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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公。访个”曹彬假装思索 …※
“就事论事,不要因为他们是你的上司,就枉顾军法!”韩奕板着脸道。
“依军规,高将军与韩将军确实有大过,此过可一不可再二。不过他们杀敌也多,重挫了辽虏的士气,有功于边事…”曹彬忽然觉得自己口才甚佳,“若是严惩二位将军,怕是长敌人士气,灭自家威风,此其二。其三,更何况,如今正是用人之时,不如让二位将军戴罪立功。”
他瞧韩奕脸色似乎缓和了不少,连忙又道:“但勿因恶小而姑息,相公不如略加惩罚,以示警示!”
“那依你之见,高、韩二位将军应受何种惩罚?”韩奕问道。
曹彬突然明白了,自己这次中了韩奕“奸计”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不如各打十…”二十军棍?”
“好、好!这样正好。”呼延弘义附和道。帮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韩通却道:“相公不公!”
众人哗然,以为韩通真不知好歹。韩通却伏在地上道:
“犯错的是我韩通,与高将军何干?况且高将军是因救我而身陷敌围之中,高将军不仅无过,反而更应受赏。末将愿受这四十军棍,请相公成全!”
“这不行,我们一同从京师而来,就应
“既然你们情同手足。那本帅理应成全。让军法官进来,罚韩通二十五军棍,降为铁骑军第二军副都指挥使,仍统领第二军,高怀德身为铁骑都虞侯。御下不严。有导之过,领十五军棍!”韩奕命道,“命诸军都头及以上军官,上前观刑!全军以此为戒!”
“遵命!”
弗奕一声令下,大小军官全被领到了跟前观刑。众人都是行家,众目睽睽之下,饶是军法官手下留情,韩通与高行周也被打得皮开肉绽,没有大半个月是无法骑马的。但这二人咬紧牙关,硬抗下军棍,没有哼出声来,让众人暗暗钦佩。
鹿台山大营内,高怀德与弗通二人被安置在一处清净的地方养伤。虽说清净,但他们天天趴在床榻上都能听到山下战鼓与号角声。这让他们二人心如火燎一般。
“辽兵又被击退了!”高怀德侧耳倾听着帐外的号角声,扭过头来对韩通说道。
“嗯,可惜这与你我二人无关。”韩通不满道,“我说你这个年轻人,干嘛非要跟我一般见识。这下好了,赵弘殷一个人天天跟着韩相公摇旗呐喊,你我二人只能这样像死鱼一样趴着。”
高怀德道:“不瞒韩将军。我来这里是为了立功而来。你知道,我这个铁骑都虞侯的职位,不是我自己挣来的,那是陛下看在家父的面子上赏我的。韩相公罚我,我认了。因为他做的对,我平生只服韩相公一人,想当年,韩相公就已经教刮过我一次。只是韩将军可不要应受罚而对韩相公有所怨恨啊。”
韩通打量了一下高怀德那张英气勃发的脸,晒笑道:“韩相公与我儿向龄。便有如今的地个与声誉。并非浪得虚名。
吾辈武人,最敬重的便是沙场英豪,最嫉恨的便是善使阴谋诡计与背后骂人阿谀奉承之辈,我岂敢对相公有怨恨?”
韩通忽然叹息了一声。
高怀德明白,韩通这个刚正不阿之人,也有一桩不便与他人讨论的心事,那便是他的儿子生来就鸵背,学不成武艺更上不得战场,就是学文也因为天生残疾而遭人白眼。这成了韩通的心病,尤其是当韩通看到与自己儿子同龄的韩奕发号施令纵横挥阖时。
不过,高怀德主动分担他罔顾军令的责任,让韩通十分感动,这与齐王高行周无关!
帐门口忽然人影一闪,走进了一人,正是郑宝。
郑宝身上的铠甲还沾着血迹,那是辽人的血。他刚从战场上下来,每多杀一个辽人,他似乎觉得身上的国仇家恨会少一些。
这个鹿台山全军中年纪最小的人之一,像一把经历过磨砺的宝剑,身上还有种难得的沉稳之气。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会说,这可不就是另一个韩相公吗?
“高大哥,我来看看你的屁股!”郑宝故意掀开被褥,口中嚷道。
“滚一边去!”高怀德恼怒道,推开郑宝伸来的手。将自己的屁股盖得严严实实。
“让我看看吧,今夜我就看不到了!”郑宝说道。
“这是何意?”高怀德惊问道。
“我要随我兄长走了,今夜就走!这下就没人打你屁股了。”郑宝笑道。
“相公是要集自去泽州吗?”韩通问道。
“是的,向将军在泽州快撑不住了。我兄长担心他兵少,孤掌难鸣,难以与敌周旋,使我潞州腹背受敌。眼下我潞州当面之敌并不足虑,他们屡战屡败,损兵折将,听汉兵俘虏说辽人在虎亭设了一座祭坛,宰杀白马,请来巫师作法,咒我兄长不得好死呢!”
“这是符王才有的待遇!”韩通赞道。
说话间,从帐外涌入一群人,韩奕被诸将校簇拥着进来。 高怀德与韩通二人想起身迎礼,韩奕止住了二人的动作,道
“相公今夜就要走?”韩通问道。
“是的”。韩奕点点头,“我就将鹿台山及潞州的安危就交给二位及赵将军了。”
韩通此时无比的悔恨,自己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恐怕一时帮不上忙。
韩奕明白他的忧虑,鼓励道:“韩将军不必担忧,鹿台山我经营已久,辽虏除非有十倍于铁骑军的力量,才可攻陷鹿台山军寨。赖诸军奋通杀敌,辽兵死伤甚多,他们看上去锐气不再
“相公可有其他吩咐?,小高怀德问道。入潞州城。潞州地高城坚,犹如堡垒,城中积存粮食可以让你们吃上一年。我只留下你们铁骑军。州军与乡勇也归你们统辖,兵力并不多,所以你们万不得以,千万不要与敌决一死战 “遵命!”高怀德、韩通与赵弘殷三人齐声应道。
韩奕的目光在部下们的脸上扫光,沉声说道:“京师方面远水解不了近渴。未来的战事可能会很艰难。不过尔等要记住,我们是在境内作战,而敌虏是客军。如果拖到了下雪的时候。那便是我们收获的时候,我大周的将士每倒下一人,便要敌虏十人百人陪葬。否则那便是一场大败仗”。
“相公要保重!”铁骑军诸将校们说道。
与义勇、镇北二军并肩作战的情谊,在这一时刻已经包围着他们,让他们感觉到似乎在与亲人互道珍重。辽兵与汉兵的主力放在晋州以至泽州一线,韩奕及义勇军此去,不知道能有多少人会活下来。
“你们也多保重。我相信,我们会有重逢的那一天。”韩奕仍然不会忘记任何鼓动士气的机会,他高举起右臂,猛得一挥,“大周必胜!”
“大周必胜!”
“大周必胜!”
奋勇杀敌的火焰,在每个人的胸中燃烧着。
在夜色中,韩奕率领着义勇军离开了鹿台山大营。他唯一留下的是自己的帅旗,这面帅旗已经成了潞州军民最信赖的一件圣物,有它在鹿台山上迎风飘扬的一天,就是军民永远保持斗志的保证。
沁水外,一支周军护卫着两千百姓且战且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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