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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本打算告诉秦氏,幸而提前与四太太商议了一回,四太太拦了下来。毕竟,楚云飞那一行也有十来个人,京都也派了人去寻找,没有结果之前,告诉她们反叫她们担心。但已过去一个多月,算上沿途时差,几乎两个月。两个月他们没有食物,也没有多余衣物,能不能走出雪山化险为夷,实难说清楚。
迎上明玉坚毅目光,韩氏终是没忍住,沉声道:“断了信儿几乎有两个月。”
明玉由不得震惊,韩氏望着她索性把晓得都说了,明玉听得心惊肉跳,待韩氏说完,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闻衍哥酣睡声,外头却忽地炸开锅,落英难言喜色,提着裙摆跑进来道:“姑爷回来了!”
韩氏愣住,明玉似是反应不过来,落英见她们两人模样怪异,疑惑地眨眨眼。就瞧见周嬷嬷从外头进来,眼眶儿微红,激动地难易抑制,胡乱抹了一把泪,又哭又笑地道:“姑爷回来了!”
前一刻才晓得他消息断了两个月,十有**再也回不来。结果眨眼间,他又好端端地回来了?!明玉一时不晓得哪个消息是才是真。
韩氏回过神来,长长舒了口气,道:“只要回来了就好反恐精英异界全文阅读。”
周嬷嬷一边抹泪一边点头,外头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屋里光线一暗,明玉抬头望去。眼前人,身穿盔甲,高大魁梧,然而头发散乱不堪,面容是布满污垢,下巴胡须邋,若不是那双深邃眸子,明玉几乎不敢认!
这一两个月他到底是怎么过来?心里又酸楚,又激动,张张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总觉得不大真实。
韩氏起身见礼,楚云飞乍然见到一位陌生妇人,不免蹙眉,周嬷嬷忙解释道:“这是六奶奶。”
楚云飞抱拳行了一礼,嗓音略有些沙哑,叫了一声“六嫂”。
真真切切听到他声音,明玉才意识到,楚云飞真回来了!不管这一两个月经历了什么,他都平安到家了。很努力,才没让眼泪落下来,明玉听着自己嗓音十分平静:“相公回来了,先去熟悉换了衣裳见见母亲。”
周嬷嬷忙道:“奴婢去厨房传话。”
韩氏笑道:“十三妹丈平安到家,我去告诉伯母一声。”
说罢也从屋里退出去,楚云飞却站着不动,明玉低下头,慢慢将熟睡衍哥抱起来,抬头笑着朝楚云飞道:“不急着去梳洗,就先瞧瞧孩子吧,娘取了小名叫衍哥,大名还没定……”
话没说完,明玉眼前多了一双冻伤严重又粗糙手掌,明玉鼻子一酸,到底没忍住,眼泪吧嗒地落下去,哽咽地问:“这两个月你都是怎么过来?”
楚云飞满是歉然地叹了一声,低声道:“让你担忧了。”
明玉摇头:“六嫂晓得你出事,之前却没告诉我,刚才才与我说起,我还没理顺,你就站我面前……”
续了几句话,周嬷嬷进来禀报,热水送去了净房,衣裳也预备好了。明玉不想他看到自己哭哭啼啼样子,强忍着催他去梳洗,又道:“这么个样子叫娘瞧见,就是你好端端,她也难受。”
楚云飞这才起身去了,明玉朝进来莲月、香桃道:“把前儿十姐姐送来冻疮膏寻出来,立即叫厨房预备饭菜,再去瞧瞧跟着爷回来有几个人,若是来了,一并多送些热水去,再找些棉衣送去……”
楚云飞身上盔甲虽好好,里头袄子却磨损厉害,露出来棉花都黑不溜秋。越想越不敢想下去,周嬷嬷劝道:“姑奶奶别这么着急担忧,姑爷已平安回来。”
明玉道:“嬷嬷必是早就晓得他出事了,虽然瞒着我,嬷嬷不也担忧瘦了一圈?”
周嬷嬷满脸愧色,垂着头道:“奴婢也怕姑奶奶晓得了添忧心。”
听韩氏那样说,她们这里唯一晓得就是周嬷嬷,明玉虽疑心,却不曾打听到什么。哪里还有心责怪周嬷嬷只是道:“嬷嬷以后再别瞒着我什么了,我没有嬷嬷想那么不济事。”
周嬷嬷只是点头,明玉叹了一声又道:“我知嬷嬷一心替我着想……”
正说着,韩氏从外头进来,“今儿我先回去了,太太也晓得十三妹丈出了事,这些日子一直担着心,我回去告诉她已平安回来,也好叫太太安心。”
明玉点头,吩咐周嬷嬷送韩氏。
一时,香桃返回来,说秦氏已赶过来,正屋等着见楚云飞。又有莲月进来回话,跟着楚云飞来有八个人,其中一人伤势厉害,阿寻外头张罗,阿阳已去请大夫了。
明玉点头表示晓得了,又吩咐她们两个:“我这里横竖没要紧事,你们两个也去帮忙,外头除了有人住屋子,其他屋子都没生火,去把火生了超级特工系统。”
两人急急忙忙去了,魏妈妈、云妈妈昨儿守夜,今儿早上才去歇下,这会子也被府里动静惊醒。穿了衣裳从屋里出来,晓得是楚云飞回来,忙赶过来请安。
又见上上下下都忙碌,也赶着去帮忙。一时之间,明玉屋里反倒彻底安静下来。明玉坐月子耳房正屋后面,前面动静一点儿也听不到。心却慢慢镇定下来,暗暗地想,至少比她预期分别要短暂一些。虽也明白,他回来之后还要去,可不管什么样消息,都比不得真正见着人安心。
可她却没想到,楚云飞回来这一趟多么不容易。
“安大将军有他自个儿立下军规,别说我了,就是安兄也不见得想回来就回来。”楚云飞还沾沾自喜样子,全没将路上吃苦头放眼里。明玉真不晓得说什么好,楚云飞道,“我倒十分欣赏安大将军立下一些军规,若不是如此,我也不见得能有机会回来。”
明玉直瞪他,叫他把灯移过来,掰开他手,将冻疮膏重重叠叠涂抹上去,这会子对他路上经历没多大兴趣,只是气道:“你走时候,不是带了许多冻疮膏么?后来又叫人带了许多去,如何还成了这幅样子?”
语气里不免带着几分责怪,楚云飞含笑盯着明玉嗔怪模样,又看了看胖乎乎酣睡儿子,只觉路上艰辛都是值得。然而,这一次他却是不放心明玉生产,才争取了回来机会,以后……
想到这里,不觉叹了一声,明玉专心涂药,也不曾察觉。这会子已是二天,楚云飞回来梳洗换了衣裳后,先与秦氏说了一会子话,便去外头瞧跟着他一道回来人,等大夫处理了他们伤势,天已黑了。
秦氏吩咐将饭菜摆外间,明玉也下床来,一家四口,除了满一个月衍哥,三个人围着一张圆桌吃了一顿久别之后晚饭。秦氏并不晓得楚云飞沿途出事,只是外头跟着回来八个人,不同程度皆有些伤势,心里不免担忧,好楚云飞除了手脚冻伤厉害,别倒没有,才稍稍放了心。
好容易回来一趟,也不好表现太过忧心忡忡,没得楚云飞去了前线也不得安心,因此一顿饭倒吃得其乐融融,就日往常。
饭后,秦氏又叫楚云飞去侧间,单独说了一会子话。等话说完了,楚云飞才来明玉坐月子屋子,可才说几句,周嬷嬷就进来提醒:“时辰不早了,姑爷沿途辛劳,早些歇着了吧?姑奶奶这儿,奴婢们守着就是。”
楚云飞不满疲惫脸上却露出迟疑表情,明玉道:“衍哥夜里要醒来几次,没得吵着你了。”
“这小崽子,老爹回来大半天,也不见他睁开眼正儿八经瞧一瞧,难道夜里要折腾?”
明玉是觉得他这里,诸多不便罢了。何况闹着他是真,衍哥尿布打湿了就不肯睡,非要换了才安静得下来。何况:“这里也没地方让你安歇。”
楚云飞晓得明玉怕他不能好好安歇,横竖这一趟回来,要过了年才走,衍哥即将满月,很就要搬回正屋,这才没说别,只是长臂伸过来,轻轻巧巧就把衍哥抱怀里。
一直酣睡衍哥,被他抱起便扭了扭身子,周嬷嬷忙上前来瞧了一眼,笃定地道:“怕是要换尿布了。”
明玉忙叫楚云飞把衍哥放床上,解开系着包被带子,露出衍哥胖乎乎小腿儿小脚丫,衍哥倒不是尿了,是拉了。周嬷嬷取了盆子,倒了围炉上热水,拧了帕子给衍哥清理。楚云飞只惊奇地盯着随便周嬷嬷和明玉折腾,也不哭不闹,仍旧闭着眼。
半晌感慨:“这小兔崽子未免太能睡了!”
这还没完,等周嬷嬷清理好,楚云飞装出凶恶样,要去打衍哥屁股,不料耳边“噗噗”一阵响,衍哥送了他父亲一个大大见面礼,然后慢悠悠把眼睛睁开……</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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