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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带走了一只禽兽,强抢民女,杀其夫,灭其子,目无王法,罪无可恕。”夕月印亦是不见任何退让。
“你!你这妖女,还我孩儿!”
“好啊。”夕月印漠然地笑着,“来人,把王大人的孩子带上来。”
王目苦苦等来的却是一个黑布麻袋,他一脸不可置信,情绪几近崩溃,“这……这是什么?”
“我把那畜生关了几天也不见乖,惹得我心烦不已,加上我有碎尸的爱好,索性就把他剁了,拿去喂我豢养的可爱蛊虫。还别说蛊虫们吃的可香了,就剩这点骨头渣子,王大人若是不嫌弃,尽管拿去,还可以煲一大锅汤,一家子都有口福了。”夕月印温柔地笑着,眼角满是狠辣。
“你这毒妇!丧尽天良!”王目恶毒咒骂,还不忘向君上哭诉,“求君上为臣做主,杀了这贱人,还臣的孩儿一个公道。”
“夕月长老,这当真是王大人孩子的遗体?人乃你亲手所杀?”南荣靖宇一时犯难,这个夕月印比长孤行更难对付。
“是又如何?”
“君上你看,这贱人承认了,君上要为臣做主啊!”
“呵呵。”夕月印忽地大笑,“我乃巫族长老,不过杀了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竟要蒙受对簿公堂的屈辱,这倒让我很是好奇,巫族何时沦落到这般地步?”
一霎,夕月印眼神阴冷,“君上,您说,岂来此理?”
肃杀的气势瞬间震慑住了南荣靖宇,这才是真正的巫族,曾经主宰四方风云的存在。
“君上。”夕月印继续道,“巫族族长托我给您带了几句话,他可以体谅您的年少轻狂,所以他忍痛杀了长孤行,不过这便是底线。我也想提醒您,巫族誓死效忠南荣皇室,但并不代表南荣一族可以肆意践踏巫族族人的性命,以巫族长老之命设局,巫族绝不可能容忍第二次。”
“这是当然,如果没有巫族相助,南荣一族也难有今日的强盛。”南荣靖宇略微放下了身架,这个女人不好惹,不用和她对着干,巫族毕竟是不容轻视的强大存在。
“所以如何处置我,君上可掂量清楚了?”夕月印满是挑衅道。
顿了一下,南荣靖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王目,随即漠然道,“来人,王目教子无方,放任其子杀害无辜,又犯下污蔑巫族长老之大忌,死罪难逃,拖出去砍了。”
王目大惊失色,脸色惨白,“君上,君上!饶命啊,饶命啊!”
夕月印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拖走的王目,生不出任何怜悯。
“夕月长老受委屈了,本君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南荣靖宇皮笑肉不笑,没有丝毫诚意。
“君上还是收起这些惺惺作态的虚伪,我会谨遵族长的教诲,誓死效忠南境国君,护一方安宁,但同样君上也必须给予巫族该有的尊重。”
“这是自然,巫族本就是本君的左膀右臂,本君允诺你,南藩国诸大部落都不会轻视巫族。”
“希望君上说到做到。”夕月印双眼极具神韵,“君上要时刻记得,胆敢伤我族族人,巫族必定诛之,长孤行那笔帐我一生一世都会记在心里,您最好把您的丞相看好,要是我哪天心情不好,一个不小心他没了,我一概不会负责。”
“夕月长老也得记住,有些东西不是你区区一个臣子可以动的!”南荣靖宇忽地警告道,“本君的底线也容不得任何人触及。”
夕月印一声冷哼,君上的眼神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看来这被传得神乎其乎的孟丞相还真不能轻易招惹。
既然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夕月印冷眼一瞥,拂袖离去。
重回孟氏老宅,孟流朔推开门,年少的记忆翻滚而来,从未体会过温暖的他,在无尽的凄寒中长大,那夜的篝火彻夜通明,才让孟流朔真正懂得活着的意义。
“阿朔,是你吧?”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妇惊讶地喊出口。
“奶娘。”孟流朔笑着应道。
“哎呀,阿朔你可算是回来了。”杜奶娘双眼含泪,紧紧握住孟流朔的手。
“确实很多年没有回来看过了,正逢清明,想着回来给娘扫扫墓。”
“当然好啊,我也备了些糕点,打算去看你娘,同我一道去吧。”
“好。”孟流朔接过杜奶娘手中的提篮,“奶娘,我来拿吧。”
“没事,又不重。”杜奶娘见孩子一再坚持,也没有拒绝他的一片孝心。
偏僻的院落里已是杂草丛生,荒芜破败,尽显凄凉。
“你娘死后,你又走了,这个院子便荒废下来,也没安排人手来打理,就破成这样了。”杜奶娘伤感道。
孟流朔平静地审视着这一切,他拿不出多少感情来怀念,因为过去根本不值得他回忆。
娘亲身份卑贱,他只不过是孟氏当家风流之后的私生子,在他很小的时候,娘亲就被孟氏主母安排的人活活折磨死,是杜奶娘把他拉扯长大,换来一口气得以苟延残喘,他本以为自己的人生会一直这么悲惨下去,一场内乱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躲在隐蔽的角落里,年幼的孟流朔看着族人被残杀,他没有哭喊,没有上前援助,只是静静地漠视着一切,正如当年那些人一样,娘亲即便死了,他们依旧无动于衷。
“给你娘上几柱香吧。”杜奶娘将点好的三支香递给孟流朔。
孟流朔接过点燃的香,在娘亲的牌位前拜了几拜,插上香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娘亲都走了这么久,所有的所有在不知不觉间变了模样。
“你娘亲最爱蜜藕,可惜生前却没能吃上几口。”杜奶娘说着,将食盒中的供果摆上。
“她……”孟流朔苦涩道,“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情爱苦啊,一头扎进去便难以自拔,等阿朔有了喜欢的人,便能明白其中的酸楚了。”杜奶娘不由地感慨道。
确实好苦,孟流朔暗自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