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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簪子,你带了许久才会中毒的。在团田村的时候你就一直带在身上了?是谁要害你?”
易晴空见易晚照脸色变了又变,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她怒道:
“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楚良房干的。我不会放过他的。”
易晴空心里的怒火难以平息,楚良房此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一个孩子,一个小小的小秀才而已,对他能有什么威胁,就因为易晚照下了他面子?怎么就值得他这般费尽心机来暗害了?难怪他们跑路跑得这么顺,原来他是料定了易晚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易晚照看着易晴空暴怒的脸,他深知自己时日无多,虽然自己不甘心,可也不想给家人留下无穷后患,所以闭口不言。
“晴空,你别乱来。楚良房毕竟是朝廷命官,你一介布衣如何与他相斗?也怪我,若我不那么自傲,也不至于惹来这场祸事,害得全家人跟着遭难,有家难回……”
易晚照说这话何尝不痛苦自责,他年少气盛,得罪的人何止楚良房一人,对于陷害易家,良平县的大小官员又有几人无辜?而这一切,皆是因为他不懂为人圆滑而又骄傲自负。如今,就算他死,只怕易家也再难回良平县。易晚照细思之下,内心只觉越发自责,心中郁气越甚。当下只觉喉咙又是一阵腥甜,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得易晴空满身都是。一口血喷出来,易晚照才觉的得呼吸顺畅起来。
可是这一吐却吓坏了易晴空,她赶忙上前帮他擦去嘴角上的血迹,也顾不上自己也是一身的鲜血。
“二哥,二哥你别急。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要吓我……”
“晴空,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如今我这身体已是无力回天,只盼着活着的人日子能过的顺遂,別因为一个我葬送了整个易家。活着的人总是比死人重要得多。”
易晚照有些气虚,说起话来也是软绵无力。他的无可奈何如同深秋落叶,萧瑟而荒凉。
“二哥,你别说丧气话,你一定会好起来。你坚持住啊,易家还需要你来撑着,没有你这一大家子往后该怎么办啊?”
易晴空明知易晚照将油尽灯枯,却还想骗着易晚照能枯木逢春,可是她连自己都骗不了啊!束手无策的感觉真特么的糟糕,为什么当初自己学的不是医,学那些打打杀杀如今什么用也没有。她咬着呀,红着双眼泪如雨下。
“我的身体我知道,免强支撑罢了。你是全家最通透之人,往后这个家还得靠你多帮衬。也还好有你,不然我连死都不安心了。”
易晚照拉过她的手,虚弱的像是在安排后事一般。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子,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成熟这么老气横秋!这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她实在难忍心酸,也不要听易晚照说这些丧气的话。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挣开他的手一句话也没说便出去了,她要冷静!
易晚照看着易晴空出去,虚弱的闭上眼睛。这个家是被他拖累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原本以为自己是易家的希望,可现实中自己却活成了易家的灾难。对于死他一点也不害怕,他只怕自己直到死的那一天非但没有给易家人带来什么好处,有的只是因他引起的无穷后患。
第二天,易晴空早早去了牙行。牙行的老板姓曲,人们唤她曲妈妈。是个长相略显刻薄的中年婆子,微胖,口齿极为伶俐,一双眼时常闪着精光。
曲妈妈带着她到一处离市极较远的平民胡同,往里走不远,来到一间小院前。曲妈妈打开了门率先进去,易晴空紧跟其后。进了小院,院里盖有两间小屋,正屋稍大,客厅在中,一左一右各有一个房间。小院西便是个小屋子,虽然小但好歹也是间小瓦房,那里是间厨房。单做厨房有些大,如果人多的话还可以隔开置一个小房间。小院的北面是一间小草屋,看外表便知是一间茅房。院子中间有一口水井,易晴空看了一下,水很是青澈。总体来说,这房子她是很满意。
只是,这房子虽然租,但是不按月租,只能年租。这样一个小院子,房子加院子占地也就三百平左右房租一年却要一百二十两。她本来是有些犹豫的,可是想到易晚照没多少好日子可活,还是咬咬牙心一横便租了一年。还不错的是,这房子家具都是现成的,只要添些被子衣服就可以,连锅碗瓢盆都是现成的。曲妈妈说这家人也才搬走没几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