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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没了?”
“嗯。”
路辛夷没忍住狠狠给他臂膀上来了一锤,那森捂着臂膀,却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怎么不说了?”辛夷有一种以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没什么,”话说到一半,那森又紧抿着唇,缄口不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抬眼看向辛夷,怯声道,“我……同父亲说,年后再回去,这样的话,景国,也能过一个好年了。”
说完,他又偷偷瞥向辛夷。
虽然二人都没有说话,但其实彼此心中明白,这已经是那森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有时候事实往往残忍,纵然是英雄,也无法影响、更别说改变历史的进程,这种巨大的无力感与挫败感,是每一个人不得不承认又无法不担当的。
雪渐渐下得大了,二人走到了公主府门前,临别之际,那森还是不由得叫住了辛夷。
她回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
“袅袅,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看着她,想要一个答案,却又不敢开口去问。
路辛夷抿了抿唇,勉强撑出一丝笑意:“如果什么?”
“如果……”那森鼓足了勇气,道,“如果有天……兵戎相见,可否请你……不要恨我太深?”
这世间,能叫一个骄傲的人放下他的自尊的事情并不多,可能叫一个人不甘心错过的人,此刻生了多余的情愫来报答这一份相遇的人,更少。
路辛夷表情漠然,她眼神躲闪,力量从指尖传回掌心,又从掌心传回指尖,半晌,喉咙里都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终于放弃,动了动唇,转身回了府门,消失在那重宫门之后。
望着朱红的宫门,那森眼中一阵失落。
他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一步深一步浅地踩着雪,最终消失在茫茫雪色之中。
休沐很快便结束了,学生们各自都拿了自己的文章来,夫子这一次当面检查核对,等到了辛夷这里,自然要细细打量观察一番。
路辛夷倒也不慌不忙,将雅茗那张规规矩矩地放着。
说实话,她打心眼里鄙夷雅茗这文章里的媚态和奴性,又加上华丽的词藻,简直是大手笔制造的文学垃圾,高难度杂技动作放了个又臭又长的屁,耗巨资制作的猪食泔水,可没办法,风气如此,夫子也就喜欢这个口味的。
果然,夫子看了一会儿,抖了抖袖子,道:
“没成想公主休沐几日,文章倒是精进了不少,思想境界也大有提升,简直判若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