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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三江服过蓝星所给的“灵药”之后,没过多久,便觉气血顺畅,伤口处的疼痛之感也减轻了很多。≧ 于是,聂三江便借此机会用内力将之前所中之毒全都逼出了体外。毒性一解,聂三江便将心思都放在了蒲落尘身上。只见蒲落尘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毫无苏醒的征兆,着实让人担心不已。目光一转,忽见那蓝星此刻也正陪伴在蒲落尘的身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聂三江看到这里,也不由着急起来,心中想道:“那药丸的功效非同一般,蒲兄弟既然已经服下,那就应该醒过来才是,为何还没有醒过来呢?莫非……”想到这里,聂三江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蒲兄弟已经不省人事,自然也不会再运功逼毒,纵然服下那药丸,只怕也无济于事,看来,本座需借助那药丸之力帮他运功逼毒才是!”打定主意之后,聂三江便即起身,朝蒲落尘走去。哪知,刚走了没几步,聂三江便觉体力不支,身子险些瘫软在地。
“糟糕!之前所中之毒毒性剧烈,本座便一直用内力与之抗衡,才不致毒身死,服过那药丸之后,本座又用内力将毒逼出了体外,如今身上的功力已经所剩无几,只怕需要休息数个时辰才能恢复过来,自然也就无法再为蒲兄弟运功逼毒了,这……这可如何是好……”聂三江心念及此,不由有些茫然无措。
兀自犯愁之时,忽听得一人开口说道:“聂总捕头不必担忧,蒲兄弟会醒过来的!”聂三江大吃一惊,定目望去,只见一个满头银的长须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此刻正用一双慈和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聂三江见那老者面色慈祥,双目有神,不像是什么歹毒之人,于是便对那老者一揖到地,说道:“这位前辈方才所言触动聂某心事,故此,聂某便想在此问上一句:不知前辈何以认定聂某这位兄弟会醒过来啊?”那长须老者答道:“因为他的阳寿未尽,阎王不收,因此,他很快就会醒过来。”聂三江听得一头雾水,正欲再问,忽听得一旁的蓝星开口叫道:“爷爷,蒲大哥为何仍未苏醒啊?”听到“爷爷”二字后,聂三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前辈便是蓝寨主的爷爷……”不过,细细想来,却又觉得不对,于是,聂三江便又一次朝那长须老者开口问道:“这位前辈,请恕聂某不恭之罪,敢问……”那个“问”字刚说完,便见那长须老者已朝蒲落尘走了过去。聂三江只道老者是要去救治蒲落尘,便只得将那未说完的话语都咽入了腹中。
长须老者将蒲落尘的身躯缓缓扶起,一只手掌按在了蒲落尘后背的灵台穴上,然后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了对方体内。与此同时,蒲落尘的面色也开始慢慢由黑变红,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那许久未动的身子也在跟着微微颤。没过多久,长须老者便加重了掌力,将蒲落尘体内的毒质逼了出来。只见那蒲落尘猛地吐了口黑血,便即瘫软在地。一旁的蓝星见状,赶忙上前,将蒲落尘扶起。聂三江也跟着缓缓地走上前去,对那长须老者一揖到地,说道:“前辈不遗余力救了聂某的朋友,聂某实在是感激不尽!”那长须老者笑道:“救助聂总捕头的朋友乃是老朽分内之事,聂总捕头不必客气。”聂三江听罢,微觉吃惊,忍不住问道:“前辈,你我素未谋面,前辈怎知聂某的身份?”那长须老者答道:“身为仙人,若是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那还能叫做仙人吗?”聂三江不由一怔,反问道:“仙人?莫非前辈乃是仙人?”长须老者点头道:“不错,老朽正是那上古仙人夸父。”聂三江大吃一惊,忍不住问道:“前辈不会是在说笑吧?前辈的年纪看起来应该已是百岁以上,若是那上古仙人夸父还活着的话,也应该已经几千岁了,与前辈的年纪实在是不相符啊!”那长须老者笑道:“聂总捕头果然是心思缜密之人,老朽佩服。只是,聂总捕头似乎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老朽的身分。”聂三江怔道:“身分?”长须老者答道:“不错。聂总捕头对老朽的身分不也是心存疑惑吗?”聂三江微微一愣,随即答道:“前辈所言甚是,聂某的确对前辈的身分心存不解。”长须老者问道:“有何不解?”聂三江答道:“以前辈的年纪至少可以做蓝寨主的曾爷爷了,可是蓝寨主却一直称呼前辈为爷爷,这样做岂不是差辈了?”长须老者听罢,未及回答,一旁的蓝星便已抢先说道:“聂大哥,你误会了。我本来想称呼爷爷为先人爷爷,可是又觉得先人爷爷这个称呼实在太不吉利了,因此,我就只叫爷爷,把先人两个字去掉了。”聂三江恍然道:“原来如此……”顿了一顿,聂三江又道:“可是……,即使如此,也不能认定前辈就是上古仙人啊……”长须老者答道:“究竟是不是上古仙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帮助了老朽的族人,老朽便也要出手相助于你。之前,你与那位蒲兄弟都险些丧命于一个道士之手,而今,那个道士也已被老朽所擒,至于如何处置,那就要看聂总捕头的意思了。”
聂三江听罢,肃然道:“今日若不是前辈出手相救,只怕我等早已命丧黄泉。此等大恩,聂某无以为报,请受聂某一拜!”说完,便即俯身下拜,向长须老者叩行礼。长须老者见状,连声说道:“聂总捕头,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在说话之时,便即伸出双手欲将聂三江扶起。不想,对方却执意要拜上一拜,才肯起身。长须老者无奈,只得任由对方叩行礼。礼毕之后,聂三江便即问道:“前辈,既然那个道士已被前辈所擒,不知他现在何处?”长须老者答道:“请随我来!”说完,转身即走。聂三江见状,便扭头对着蓝星说道:“寨主姑娘,蒲兄弟刚服过解药,不便前行,还请寨主姑娘留在此处照顾一下蒲兄弟,聂某去去就来!”蓝星不由笑道:“聂大哥,你我都是自家人,无需如此客气,你就放心去吧,蓝星自会照顾好蒲大哥的!”聂三江听后,连连道谢,随后便朝那长须老者奔去。
聂三江跟随长须老者经过了几个弯道,来到了那道士(即行痴道人)面前。聂三江见那道士坐倒在地,且一动不动,料想已被点了穴道,于是便忍不住又一次向那长须老者开口道谢。长须老者笑道:“聂总捕头无需如此客气,既然贼人已被制服,聂总捕头若有什么想问的事情,就尽管问吧!”聂三江“嗯”了一声,随即便朝那道士说道:“行痴道长,事到如今,你也该承认自己的身分了吧?”那道士望了一眼长须老者,开口答道:“不错,贫道正是“青龙剑客”行痴道人。”聂三江微微颔,说道:“行痴道长,你终于肯承认自己的身分了!既然如此,那本座便要问你一句:洞玄真人是不是被你所杀?”行痴道人听罢,忍不住呵呵大笑,说道:“聂三江,贫道所做之事,你既已知晓,又何必多此一问呢?”聂三江冷冷地道:“行痴,如今你已被我等所擒,生死掌握在我等手中,你若想活命,那就只有乖乖地回答本座所问之事,你听明白了吗?”话音刚落,便听得行痴道人大声回应道:“是!贫道听明白了!聂三江,你不就是想知道一切吗?好,贫道此刻便告诉你,洞玄那老杂毛就是贫道所杀,他虽为贫道的师兄,却处处与贫道为敌,像他这样的师兄,早该死了,贫道杀了他又有什么错?”聂三江见对方这般不知悔改,不禁怒道:“行痴!你害死自己的师兄,犯下大错,竟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简直无可救药!”行痴道人听罢,皮笑肉不笑地道:“聂三江,你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有脸在此说贫道的不是,真是可笑至极!”聂三江微微一愣,便即大声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行痴道人答道:“聂三江,你身为六扇门总捕,却处处直言犯上,早已为当今圣上所不喜,用不了多久,你便会被削职为民,只怕到时,你的下场会比贫道还要惨……”说到这里,行痴道人又忍不住呵呵大笑起来。面对对方的恶意讥讽,聂三江一言未,心里却是感慨万千。
“这行痴道人所言也正是本座一直担心的一件事情。本座一直劝谏皇上不可重用那李林甫,可是皇上始终都听不进去,本座也因此多次触犯圣怒,若长此以往,乌纱帽定然难保,丢了乌纱帽倒还是小事,若此事传扬到江湖上,只怕本座的仇家便都会望风而来,到那时,本座便永无宁日了!”想到这里,聂三江不由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莫非?我聂三江真的难逃此劫吗?”黯然神伤之际,忽听得长须老者朗声说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种下什么样的种子,便会得出什么样的果实,天道使然。做人只要问心无愧,又何来的劫难?聂总捕头,莫要中了小人的挑拨,而自乱阵脚啊!”
聂三江微微一愣,随即释然,于是便走到长须老者面前,一揖到地,说道:“前辈所言甚是。种下什么样的种子,就会得出什么样的果实,本座此生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之事,这劫难从何而来?细细想来,的确是本座自乱阵脚,让贼人钻了空子,真是惭愧,惭愧啊!”长须老者淡淡地道:“聂总捕头无需对此介怀,还是继续审问这个贼人吧!”聂三江点头称是。经此一挫,聂三江似是明白了什么,冷冷地说道:“行痴道长,你的确很聪明,本座此刻才完全明白你的真实意图。你利用上古传说来设计这样一个关于神器的大阴谋,无非就是想让江湖各派为了争夺神器而自相残杀,以削弱江湖势力。你料定本座会涉足此事,于是你便借机扳倒本座,为你的主公除去一个政敌,此计真可谓是一箭双雕,一举双得啊!”行痴道人微微点头,说道:“聂总捕头果然明白事理,既然如此,贫道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是杀是剐,悉听尊便!”聂三江道:“行痴,本座不会杀你,本座要留着你的性命,将你交于上清派的人处置。”说完,便走到行痴道人面前,出手封住了行痴道人身上的数十处穴道,然后才放心地走开了。行痴道人见此情状,不屑地笑了一笑,随后便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