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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
看霁云探头,谢弥逊拨转马头就跑了过来,低头任霁云帮他擦去一脸雨水,神情焦灼道:
“云儿安心坐车上就是,我和阿虎没事儿。这荒郊野外,我们要些赶路,我记得前面不远应该有一家客栈,咱们赶得紧些,天黑前应该能赶到。就是下了雨,路上会颠簸些,云儿你坐稳了。”
霁云朝远处望了望,一片白茫茫,却是看不到什么,知道谢弥逊说有理,只得点点头,嘱咐几人小心,这才回到车里。
好又赶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一个小镇,距离官道不远地方,依稀能看到客栈招牌上“好再来”几个大字。
谢弥逊长舒了一口气,忙打马上前,李虎和夏二牛也忙跟了上去。
却没想到,来到近前,竟是被挡了客栈外。和他们一样被挡门外还有一辆青布马车。
“已然客满了吗?”谢弥逊不由很是诧异,明明瞧着客栈里很是冷清,不像住满了样子。
“对不住了,客官。”掌柜一脸抱歉样子,“客栈里倒是没有多少人,只是被人包下了——”
这又是风又是雨,小镇上又自己一家客栈罢了,掌柜也不忍心把人拒之门外,只是对方身上还有郡府腰牌,自古民不和官斗,郡守府人,自己又怎么惹得起?只得答应下来。
“掌柜再去问一下,也不是要难为你,委实是我家老主人老毛病犯了,得赶紧找地方安置。”青布马车车夫一脸焦急。
“是啊。”几个人中,夏二牛算是个老江湖了,看掌柜还犹豫,忙抹了一把脸上雨水走上前,陪着笑脸道,“大伯,劳烦您再去帮我们通融一下,都是出门外,谁都不容易,客栈那么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不是?您悄悄把我们安排进去,神不知鬼不觉,谁还能怪罪了您去!”
“掌柜,不然,就让他们都到我住院子来吧。”一个声音也突然□来道。
几人抬头瞧去,却是一个和谢弥逊年龄相仿年轻公子,一身青布儒衫,寥落秋雨中,那人打了一把素净雨伞站空空院子里,竟是说不出清悠高远。
“也罢。”掌柜也觉得这些人情形着实可悯,而且镇子委实太小,雨这么下着,看着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这要硬着心肠把人撵走话,也委实狠不下心来,便点了点头道,“就麻烦几位客官和傅公子挤挤吧。你们手脚轻些,别弄出什么动静来,安安生生住这一夜罢了!”
几人忙向掌柜道了谢,又谢过那位傅公子,各自赶了车马悄没声往后面偏院而去。
哪知刚走了几步,正房门忽然推开,一个胖乎乎中年男子一摇一摆走出房间,嘴里还吆喝着:
“掌柜,送姜汤来,我家少爷好像受了寒——”
一错眼突然瞧见院子里除了掌柜外,还有几个人,顿时勃然大怒:
“不是跟你说不许再放人进来了吗?还不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胖子一露面,李虎就不自觉扭头看了一眼手里也牵了根马缰绳谢弥逊,一副放下心来样子。
掌柜却是吓了一跳,忙不住点头哈腰,苦哈哈道:
“官人见谅,这几位客人都是傅公子朋友,他们本就约好了,就到傅公子院里挤一挤。官人您大人有大量,就让他们凑合一宿吧,鄙人担保,绝不会惊扰到公子和小姐。”
傅公子也上前一步,冲着胖子一拱手刚要替几个人说项,胖子却忽然抬脚,朝着傅公子就踹了过去:
“什么狗屁傅公子,不就是一个穷秀才吗?刚才是我们少爷可怜你,才开恩没撵你出去,你倒好,还蹬鼻子上脸了——”
傅公子猝不及防,被踹了个正着,身子猛地一趔趄,眼看着就要摔倒泥水里,幸亏阿逊飞身上前一把扶住:
“刘栋,你好大胆子!”
正自说唾沫横飞胖子一惊,这人怎么知道子名字,刚想斥骂,对方却一下抬起头来。
刘栋一下张口结舌站了那里——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随便走出来叫一下掌柜,都能碰见这个活祖宗!
还没想好怎么应对,阿逊也同样一脚踹了过来。
刘栋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少爷”,肥胖身子便再次飞起,正正砸外面池塘里,顿时激起好大一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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