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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个刁钻的问题,我同学愣了愣,不过他很机智,很快回应道:“微生物到我肚子里并未死,仍随着肠胃里的水生存着,只是换了个生存环境罢了。到时我把它们尿出来,它们又回到精彩纷呈的大千世界去了,阿弥陀佛!”
有点诡辩的意思。
“好哇,那假如是开水呢?微生物早就被你烧死了呀!”我那时也挺缺德,就跟天线宝宝似的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哑口无言了。打那以后我再也没见他喝过开水,他开始喝生水,他也没有再取笑过我吃肉。
从他再也不喝开水这件事来看,我还挺佩服他对信仰的虔诚。但此人的虔诚度若拿来与这位绝食大爷相比,显然还是不够格的。
据我所知,美国等发达国家的军人从残酷血腥的战场归来后,为防止他们出现心理问题,一般都要接受一定程度的心理疏导。毕竟战场上杀人如麻这些事不是每个人的神经都能承受的,哪怕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也不例外。
而我国前些年显然没有这种条件和医疗水准去针对每一个抗战老兵进行心理疏导,所以也许有很多他这样的老兵出现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
我的导师曾说过:“我们常说精神病人很危险,危险在什么地方呢?要说对你人身伤害那是小一点的危险,不算什么。真正最大的危险是什么呢?是他可能会同化你的思想,这点你们做心理辅导时一定要注意。”
导师的意思外行可能听不懂,我们搞心理学的明白他所说的危险是什么意思。
治疗精神病人,一定要尽量顺着他的意思,不要逆他的意思,试着去理解他想象中的世界和三观。但矛盾和可怕的地方是你若太过投入的进入到他的世界里,且相信他世界里的东西,你就容易自己也变成和他一样的精神病。
要么你不能理解他,走入不了他的世界便难以治好他,你若太理解他,你就变得和他一样了……
这也是很矛盾很悖论的事情。因此很多心理医生其实自身心理疾病也不小。心理医生扮演着树洞的角色,听着各种阴暗吐槽,对心理和性格肯定有一定的影响;更可怕的还在于心理医生要经常逼着自己以精神病的思维去思考东西,目的是代入到精神病的角色中以求感同身受,这才是最可怕的。
在观察8号病区的同时,我也在争分夺秒的和子妍多接触,她是我翻盘出狱的唯一希望。她确实是忘记了很多从前的事,好象真不认识我了。我慢慢的让她相信我也有艾滋病,于是她渐渐的不再畏惧我,敢和我靠近一点说话了。
今天,我又去三楼走廊溜达,一个满脸刀疤光着上身的精神病人正从门里走出来,差点和我撞个满怀,我匆忙避开。他满身都是纹身和伤痕,五官粗野,看起来就像坏人。毫无疑问,这肯定是个混黑道的人。
他大约是去上厕所,而厕所在走廊的底端,我盯着他,他路过309病房时突然定住了。
我好奇的抚着走廊慢慢的挪了过去。
我看见刀疤脸正死死盯着那位厌食症患者大爷,嘴唇颤抖,他伸出了一根颤抖的手指指着大爷,像是遇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似的,神情特别激动。
厌食症大爷也挺困惑的看着他,从大爷的眼神看得出来他应该不认识这个刀疤脸。
突然刀疤脸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动作,他猛的立正,夹紧屁股,手放头旁边,对着老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于连长,吴森贵向你报到!”
我看见绝食大爷坐在轮椅上盘着手中佛珠正发着呆,听到刀疤脸字正腔圆的军人腔调,他身子猛的一震,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他很愕然的看着刀疤脸:“你刚叫我什么?”
刀疤脸再次恭恭敬敬的行礼:“于连长,3师7团5连战士吴森贵向你报到!”
绝食大爷手中佛珠“啪搭”一声掉在地上,他瞪大了眼珠,嘴里发出嗬嗬嗬声,上气不接下气,像缺氧了似的。他拼命扭动身子,似乎是想从轮椅上下来,但却移动不了分毫,挣扎间,整个人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刀疤脸吴森贵匆忙小跑过去将大爷扶起。
绝食大爷胸口急剧起伏,吴森贵在旁抚着他的胸口,半天半才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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