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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春骇然吃惊,她同周湘和慕言坐在一处,躲无可躲,眼看那一壶热水向自己飞过来,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挡开。张景侗坐在斜侧里看着这场事故发生,大感不妙,回过神就猛然伸出手,先一步替宛春将茶壶打偏几寸,壶中的水倾洒出来,登时将他手面烫的红了一片。
赵纯美不想自己的计谋没能让宛春受害,反是伤到了张景侗,双手撑着桌子忙就站起身,急急走到他身边,拉过他的手问道:“快让我看看,烫成什么样了?”一言未尽,心虚之中深恐那小堂倌说出什么来,就又呵斥他道,“你怎么这样不仔细,连个茶都倒不好,你们掌柜的养你有何用?还不快下去找拿些药膏来,给侗五爷治一治烫伤。”
小堂倌吓得傻住,赵纯美吩咐了什么他全然都没有听进去。在茶社里这么多年,他也算是出名的手勤脚快了,端茶递水都是分内的事儿,一向没有失手烫伤客人过。何况这个客人那样特殊——总统府的五少爷,说句话的功夫就能让自己掉脑袋的人,他岂敢不小心伺候?
要不是方才脚踩了东西,他就不会把托盘甩出去。扭身掀开桌布,小堂倌拿眼朝地上一瞅,却又是一傻,地上平平整整的,哪里有什么东西,自己方才究竟踩什么上去了?
他不解的搔着头,赵纯美错眼瞧他不动身,面上一寒,便越发冷声道:“怎么,我是使唤不动你么?叫你拿些药膏来,你就全听不见?”
张景侗被热水烫的疼得厉害,正不耐烦赵纯美的声严厉色,便望一望宛春道:“四小姐,有没有伤到你?”
宛春才从惊吓中回神,赶紧摇一摇头,连说没有。看张景侗的样子似是烫得不轻,便也起身同季元他们过来看了看他的伤势。
其中慕言出身杏林世家。对于跌打损伤之类的治疗很有些研究,看那桌子上还有一壶冷水,是漱口用的,便及时拿过来。一面替张景侗冲洗一面说道:“幸而这是喝的茶,并不很热,所以只是烫到一些皮毛,用冷水洗一洗,待会子涂一点食用油绿药膏在上头。适当包扎三两日就可痊愈了。”
她说的井井有条,众人见无大碍,才可放下心来,宛春于是就叫来那小堂倌吩咐他道:“麻烦你,还请去拿一些食用油和绿药膏来。”
这两样东西食用油是最常见的,绿药膏别处或者一时寻不出来,但在茶社却可以找得到,因为他们新来的徒弟学艺不精的时候,总会有烫伤手的事情出现,所以帐桌上多少备下了一些。此刻小堂倌听宛春一说。他才把目光从地上收回来,嘴里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说着就下楼去寻绿药膏了。
不巧,宛春与他站得十分近,模糊里听见他说的两句‘踩着什么了呢’,内心倍感奇怪。想起方才小堂倌只管盯着地面瞅,她便也低头略略看了,桌子边椅子底,都是干净的,并没发现有什么东西可踩的。
她一直低着头,因她查看伤势的时候就站在张景侗的身侧。赵纯美原本就很不愿她和张景侗多亲近,见状便硬是从另一侧挤过来,佯装不在意的推开宛春,搭着张景侗的肩膀故作体贴问道:“你现在可觉得好些了?若是疼的话。趁早告诉我们,也好回去找个医生瞧一瞧。”
宛春让她一推,不由得就往后退开一步,但她的目光还没能够及时转过来,仍看着那地面。眼下赵纯美站在了张景侗身侧,她脚上穿的那是黑色的高跟小皮鞋。鞋面亮泽,不难看出是好皮子,只不过这好皮子上沾了点灰可就难看多了。
宛春咬住唇冷笑,这下子总算是明白小堂倌说的话是为哪般了,她就说好端端的为何会失了手,原是有人暗里下绊子。这个赵纯美还真是心狠,什么样的事都敢做得出来。
既然做了,就得想着承担后果才是,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人识破她的诡计吗?她李宛春偏偏就要让她瞧瞧,什么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眼看小堂倌把绿药膏子拿上来,慕言已着手为张景侗包扎伤口,宛春便耐心等了等,直等到药膏涂完,伤口包好,众人都要起身回府的时候,才装作是意外发现一般,指着赵纯美的皮鞋惊讶道:“密斯赵,快看,你的鞋子让谁给踩脏了?”
赵纯美闻言一愣,直觉向鞋子上看去,她的这双皮鞋原是意大利的做工,去岁由表嫂从意大利带过来送给她作见面礼的,她一直惜如至宝,也唯有出来约会的时候才穿上几次。这时看那黑亮的鞋帮子上,大大印了一个尖头的灰印子,心中顿恼,嘴里一时无遮拦道:“该死的堂倌,竟把我的鞋踩成这样。”
堂倌就在她身后站着听候吩咐,这个单间儿里一直都是他负责跑堂的,冷不丁闻听赵纯美骂自己,心里头咯噔跳着,就从后面弓身走上前,低头一瞧,果然见赵纯美的皮鞋上是自己的布鞋踩上去的印子,不觉就拍着脑袋自责道:“瞧我这双眼,真是不能要了。我说方才踩着什么东西滑一跤呢,原是踩着二小姐的鞋了,真是该死呀!二小姐,您消消气儿,小的这就下去给您找些鞋油来,擦擦就干净了。”话毕,一佝偻身子,就从赵纯美身边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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