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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阳一听这话,不由翻翻眼珠子,颇有意味地盯着她看起来,心想:原来蛰罗雀这老不死的,平时洗澡的时候都有女弟子服侍呀!这柳瑶姬表面看起来挺正经的,想不到竟是这种货色,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这么揣测,其实有点偏离了方向。那蛰罗雀先前镇日跟山外的女人缠绵,即便有兔子吃窝边草的心思,也没有跟宗门女弟子厮缠的工夫,像柳瑶姬这样的宗门弟子根本没有机会跟蛰罗雀接近。
柳瑶姬有事没事地就在宫门处转悠,未尝没有引起蛰罗雀注意的意思。然而,蛰罗雀跟那些女人交往,主要不是为了享受男女之欢,而是由于修炼易体神功所需。作为宗主,他不会愚蠢到借助宗门弟子的精血成就神功的地步。所以,尽管柳瑶姬落花有意,蛰罗雀必定也是流水无情。
而今,裹着蛰罗雀的臭皮囊又涉世未深、未近女色的燕阳,反倒可能给柳瑶姬之流一些可乘之机。
即如此刻,如果坐在浴桶里的是蛰罗雀,那就极有可能或是将柳瑶姬断然驱赶出去,或是干脆将她拉进怀中,绝不拖泥带水。
问题是,现在坐在浴桶里的是裹着蛰罗雀皮囊的燕阳,情形就截然不同了。
作为曾经的看门小厮,他一向对人点头哈腰,胸中缺乏豪气,一颗心无论如何都硬不起来,没有丁点说硬话的底气,是以即便感觉柳瑶姬在这里不合适,也没有胆气赶她出去。
再者,柳瑶姬适才说过,弟子服侍宗主沐浴乃是本分,燕阳因此信以为真,生怕将柳瑶姬赶出去之后人家说他古怪,于是只好坦然接受。
尴尬,羞赧,却是无奈。
见燕阳不再驱赶,柳瑶姬似乎放了心,大大方方地服侍起燕阳,又是搓背又是递毛巾的,极尽殷勤之能事。
燕阳闭着眼睛,当她不存在,顾自搓洗着自己身上的污垢。
然而,搓着搓着,他感到了不对劲。
跟元破山激战过后,他的精力消耗很大,虽然早饭过后又睡了一觉,还是感觉没多少精神,四肢有些发凉。可是现在,他却蓦然感到浑身有些燥热,而且,这种燥热不只是单纯的身体上的燥热,还有心里的燥热。
这是怎么回事?
纳罕之中,他睁开眼睛,却看到柳瑶姬站在他正对面,一双凤目正在笑眯眯地盯着他。
看到柳瑶姬,他蓦然想到那粒丹药。
不好,那丹药里头可能藏着玄机!
“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丹药?”
这个时候,燕阳不得不拉下脸来,质问柳瑶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