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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弟子叫阿良,同我一般大,整个蓬莱的弟子里,也就只她一人同我要好。她性子急,又伶牙俐齿的,我寻思她原本也不过是想激一激东宸,结果小巫见了大巫,却反被东宸四两拨千斤地拿话给挡开了。
我瞧阿良顿了顿,然后道:“原是这样,我错怪君上了。”然后嘟囔着小嘴,拉扯着我的衣袖,躲到了我的身后。
夫子叹道:“如今的小辈当真是越发没了礼数。小仙知晓君上大度,但还是莫要纵容的好。如今倒是尚未闯下什么祸事,可他们将来或有一日入籍天宫,再失了礼数,轻则丢蓬莱的脸面,重则保不全性命啊。”
东宸点头,表情果然肃穆了起来,同众人道:“夫子方才所说,你们可听清楚了?不学礼,无以立,有礼则安,无礼则危。今日夫子同你们讲这些道理,皆是替你们打算,切不可枉顾了夫子的一片苦心。”
见状,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东宸亦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众人感到很是无趣,没精打采地应和了几句,便转头去收拾各自的东西了。夫子与众人不晓得,我却是晓得,东宸这个人,纵然想要装严肃,也绝对绷不了一时半刻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拾掇好各自东西的众人还未踏出墨艺堂,就听见东宸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过夫子方才有句话说的不对。”
夫子:“什么?”
东宸扬起嘴角,嬉笑道:“我可不是因为大度,而是本君自己顽劣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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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蓬莱堪当得上是除天宫以外,仙气最为集中的仙岛,天宫太过肃穆庄严,因此以往仙界那些个大大小小的盛典,大半都交由蓬莱置办。
从前的蓬莱,弟子广布,凡求仙问道者,多慕名而来,其中也不乏已得正果之人。而自打东王公闭关以来,身为嫡孙的东宸,继任了蓬莱的君位,一改往日广收弟子的习惯,开始学起了素离神君那种不谙世事的做派。如今凡五百年才收一次弟子,凡五百求学者唯顶尖的十人方可留下。如今众仙家眼里,蓬莱已然成了个神秘的地方,可望而不可即,倒是比从前向往得更厉害了。
别说蓬莱鲜少待客,岛中的弟子早已闷得厉害,这素离神君本就是稀客,众人自然是欢呼雀跃的。难得见到大家如此热情高涨,东宸也就破例,特地为素离筹备了一次宴席。只可惜素离神君来的时候身边没带什么仙子,宴席也就没办多少花样。
原本指定的是酉时开宴,可弟子们早已迫不及待,申时便早早入了座了。我虽是弟子中辈分最低、年纪最小的,却是东宸的亲传弟子,因此按礼数,我当坐在东宸的身旁。
“素离这一番闭关,将你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我整整三百年,要不是看在他与我爷爷是故交,我早就把你丢进冥海喂黑蛟了。”
我一听,很是不悦,恨恨道:“我不过是破壳出来得晚了些。”
“这你可怨不到我头上,你能孵出来已是奇迹,竟还妄想早些破壳而出。”说着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当年素离中了什么邪,得了朱雀卵便得了吧,竟还一本正经地扬言自己可以孵出小朱雀来。”东宸侧躺着,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抿了一口酒。罢了,继续道:“昆仑雪山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极寒之地,他将你日日揣在怀里,愣是整整一万年没动静。若不是他同人打了赌,才想出给你渡修为这种法子来。你倒好,刚探出一个脑袋来就朝他吐了一团火球,硬生生烧掉了他的一瓣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