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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庄文宣应约来到州衙内堂,梁文盛拿着一纸公文,笑呵呵地说:“文宣,吏部的批文来了。张同知致仕,同知一职由你接任。你看看这是你的任命书。”
庄文宣喜滋滋的接过任命书,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连升五级,从一个九品的吏目升为从六品的同知,这简直是一步登天。他再次感谢梁文盛:“多谢大人栽培,下官定会竭尽全力报答大人的恩泽。”
梁文盛呵呵一笑,对庄文宣说道:“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这次你能顺利升迁,也是你这些年努力的结果。今天让你过来是有件事与你相商。”
“大人请讲。”庄文宣恭敬地说。
梁文盛接着说道:“如今灾民已经安置就绪,水泥作坊已顺利开工生产,州城到十字路的官道也已经开始修建。我州粮食供应稳定,财政充足。一切都走上了正规。唯有境内的三股盗贼还是百姓的大患,需要调集兵丁各个剿除。这剿匪方面你可有好的方案?”
“我州境内的三股盗匪,因今年灾情严重,多有灾民铤而走险,为求活命上山当了盗匪。所以大有愈演愈烈之势,现在州内钱粮充足,各项政务已妥善解决,正是解决匪患的好时机。”
“下官认为可先易后难,先剿除离州城最近的龙山的那几十个盗匪,再清剿北边东莞的盗匪,马亓山地势险要,三面环水,上山只有一条山路,可以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又加上盗匪众多,恐怕单靠巡检司的这几百士兵难以奏效,大人可以请求朝庭调兵剿除。”庄文宣对于剿匪并不在行,只能泛泛而谈,他知道既然知州大人问起,他心中必有打算。
“嗯,你说的是一个稳妥的办法。但据我派出去人探报,这三股盗贼最近联系频繁,似乎在谋划什么行动。我担心的是他们合成一股,都聚集在马亓山上,到那时就难以剿除了。”梁文盛心里有些后悔没有刚上任就来个突然袭击,将这些盗匪一一剿除,如果真的都汇集在马亓山上,还真是个麻烦事。
“如此一来,当务之急就是阻止他们汇集,尽快派兵剿除。”庄文宣听梁大人如些说,心里大惊,他想了想又说道:“我州境内能调动的只有巡检司的三百兵丁,但巡检司只是当地农民中佥点的弓兵,他们辑拿普通的盗贼可堪一用,如果让他们去剿除亡命盗匪,恐力有不逮。”
梁文盛心想,自从上任以来,巡检司的姚守宁除了排衙来此报到以外,其他时间从没有主动来汇报过。对此人了解较少,是不是能助其剿匪只能接触几次,观察以后才能确定。
送走庄文宣,他让杂役请来巡检司巡检姚守宁。姚守宁三十多岁,身材略微发福,皮肤白白净净,长着一对三角眼,颌下无须。怎么看也不像个能带兵打仗的人,心中不免不些失望。
他简单的将三股盗匪的情况向他说明,并要求他召集兵丁尽快带兵去龙山剿匪。
姚守宁听知州大人派他去剿匪,心中一阵哀鸣。这些年他几乎都没出过城,上马都有些吃力了。让他带兵去剿匪,去跟那些亡命之徒死磕,他根本没有那个勇气。他小三角眼中的眼球一阵乱转,想出了一个主意:“大人,现在巡检司的兵力都分散在各处关隘哨卡,还要守护城内各衙门的安全。能调动的兵力不足百人,那龙山的盗贼有六七十之众,有山寨作为凭障,恐怕难以清剿。大人不如文请求省都司衙门派附近卫所兵来一举剿除匪患。”
梁文盛不由得大怒:“仅因为六七十个盗匪就请求省都司衙门派兵?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姚守宁顿时唯唯诺诺,口中连连说道:“下官无能,下官无能!”
梁文盛看着他那怂包的样子,知道已经不能指望由他指挥剿匪,只能吩咐道:“从今天起,你马上派兵在马亓山周围的交通要道上设卡,严格盘查路人,防止其他两股盗匪进入马亓山。”
姚守宁听说不用他去剿匪,只是设卡盘查路人,顿时大喜,脸上笑得活像一个打满褶的包子。这可是一条发财好路子,是以赶紧说道:“下官遵命,我马上派人设卡。”
打发姚守宁走后,梁文盛陷入了沉思,姚守宁就一个混吃等死的官油子。这种人没有进取心,也没责任心,贪生怕死,要让他去带兵剿匪那还不如杀了他。但他又无权撤换他,要撤换他必须上报兵部,只有兵部才有权撤换。现在指望巡检司这不足三百的兵丁剿匪是不可能了。
但州内成建制的军事单位只有巡检司,其他的衙役打杂的更不能指望。难道为了剿灭这区区不足两百人的盗匪真的要请求省都司衙门派兵?当时吏部派他来主政莒州,就是因为在延津剿匪有功,现在刚上任就请求都司衙门派兵,这个面子他无论如何也拉不下来。他不想更不能拉下面子去请求都司衙门,这对他的官声是极大的损失。他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岂能因为此事有损他的官声。
既然不能请都司衙门派兵,也不能指望巡检司,剩下的就只有衙役和民间丁壮了。自他上任以来,督促兵房批准了一千名丁壮。但到现在才两个多月,训练如何可想而知,甚至有些地方还没有组建起来。
梁文盛因为剿匪之事陷入了两难境地,该如何剿除这些盗匪他沉思良久,也没有想出一个可行方案。
就在梁文盛为剿匪绞尽脑汁的这些日子,三股盗匪的几个头目也在为合兵一处密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