满的笑容:
“现在我的病已经好了,自己生孩子已经没有问题,芬芳,你说,我肚子里是不是已经怀了天擎的孩子呢?”
“花小姐,你似乎找错了人!”
阎芬芳站起来,眼里那丝疼痛被她无声的敛在眼底,她垂眸看着对面这个极其美丽的小女人,憔悴的脸上唯有冷漠与嘲讽:
“你说这些话,无非是想告诉我你已经与楚天擎上过了床,可是你忘了,我早已经和楚天擎离了婚,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觉得和一个男人上床很件很值得骄傲的事,你大可以向满世界去炫耀,但我没兴趣。”
话音落下,她转身,摇摇晃晃的向门口走去。
“阎芬芳,别装作你什么都不在乎!”
花姿雅站起来,大步追到阎芬芳面前,她仰着美丽的小脸,趾高气扬的望着她:
“哼!别以为我不了解你,你爱了天擎这么多年,你心里根本放不下他,芬芳,你可真够失败的呵,到现在赔上身子又堕了胎,天擎不要你,全世界任何男人都会嫌你脏,没有人会再碰你。”
“……”
阎芬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连指尖也为之颤抖起来,花姿雅是这么懂她,总喜欢往她最疼的伤口上撒盐。
“芬芳?”
右手边倏然传来一道磁性的男性声音,紧接着,身材高大的男人迈开长腿,几步走到了阎芬芳面前。
“芬芳,发生了什么?”
宋成武微低着头望着芬芳,醉醺醺的美眸里流露出明显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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