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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龚如泉说出的这话正好被闻讯赶来的刘成听见了,刘成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护院,看样子可不像是来劝架的,红参当即就慌了,迎上前去阻拦刘成过来,却被刘成一把推开,往后退了几步,没人扶着,就跌倒了。
这刘成是柳氏的亲信,素来就和龚姨娘这拨人不和,青竹去说的时候,其他也没提什么,就说自家小姐在龚姨娘这儿要吃亏了,刘成当即就带着人过来声援言昭华来了,这也就是平时有柳氏嘱咐的多,刘成耳濡目染,凡事针对龚姨娘的事情,他对着干就是了。
刘成来到言昭华身边,对刚才放出狠话的龚如泉说道:“就是龚姨娘亲自来了,也不敢这样跟表小姐说话,你不是放肆是什么?”
龚如泉知道刘全和龚姨娘不对付,也知道这厮是真的敢对自己动手的,顿时萎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撇撇嘴,就想这么走,却没料到言昭华再次说道:
“国公府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是说要抽我嘴巴子吗?就这么走了?”
龚如泉看了一眼刘成,努嘴忍耐片刻后,才对言昭华躬身说道:“好好好,就算是在下冒犯小姐了,小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一边说一边冷笑,龚如泉这个歉道的还不如不道,最起码言昭华半点都不接受,冷声对刘成说道:
“这人冒充长辈,擅自闯入后宅院落,就算沾着龚姨娘的亲,也一样是外男,红参带头,宁姐儿院子里的仆婢一人十板子,再换一批懂规矩的进来,这人念他沾亲带故,抽二十个嘴巴子,派人架回他的住处,若再无缘无故走进后宅,那就直接打死拖到国公面前去。”
这个命令下的,就连刘成都愣住了,不是他不敢照着言昭华说的做,而是他没想到,在国公府里蛰伏两年多都没出过什么声音的表小姐,忽然就强硬起来了,言昭华平静了这么长时间,若不是这一回爆发,刘成几乎都要忘了当初她在长宁候府的厉害了。
愣了片刻,刘成就点头领命:“是,是。还愣着干什么,照表小姐说的做去!”
一时间,言昭宁院子里就乱了,十几个护院受了命令,以红参为首,言昭宁院子里伺候的婆子全都给压着跪下来,准备开打,两个壮汉一把揪住了龚如泉,压着他跪在石阶上,言昭宁吓得不住后退,幸好她的贴身丫鬟什么的没有受牵连,两个丫鬟护着言昭宁到了屋里。
“刘成,你敢打我!我姐姐不会放过你的!”
龚如泉最后做困兽之斗,刘成却毫不动容,下令道:“给我打!”
可话音刚落,就听院子外传来厉声:“我看谁敢打他!”
龚姨娘原本在花房里修剪花草,身上还穿着围裙,显然是刚知道这院子发生了事情,急忙赶过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言昭华看着龚姨娘进来之后,目光就落在了被两个护院压着跪在石阶上的龚如泉身上,当即怒道:
“把他给我放开!谁敢打他,明日就收拾包袱滚出去!”
龚姨娘在国公府做了十几年的姨娘,这点底气还是有的,更别说她如今身上还有诰命,就是柳氏对她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想罚就罚了,说话还是颇有力道的。
动手的护院们面面相觑,竟真的被她给唬住了。刘成看了一眼言昭华,言昭华便知道他的意思,这种场合,龚姨娘若是不出来,刘成处理几个奴婢没问题,可龚姨娘出来了,就是主子层面儿的事,他顶多就是个办事的,言昭华懂这个道理,当即站到龚姨娘对面,毫无惧色说道:
“要打他也不是无缘无故打的,龚姨娘不问青红皂白就耍的一手好威风,是真的有恃无恐吗?”
龚姨娘这才将目光落在言昭华身上,只觉得这姑娘经过两年的沉淀,变得比当初更加锋利,眉眼带狠,言语带刀,龚姨娘深吸一口气,决定将心情平复下来,对言昭华说道:
“什么有恃无恐,我是姨娘不错,可我也是国公的姨娘,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表小姐难道会不懂这个道理吗?”
言昭华勾唇冷笑,对上龚姨娘丝毫不让,步步紧逼道:
“打狗是要看主人,可若是这条狗惹了祸,就算到了主人那里也是要被打的。那条狗说他是我小舅公,荒天下之谬,我还没听说过,有哪个女人做了大户人家的姨娘,连带自己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穷亲戚都变成大户人家的长辈了?这说出去不是笑话是什么?更别说这条狗——还扬言抽我的嘴巴子!你家主人就是再疼这条狗,能容得下它咬自己的嫡亲外孙女吗?姨娘倒是跟我说说,这条狗若是拉过去的话,是不是还得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