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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昭华看着言修,似乎与上一世他把言瑞谦赶出家门时那失望透顶的模样重合起来,她猛地回神,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个画面,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言修上一世把言瑞谦赶出家门的时候肯定很失望,就因为言瑞谦在成亲前夕弄大了丫鬟的肚子,在言修看来,这是不可原谅的,他的世子绝不能那么没有自制力,后来言瑞谦被赶出府,已经订了亲的弟媳家出面退亲,听说那弟媳只能远嫁出京,从此两家交恶,言修没少为这件事承担责任。
一直硬着的心肠,忽然觉得有些软了,但言昭华随即将这副软了的心肠收了起来,对言修说道:
“县主这个封号会降低你的封赏吗?”
言修抬头看了看房梁,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后才对言昭华说道:“不会降低,因为皇上不会在短时间内继续给我实权,晋升侯府为一等,封一个女儿为县主,这就是我这两年挣的功绩,封赏再多一点的话,我就危险了。”
言昭华明白言修的话,毕竟言修手里领的是兵权,这次的封赏之后,兵权就会被收回,只是一些台面上的封赏,皇上还是很大方的,给长宁候府加等,给言修的女儿封号,这些都不过是帝王挥手间就能决定的事情,可兵权和实权就不同了,分派给谁,都是要经过深刻考量的。
“好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给弟弟妹妹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待会儿一起带过去分给他们,晚上我去宫里赴宴,就不回来吃了。”
言修说完这些后,就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小堆东西,是几个分好的盒子,盒子外都写着相应的名字和分配,言昭华让染香和青竹进来捧着,然后就从言修的书房离开了。
言昭宁在院子里发脾气,除了两个贴身伺候的小丫鬟,她院子里的所有人全都换成了新的,想要找个替她去打探的人都没有。
就在刚才她想让门口的婆子去帮她探一探言修的书房和言昭华的青雀居在做什么,可那婆子不仅不干,居然还说管家明言,不许各院打探各院的消息,言昭宁哪里会不生气,这婆子没有眼力劲儿,把她和区区一个总管相比也就算了,这个总管又是哪根葱?从前张平做总管的时候,府里上下谁不是供她差遣的?别说探听点事情,就是办点其他事情也多的是人,这让言昭宁如何不觉得落差呢,最关键的是,她的院子被清洗一空,从前谢氏留下来的人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都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言昭宁就不高兴了,可她在房间里发了那么长时间的火,也就只有两个小丫头进来劝慰她,外面那些奴婢婆子们居然没人搭理她,不禁走到外面说道:
“你们这些狗东西,就算太太没了,可我还是言家的小姐,你们这样对我,我一定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我爹,然后让他把你们全都赶走!统统赶走!”
言昭华刚走到言昭宁的院子外,就听见她说这句话,进去直接回道:
“她们怎么对你了?”
言昭宁看见言昭华从一株繁花似锦的海棠树后走出,竟吓了一跳,心中更是厌恶这些伺候的奴才,居然连言昭华过来都没有进来通传她一声。
原本跪在地上的婆子看见言昭华,就膝盖转了转给言昭华磕头,说道:“大小姐,三小姐让奴婢去打探侯爷书房和大小姐院子里的事情,可堰总管明令说过,禁止仆婢私相传授闲话,奴婢也只是遵命而已,并无不尊重三小姐的意思啊。”
言昭华听后,对那婆子抬抬手,那婆子就站起来,小步退了出去,言昭华让染香将东西递上前来,说道:
“这是爹带回来的礼物,待会儿他要去宫里赴宴,让我把东西给你们都送过来。”
言昭宁看了一眼染香手里的东西,是一斛指甲盖儿大小的珠子,每一颗都差不多大,看着应该挺值钱的,言昭宁抓了一把在手里看了看,然后狐疑的盯着言昭华,说道:
“爹爹送你什么了?肯定比这个更值钱吧?”
言昭华笑着答道:“不过是一套琉璃兔子,没你这个值钱。”
这句话倒不是假话,琉璃制品本就没有珍珠值钱,更何况,还是这么一斛大小相同的珠子,市面上少说也要几千两的样子。
可言昭华的真话,言昭宁却是不相信,认定了言修给言昭华的东西肯定要比给她的好,言昭华懒得和她解释什么,送了东西之后,才对她说道:
“堰伯的规矩定的不错,你今后也别总想着打探别院的消息了,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谁也不会亏待你。”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连言昭华都不相信言昭宁能做到,更别说言昭宁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