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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走吧”终于,袁世凯合上了帘子。
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前行着,留下两道深深地车辙,但历史似乎早已注定,一代权臣不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去,半天后,马车突然停住。
“老爷,前面来了两个人。”
听到管家匆忙的声音,正在闭目养神的袁世凯突然睁开眼睛,眉头一皱,“外面什么人?”
“不,不认识...”管家再三端详,说道:“好像是给老爷送行的。”
听到管家的话,心况稍稍缓了缓,但又马上骤起波澜,这时候究竟会是谁来为他送行?他掀开车帘,望向了外面。
出于谨慎,袁世凯没有下车,眼睛时刻打量着这两个突如其来的访客,他的心情有些起伏,对方眉角的生硬线条,很像是一位军人。
“老夫足疾未愈,不能下车亲自相迎,多有失礼。”
当叶开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位影响中国历史走势的时代巨人时,这一刻,他的心情同样的难以保持恒定。
“袁大人不用客气,下官良弼,听闻军机大人离职返乡,特来相送。”叶开没有介意袁世凯的推脱,开口向他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是良大人,老夫躬自多谢。”袁世凯礼貌地回答道,盯着这张有些陌生的脸庞,他有些试探性的问道:“良大人相送,袁某喜不自胜,只是袁大人和老夫非亲非识,似乎...并无理由。”客套话过后,袁世凯推敲着话语,向叶开提出了他的疑问。
“袁大人你忘了,光绪三十一年,袁大人向6军部举荐下官,饮水之恩,良弼不敢相忘。”
当年尚且处于权力分配者的袁世凯,自然会对每一个有价值的人进行拉拢,这种事他做的不知多少,所以在那个事情,他倒是还真记得不太清楚。
看着袁世凯不大甚解的模样,叶开没有继续解释,转而一脸遗憾的说道:“听闻袁大人被罢直,良某不得不道一声不公,袁公今此排挤出京,无异于国失重器,自墮壁垒,实乃我大清朝一哀。”
“良大人此言差矣,老夫年过半百,早已到了知天命的年岁,也该享享桑榆晚景了,袁某今年新添了一个孙子,倒是有闲工夫逗弄一下稚儿,不用天天到军机房里值班。”袁世凯没有反驳,不动声色地向这位突然到访的军官陈述着自己归隐的决心。
“既然如此,良弼只能自怨自艾,徒呼哀哉了,袁公一路走好。”没有多说些什么,叶开在马上抱拳示意。
“借良大人吉言,天寒地冻,大人也请回吧。”在叶开的目送下,袁世凯的马车缓缓离开。
“爷,这人就是袁世凯?!”
瞧着袁世凯终于走远了,一旁骑在马上的韩春儿凑了过来,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问答中回过神来,“看着跟寻常老头儿没什么不同啊?”
轻轻的笑在心里,叶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脑海中重新回味一遍刚才两人的对话,良久,他才回过头来。
“春儿啊,你见过豺狼有吃素的吗,再怎么披着羊皮,还是一样会吃人啊。”
望着已经消失在视线尽头的马车,逢场作戏也到了卸妆的时刻,叶开一脸玄机莫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