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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静悄悄从始至终抱着绯花白玉翁不撒手的模样,他就知道,这小姑娘连一株绯花白玉翁都不肯放过,怎么舍得开启雾尘小界的钥匙?!
是以,姜宿笃定,这三个人的小团体必定是貌合神离,现在只不过是为了眼前利益暂时聚在一处罢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眼角余光就看到静悄悄跺了跺脚,有些懊恼地走开了两步。
嘿嘿,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姜宿心中洋洋得意,这天底下哪来坚不可摧的攻守同盟?
他脑袋里不禁又猜想起来——所以,那把黑石晶钥匙,现下到底在“楚恪”身上,还是静悄悄身上呢?
接下来,姜宿发现,刚才还和“楚恪”一唱一和的静悄悄,突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拎着仙葫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而杨隽也揉了揉额头,对他说道:“姜师侄是聪明人。神木令主的事,就按你知道的说吧。”
姜宿清楚地听到静悄悄哼了一声。
他挑了挑眉,按照自己刚才想好的说辞,缓缓道来。
“我从未见过令主,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已。”
这次搭话的是顾九辛。
提及正事,她的脸色又端肃了很多,问道:“那你们如何联络?”
姜宿把头低了低,喉咙里闷出来的声音带着点颤动和沙哑,道:“我,级别很低,还没有资格直面令主使者的地位。”
杨隽嘴角一扯。啧,和着这人还挺遗憾和羞愧的。不知道在这么个邪/教混个小喽啰,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心下冷哼了一声,朝姜宿低声喝道:“抬起头来!”
姜宿低头的动作,可以说是在避开光线,但也同样掩饰了自己脸上的表情。杨隽想,他肯定是怕自己撒谎时候的细微神情被捕捉到,更情愿躲起来。
“这……”姜宿刚一犹豫,一只手伸过来,从背后提起他,转了个方向,侧面对着光线。
杨隽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显得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抬头!”
姜宿愣了一愣。杨隽对他的态度当然一直都不算好,不过说话一直保持着相当的风度,并未有这种冷声冷气的时候。
这个表现,显然是心情很不美妙了。
姜宿视线放空,保持着眼珠子不动,心中却在思忖,静悄悄先反目,“楚恪”又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这恐怕,不是什么巧合罢?
以为是自己的“离间计”起了成效,姜宿心下一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浑然不觉杨隽已经悄没声息给他又下了一个套。
两道灼灼的视线钉在他脸上,姜宿收敛脸上的表情,力求不露出一丝一毫情绪来,整张脸变得扑克牌一般。
这张脸伤痕纵横交错,眼睛却跟死鱼眼似的,双目放空,视线没有焦点,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呵!”行啊,装面瘫。杨隽冷冷一笑:“接着说!”
抿了抿嘴唇,姜宿样子往右边转了转,捕捉到静悄悄的影子。
她抱着长颈的仙葫,安静得像是画上的灵女,却是垂头而立,不知道是看着自己脚尖还是盯着仙葫中的绯花白玉翁,对这边的声音充耳不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顾九辛问道:“那你和你的上级,是怎么联络的?”
“下头的人没有资格与上头人联络,只有听命行事。当令主有命令传达的时候,不管你人在什么地方,都会收到消息。”
“嗯?”杨隽挑眉。这组织架构,够神秘的啊。
姜宿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才继续啪嗒啪嗒地说道:“方式各种各样,可能是风信,可能别的什么暗语,总之,任何方式,任何地点,都有可能。我们要做的,只是‘遵命’二字而已。”
顾九辛朝杨隽看了一眼,眼中有些探寻。
杨隽不动声色地把嘴角往下压了压。
姜宿暗暗喘了一口气。静悄悄真的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半点也不插手,接下来,就一直是杨隽和顾九辛二人绕着圈子的问。
先是关于神木令主的事,最后,杨隽终于问到了玄天门。
“血修呢?上个月的这件事,和神木令主有没有关系?”
姜宿稍微迟疑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一点,但是古达的事,我并不知道。他和我不是一个层级,事发之前,我不知道他也是为令主办事的。”
顾九辛冷冷地吐出几个字:“王越、雁回山王家。”
姜宿脊背顿时一僵。
“王越又是什么角色,为何王家会遭遇灭门之祸?”
姜宿的脸色明显地起了变化,纵布暗红色伤痕的脸上,血色尽褪,显出几分不正常的苍白。
杨隽与顾九辛一对眼色。
有戏!
“可别再说你不知道王越的事了啊。”杨隽慢悠悠说道,“就凭你还好端端活着,王越的一大家子都早化成了灰,你也比王越值钱不是?”
姜宿没什么力气地反驳:“楚师叔也太看得起我了。未曾身死,也可能是因为我知道的不够多……”
杨隽冷笑一声。
王越事发的时候,他是第一见证者,后来王卫也曾在他手底下走过一趟,两人都有着极为相似的症状。
根据经验,这种角色也就几乎相当于最低等的丧尸,高级的早就没有这么明显的症状了。至于姜宿,那可是经过万屠刀检验的货!
姜宿还未及辩解,杨隽已经啐了一口:“擦,阴魂不散,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老子最讨厌人多了!”
说谁哪?
姜宿惊愕地抬头,就见杨隽手臂一振,遥点静悄悄:“把绯花白玉翁看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