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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常年在外,你们总揽地方军政大权,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性子怕是早就野了……”周宁低下头,踩着地上的厚雪,发出格子格子的声响。
“周大人这是怕我们会造反?”韩昱倏地阴沉下脸,低声质问道。
“呵~”周宁轻笑,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屋内那家伙,你打算如何处理啊?”
韩昱挠了挠头,眉间皱起的想了想,道,“好歹是个朝廷命官,我可无权插手干预。只是希望大人能助我隐瞒身份,让我们一行即刻启辰赴京。”
“没问题!”周宁打了个响指,点点头,“那还是让他接着当这个地方官吧,毕竟很多规矩也不是他定的。”
韩昱点点头,毕竟朝廷派什么人当官任职,自己都是没有权利插手干预的,至于他们是贪腐也好,为非作歹也罢,那都是朝廷的事情,自有人会负责查处发落。
“既然如此,那你就接着做你的主图令史吧……”周宁弯下腰,探出一只手冲韩昱笑道,“韩立大人,请吧。”
刚进屋内,冯文又是一个谄媚凑近跟前,捂着脸对周宁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有何指教?”
“哼!”周宁冷眼怒斥道,“韩立大人要赴京任职,当速速放他归去,不得刁难!”
“可……”
冯文刚欲开口,突见得周宁正怒目而视自己,当即对带来的官兵呵斥道,“都愣着干嘛!还不放韩大人归去!”
拜谢过了周宁,韩昱领着众人迎着风雪飞马疾驰而去。
望见韩昱一行逐渐消失在雪地,周宁这才喃喃自语道,“先帝有时候也会糊涂啊……”
风雪交加,朔风刺骨,越是靠近京师,气候愈发的寒冷。赶了两天陆路,终于到了景州脚下。
时至酉时末,天色昏暗,苍茫雪地更是平添了几分凄凉萧锁之意。韩昱见得远处客栈,遂下马前去投宿一宿,明早进城。
店内人不算多,韩昱选了处靠内的位置,点了几杯酒菜后,方才对众人道,“今日酒足饭饱后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咱们便进城!”
潘庆却道,“敢问大人一事,明日咱们一行人如何进京?”
“随我身后一同进城啊。”
潘庆摇了摇头,手指一边敲打着桌面,一边笑道,“如此,咱们进不了!”
“为何啊?”李平不解,忙问道,“我家大人上京赴任,你们只说是家眷,如何进不得城?”
潘庆抬眼看了眼韩昱,旋即苦笑道,“我原本看大人穿着华贵,却不曾想到大人竟囊中羞涩……若不打点城门小吏,如何进的去?”
“你这厮!”李平没好气得回怼道,“既如此,你可有钱打点?”
“这个自然有……我们三人装作押解进京,顶多只需要一贯铜钱,想必门吏也不敢阻拦。倒是大人,此去赴任,又是个修书的小官,那帮门吏如何肯轻易放过大人?”
“那你帮我们一块付了不就成了?”李平喝了碗酒,便将酒碗重重的扔在桌上。
“我……”潘庆有些不好意思的叹了口气,与那两位军官相互望了眼,苦笑着道,“我们身上钱财不够……”
听罢,李平刚入喉的酒差点呛到,“什么!你们堂堂北大营,竟然如此抠搜?”
“唉!”潘庆等三人皆苦涩哀叹道,“非我们大将军吝啬,只是北方边疆苦寒,朝廷又一直不发军饷,让我们自给自足。这些年一直都是靠楚将军变卖祖业家产维持……就算这样,也不过杯水车薪,弟兄们一直都是饿着肚子在打仗!”
顾月夕听罢,当即愤怒的猛拍桌子,呵斥道,“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后方这帮官老爷们却只顾忙着敛财,鱼肉百姓!到处都是苛捐杂税,人事孝敬!”
韩昱眯着眼睛,心里却暗自佩服起楚言,想到先前周宁竟然怀疑他们会造反,当即有些气不打一出来。
“既然如此,你们有公务在身,还是先行入城吧!”韩昱端起酒碗,冲潘庆敬道。
“可是大人……”潘庆羞愧的不住哀叹。
“唉!”韩昱当即打断道,“我自会想办法入京,将军不必为我等担忧了!”
李平心里暗笑,大不了将那帮小吏揍一顿,敢把堂堂南营大将军如何?
旋即,也端起酒碗冲潘庆道,“兄弟仁义啊!一路上多有得罪,此刻只管吃酒,不必为我们担心!明日我们自有办法入城去!”
见得两人态度如此坚决,潘庆这才端起酒碗,冲二人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推辞了,我们在城内等着大人!”
酒杯换盞,众人皆开怀畅饮之际,一旁许久不说话的顾月夕却沉思良久,突然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猛地端起酒碗,冲众人爽朗大笑道,“来!喝酒吃菜!”
韩昱等人这才想起随行的还有顾月夕,被她突如其来的爽朗大笑,震的一惊,待回过神后,旋即亦与她吃酒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