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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容开霁转头朝梁氏看去,阴沉的声音缓缓问出,“这件事你知道么?”
梁氏自从给容勉送去了那支人参后,便再没有着意过容勉以及荷院,心想着有这一大堆人在,自己不必多操心。谁知刚才秋香献媚,提醒了她,想要笼络住容开霁的心,还是要为其多做事。
此刻突然被问及,梁氏愣了愣,摇头,“妾身也是刚刚才听二弟说了后知道……”
“啪!!!”
咣!!!
梁氏的话并没有说完,眨眼间迎来了容开霁雷电狂风般的一掌,啪地甩到梁氏的脸颊上!
半边脸颊迅速红肿,梁氏始料未及,身子瞬间朝后甩去撞倒了不远处的屏风,连人一齐跌倒在那扇美人绣花的屏风上。
“没用的贱人!”
容开霁一巴掌甩完,尚且气势不减,冲上前便要再打,幸好容绍祺拉住他,连番带劝,“哥,你打嫂子做甚,这不是才发生的事情么!”
“发生了多久?”容开霁扭过头,俊冷的脸覆着寒霜。
“有两个时辰了吧。我听孙伯说的!”容绍祺如实作答。
容开霁神情冷戾,终是停下对梁氏的施暴,只是一双寒眸死死盯着被打得脸颊高肿的梁氏,阴恻恻道,“贱人,让你主持中馈可不是每日跟下面的丫鬟争宠的!母亲身子不好,这个容府内宅全经你手,连这点小事还需要孙伯来告知,我要你这贱人何用?!”
“呜呜呜……”梁氏被打被骂,脸颊火辣辣地疼,模糊听到容开霁的训斥,都被打懵了,只能无力地跪在地上求饶,“夫君,妾身以后再不敢了,求夫君饶了妾身这一次……”
自从梁氏进门到诞下儿子,从来没有遇上这样狂风暴雨的容开霁。
虽然主持中馈,但梁氏也没感觉事情那么严峻。主要是曾经容勉是个傻子,随人捏扁搓圆的。
可是现在容勉不傻了,梁氏却还没有发现危机,被容开霁这一巴掌彻底扇醒。
“滚出去。”
容开霁此刻看到梁氏便心烦,这么多年他未纳小妾,不收偏房,他认为这应该能换来梁氏的一番忠诚,可没料到这个贱人把心思都用到争宠上,诸事不闻,真当起了大少夫人,简直把她惯坏了!
梁氏哆嗦着身子,倍感难堪地退出。
“哥,你干吗这么打嫂嫂?”容绍祺小声问道,面对容开霁的怒气,容绍祺也不点犯怯。
“女人不打不成气侯。她以后会省点事。”
容开霁不在意地抚了抚手,轻轻地敲了下桌面,重新坐回去,冰颜冷酷,“你刚刚说容勉拿了一千两金去,是爹爹主动给他的?”
“听孙伯说,爹爹心软见容勉一哭,就什么都没问,直接给了。”
“这个庶子……果真有点手段。”
容开霁坐不住,背负着双手站起来,深眸阴寒,房内烛火清幽,柔光度在他那高大的身躯上,使背着光影的容开霁显得越发森寒,半晌听到他阴沉的声音缓缓传来,“敬王世子宴会,武状元之死,容勉都完美地脱身。如今又借金,盼香还拿千字文……这个庶子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哥,那傻子还把安年与安余送进官府,偌大的布庄他只让素羽一个人撑着……”
容开霁挥手止住容绍祺,“这些我已知晓,不必多说。”
半刻,容开霁眯起眼,对容绍祺道,“派人去,明早让容勉恢复向母亲请安之例。”
“哥的意思?”容绍祺不懂。
“你不必懂,按我说的去做。”
容勉端着千字文懒洋洋坐在椅上,耳边听着盼香的回报,梁氏哭着出了院子,容绍祺去容开霁的院子,千字文被秋香看到了……
“行了,时候不早你去休息吧。”容勉端着书一动未动,声音从书里面传出来。
盼香吊着颗心着急呀,“少爷,这千字文被秋香知道了。秋香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之后是给了大少爷的,这可怎么办,大少爷一定会知道的……”
“哦对了,把我房内的那盆沙土端出去吧。顺便给我磨墨。”容勉答非所问。
盼香满脸阴郁,得不到回答,只好去做事。
渝俊林取来了装饰极精美的四书五经,还给了上好的笔墨纸砚,盼香都取来了,倒是没掩人耳目。
磨完了墨,容勉把千字文甩到桌前,拾起狼毫便对着宣纸一笔一画地写,屋子内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