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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勿黎王室的习俗是十岁巫师受礼,听你的意思,受礼时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
“原先二王子的日子只是难过,受礼后却是日日煎熬。巫师受礼时,勿黎本是阴天,却在拓拔肄站上礼台后,乌云散尽阳光照耀,空中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群老鹰盘旋不去。将军是知晓老鹰这种动物从不会群居,可见当时受礼的这一幕给围观之人的震撼,之后勿黎从上至下皆传拓拔肄是真神转世,受命于天……”
云司简阻止了邵时继续说下去,接下去的事情,邵时不说云司简也能猜中一二,本就无依无靠的半大孩子,还被传出这样的命格,真是时时刻刻都是提着心在求生了。
尽管邵时与云司简都没有明说,可两个人都对于白的身份有了八/九分的肯定,云司简发了会儿愣,对上邵时等待自己命令的眼神,“你先下去吧,来回奔波劳累,先别急着复工,多休息几日。还有,这件事情,除了你我跟云暗那人,我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晓。”
邵时明了云司简的意思,点了点头退下了。
其实之前种种的迹象已让云司简有所猜测,不论是那双湛蓝的眼眸还是那个老鹰结花,都是一种指向,邵时的消息不过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恐怕于白会出现在战场上,拓跋忽的功劳不小,所以自己的那一剑换来对方一个解脱的眼神,所以明明消失的是堂堂二王子,却无人来寻,而在拓跋忽继位后,更是连消息传都不许外传。
云司简茫然地摁了摁自己的胸口,为什么即便印证了于白的身份,自己仍没有半分猜疑,只有满满的心疼呢?
腾地站起来,云司简拔腿便往于白房间走去,走到于白门口又顿住,自己这么突然跑过来,理由呢?
就在云司简愣神的功夫,门却从里面开开了,于白一抬头看见杵在门外的云司简吓了一跳,“将军?”
“这么晚你去哪儿?”
于白眨巴着眼睛,难道不该是自己问他为什么不声不响地站在自己门口吗?
“睡不着,想去木房待会儿。”
京城的府邸虽也有箭院,却没有青容的大,装不下于白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云司简便干脆给他辟了间偏院。
面对眼前这般活力四射的于白,云司简总觉得无法将他与邵时话里的那个二王子联系在一起,说是脱胎换骨亦不为过,所以,他眼前的,不是什么拓跋肄,只是于白。
于白看着云司简的眼神时而茫然时而纠结时而又似坚定,一会儿的功夫变化不停,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
话没出口却被一双有力的肩膀拥入怀中,惊得于白瞪圆了眼睛,除了被抱着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脑子跟四肢集体罢工。
“若有一日,你恢复记忆,你还会是于白吗?”
于白还兀自沉浸在拥抱之中,完全没听到云司简说什么,直到云司简重复到第三遍才总算回了魂,“啊?不会,我只会是于白。”
“你又如何能够肯定?”
于白仰着下巴搁在云司简肩头,还没享受完这意外之喜,就被云司简的话问得想翻白眼,如何肯定?内里的芯儿都换了,我当然能肯定了,除了是于白,我还能是谁?
“那你不用管,我就是能肯定。”
感觉到云司简的双臂收得更紧,于白冒着粉红泡泡的脑子总算恢复了一丁点儿的正常,至少察觉出了云司简的反常,抬手圈住云司简的后背,“为什么要问这个?”
云司简并未回答,只是在感受着怀里的这个人,刚才那一刻完全是本能驱使想要抱紧眼前之人,却在拥住的瞬间,觉得心里某一个没抓没落的地方落了地,好像自己的这个位置就是为了等眼前之人,好似,眼前之人就该属于这个位置。
于白完全不在意没等到回答,只是看着云司简近在眼前的耳垂,心跳越来越快,刚才不敢亲嘴,这会儿假装不小心亲个耳朵总可以吧?
心动不如行动,假装蹭着脑袋,于白将自己的唇一点一点往云司简耳根处凑,怕惊到云司简,连气都不敢喘,稍稍一触便赶紧分开,还没来得及窃喜,却在下一瞬呆在原处。
云司简可能是被于白的小动作弄得耳根一痒,条件反射地一歪脖子一转脸,而于白虽然分开却没转过脸去,这一对,刚才没敢做的事,眼下却成了既定事实。
于白的眼睛睁得更大,停摆的脑回路里第一个反应却是——电视剧也不全是骗人的,真的可以如此意外地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