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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明祭祀上初次露面后,奚自涯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太舒坦了。朝中文武百官对她不满的占多数,弹劾谩骂连声一片,但他们毕竟是为社稷为夜墨的将来才有此番良苦用心。有忠臣必有奸臣,奚自涯的出现让少数谗臣看到了新的希望,比如以卫修远为首的卫党,从选皇夫开始他们就与苏暮为首的内阁党意见不和,甚至他还多次劝过太后不要为难女帝,看似是与岚昭帝一条心,其实是不希望武家的权利太大超越他们这些皇亲国戚,而且夜墨有了合法的继承人司马卿岚的帝位会更加牢固,何等居心显而易见。
依照往常上朝的惯例,文武百官禀报过政务司马卿岚就会训政,然后今日朝堂之上的气氛却颇为诡异。卫修远及众亲王悉数到场,奚自涯竟也出现在三公之列,身着官服站在武官一边的武不古下方。沉默良久的司马卿岚假意翻了翻众臣呈上来的奏折,眯起那双睿智的眼将目光落在了卫修远身上,“卫卿今日来,可是有要事上奏?”
卫修远向来仗着自己是太后的哥哥气焰嚣张从来不上朝,今天却一反常态规矩上朝,他迈出一步站到朝殿正中,看了左手边的武不古和奚自涯各一眼,客气的对岚昭帝说道:“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臣等也有事上奏。”卫修远一开口接二连三几位皇亲国戚就站了出来。内阁大臣们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心里却想不透卫修远想耍什么把戏。
“卫卿先讲。”司马卿岚简单的四个字一出口,深谙权术的几位老忠臣心中一凛,陛下一向痛恨卫修远等皇党一派,恨不能除之后快。忽做友善举是为何?
“武不古将军如今已贵为天家之人,是服侍陛下一人的皇家贵胄,武将军时常征战边关又一心思护皇城上下安危实在辛苦,臣恳请陛下撤回晋陵城各皇府内的夜霆护卫军,如此一来武将军便可有更多的精力侍奉陛下。”
“皇城护卫军保护皇家是他们的本分,若是抽掉各皇府的护卫军,如何能保证你们的安全?”司马卿岚面露难色,心中却另有一番算计。
“武将军贵为皇夫,还要为臣等操劳,臣等万万不敢当啊!”说完卫修远干脆跪到了地上,“夜墨千秋万代的基业是陛下开拓的,臣等仰仗陛下赐予了尊贵身份,唯有尽到应尽的本分才能报答陛下!”
“卫卿快快起来,你能如此尽心尽力为夜墨着想,朕实感欣慰。只是……”
“请陛下撤回护卫军!”见着司马卿岚犹豫不决,卫党们立即跟着一唱一和。在场的很多人都已经看出了他们的目的——削武不古在皇城的兵权。苏陶挑挑眉看了暮景留一眼,卫修远已将这个大便宜送到陛下眼前,陛下岂有不收的道理。
果然司马卿岚在和卫修远客套几番之后就转了话锋:“爱卿们能体恤武将军劳苦朕甚慰,但为了你们的安全护卫军决不能撤。武将军一人身兼多职为夜墨劳心劳力确实太,依朕看皇城护卫军就另选他人暂为统领吧。”此话一出司马卿岚与卫修远就各自获利了,唯一吃亏的就是沉默的武不古。
“陛下英明!”见已成功削掉了武不古在皇城的部分军力,卫修远也不再说要撤掉自己府里的近卫军了。毕竟在家有侍卫出门有打手还是有很多好处的。可是司马卿岚并没不打算到此为止,卫修远既然已经登台唱戏了,那就干脆把这场戏唱得更加精彩一点。她看了武不古一眼而后说道:“武卿,你的意见呢?”
“一切请陛下决断,臣无异议。”武不古平日少言寡语是埋头做事的实干良臣,对司马卿岚决定的事向来很支持,要兵权那就给吧,不然他也没别的选择。司马卿岚点点头露出满意的微笑又把目光放到了奚自涯身上,这个人从金云湖回来就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每天天不亮就出宫,天黑了才回宫,整日不苟言笑。眼尖的卫修远看到司马卿岚一直盯着奚自涯,一下就摸准了司马卿岚的心思,上奏道:“陛下,臣以为眼下就有一个统领护卫军的合适人选。”
“爱卿请讲。”
“奚大人少年英雄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官居一品想必是有一番才干的,臣以为皇城护卫军由她掌管最为合适。”这个顺水人情不仅给岚昭帝还是给奚自涯,卫修远可谓一箭双雕。话音刚落群臣开始议论纷纷,司马卿岚将目光落在奚自涯身上,奚自涯躬身站在群臣中间一言不发,仿佛这里发生的任何事都跟她没有关系。
“奚侍卫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怎可与武将军相提并论。护卫军交到她手里,如何护晋陵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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