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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布被掀开的那一刻,长孤行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心惊,这才是引魂之术真正可怕的地方,一坛血池,以生人的鲜血灌注。
引魂蛊不能喂养,而是以血池之力炼化而成,它不同于一般的血蛊,而是灵蛊的一种,至邪至恶,却有通灵之效,可以连接魂与魂之间的羁绊,以此引魂。
“长孤长老是阵眼,以我为引。”
长孤行眉头紧锁,“你要知道,引魂之术没有足够的羁绊,一定不会成功,即便你对死者有再深的执念,若她不想回来,也是枉然。”
“她会回来的!”赵子秋坚信不疑。
“阵法一旦启动,如若不成功,为引之人必死无疑。”长孤行再次提醒,希望能改变这个人的想法。
“开始吧。”赵子秋显然下定了决心。
长孤行定坐下来,“含着这颗冰玉珠,它可以减轻阵法反噬的痛苦,你需周身浸于水中,想着你所念所思之人。”
赵子秋含住珠子,平躺在注满清水的冰晶棺中,慢慢沉入水下,气泡时而冒出,逐渐消失。
琴音骤起,血池异动,漩涡中,似有一只长虫在盘旋,虫身由长变短,最终只剩下一个鲜血包裹的蝉蛹。随着阵法的不断推进,羽化成蝶的引魂蛊飞入水晶棺中,落在赵子秋的眉心中,悄然消失。
恍惚间,赵子秋睁开了眼,水下一片清澈明亮,一个身影飘渺虚无,若隐若现。
“嫂嫂……”
“子秋。”
“回来吧,嫂嫂,子秋好想你,子秋错了。”
那个身影摇了摇头,一瞬便没了踪影。
“不好!”长孤行的额头不住冒出冷汗,指尖吃力地拨动琴弦,已死之人对人世早已没了留恋。
“不!”猛地,赵子秋睁开了眼,破水而出,吐了一大口鲜血。
水晶棺中的水忽地变得血红,长孤行不得已停止了阵法,捂住胸口,血从嘴角流下,反噬来的凶猛。
“她……她为何……不愿回来……”赵子秋无助哀嚎,眼角流下血泪,之后是耳朵,鼻子……七窍流血,只有死路一条。
尸体沉入水晶棺中,舞姬看得触目惊心,难怪这会成为巫族禁术,死而复生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尽力了。”长孤行语气沉重。
舞姬长叹了口气,“是他太执着了。”
“马上把铁链解开!”夫蒙睿怒火中烧,软骨散的药效果然加强了,这么久他也没缓过神来。
舞姬示意手下,刚解开铁链,夫蒙睿就冲上前扶住长孤行,“阿行,你还好吗?”
“暂无大碍。”
“多谢长孤长老,我会让手下带你们离开。”舞姬行了一礼。
“那究竟是何人?又想复活谁?”长孤行开口问道。
“一个可怜人,他想要复活痕无香,诗梦轩五大花魁之一。”
长孤行顿感惋惜,“我早就说过,引魂术的代价极其惨重,即便人救回来了,为引之人撑住了反噬,也会丢掉半条命。”
“长孤长老不是他,再给他一次机会我想他还是会这么做,死有时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可怕,有些东西一旦失去,远比死亡更折磨人。”舞姬有感而发。
“舞姬姑娘在理,我们就先告辞了。”
“二位慢走。”
送走二人,舞姬站在水晶棺前,凝视着血水之下的人,那双眼依旧死死睁着,她的心中生出了很多难以诉说的感受,为了一个人真的可以连命都不要吗?她做不到,这辈子都不可能。
出了山洞,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二人打算先入南境找个歇脚的地方,明日一早出发前往荣城。
夫蒙睿揽住长孤行,试着呼唤马匹,可许久也不见马儿现身。
一声马啼惊吼,长孤行心口剧烈疼痛,是大白!
“快走!”一个声音突然出现,一人骑马而来,脸廓逐渐清晰,竟是傅羽思!
人群涌现,一抹白色疾驰奔来,如风一样,无影无踪,乱箭飞射,一箭接着一箭,长孤行心如刀割,白马渐渐放慢了速度,最终倒在血泊中,眼中还带着泪花。
“大白!”一声撕心的呐喊,让人不禁心头一颤。
长孤行不管不顾地奔向白马,泪已难止,他和大白一起度过了多少个春秋,让他如何割舍得了啊!
无数的官兵将几人牢牢围困,夫蒙睿知道,已是死局。
“长孤长老,好久不见。”紫离亭凌驾在壮硕的棕马之上,气场十足。
长孤行怒目而视,泪眼朦胧。
“紫离亭,江湖令已经易主,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长孤行冷声质问。
“是啊?为何呐?”紫离亭一声轻笑,自问自答道,“长孤长老猜一猜?哈哈,只要你肯跟我走,我可以不伤他们。”
“做梦!”夫蒙睿护住长孤行,可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处境极其不妙。
“冥顽不灵,那我就成全你,给我杀!”紫离亭一声令下。
长孤行抚琴,魔音骤起,除了夫蒙睿,无一例外,在场众人抱头惨叫,控心琴不会伤害认灵之人,只有绝对信任的人才能得到古琴中通灵蛊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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