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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麟儿襄助,梦入神机,败尽群雄掌星宿。休提骄虏狂寇。独领风骚百年上,何人可堪居右。待从头、山河笑谈收,逆天强补裂,还燕帝胄。
’
东朝十九年,春。
东燕,王都乐城,王宫大殿。
东方玄卧于大殿之上的王座前酣睡,公主燕星澜、丞相范逸云、大将军云海、游击将军狄熊,及文武百官皆跽坐于殿上。
右仆射李文通满面愁容的轻声道:
“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哟,已睡了足足三个多时辰了啊,人有三急啊!
左仆射周通文偷偷擦了把汗撇嘴道:
“我早言你肾虚,果不其然吧。你看王老大人,年逾六十啊。仍满面红光呢!”
身旁几人看去,见礼官大夫王老大人满面红光,只是额间虬筋隆起。
“怎的如此之臭?”
“是啊,不知何处传来?”
光禄大夫邱健惊怒的指着礼官大夫王老大人,微微颤抖的气结道:
“你!你竟敢于大殿之上出恭?!你…你…你枉为礼官大夫!老夫…老夫要参你一本!”
礼官大夫王守礼终于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辩道:
“休得胡言,老夫何曾殿上出恭?!”
说罢,拉起朝服下摆以示众人,表其清白。
右仆射李文通冲左仆射周通文摇了摇头,低声道:
“这老匹夫拉在纨裤中了。”
燕星澜跽坐于东方玄身前,看着一袭青衫,不染纤尘,宛若嫡仙的少年。仿似置身梦中,却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又岂会觉得累。
狄熊本欲搞些声响,用以惊起那东方玄。不想被大将军云海制住,并告之退殿后,去自领五十军杖。
夕阳欲落,已近申时。
东方玄阖目而笑,持卷轻挥。跽坐百人仍显空旷的大殿之上,回响起一道清泉戛玉之音。几分慵懒,几分疏狂。
“本是天上人,偶做凡间客。手持天阁半卷书,不觉悠悠过。”
东方玄双臂轻舒,起身四顾。登时一愣,随后扶额苦笑道:
“好你个老狐狸,自己欠的尘世债,却叫孙儿还。”
燕星澜躬身行礼拜道:
“燕家,燕星澜,拜见公子。烦请公子出手,救我东燕于水火。”
身后百官如蒙大赦,这俊美的后生可算是醒了。也不顾此子是何人,有何本领,只是随着公主燕星澜行礼,附声同道:
“烦请公子出手,救我东燕于水火。”
东方玄未起身也未看向众人,抬起玉手轻撩发丝。慵懒的样子自带一股仙家的出尘气息,淡淡道了一句。
“好,不过待解了东燕之危后,须得应我一事。”
燕星澜只知眼前这宛若嫡仙的少年可解东燕之危,莫说应其一事,便是千事、百事也可应得。随即躬身,直言拜道:
“公子但有所求,星澜无所不从。”
东方玄微微颔首,随意言道:
“且取笔墨、绢帛来。”
燕星澜忙命人取来,不但有上好的笔墨绢帛,还有各色的颜料。
东方玄放下手中残卷。
一手扶袖,一手执笔。竟是一派大家风范的作起画来。
跽坐在前的还能看见是在作画,跪在后面的只以为这位公子在写什么退敌良策。
燕星澜不知东方玄此举何为,却也不敢出声打扰。直至东方玄停笔,示意身旁侍从授予众人观之。
绢帛之上,四五只鸿雁于江边芦苇岸的花丛中觅食,居前一只体型较大,也不似其余几只体色灰褐。而是通体墨色,唯头上一抹丹红。
燕星澜并不懂书画一道,只觉得这几只鸿雁惟妙惟肖,好似跃然锦上。不由微微侧首向范逸云看去。
丞相范逸云乃是东州书画大家,尤善山水、花鸟。与东州北燕善画人物的顾寒江,并称为“东州江云”。
丞相范逸云望向此画叹道:
“风过芦苇定,江流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想不到书画一道,竟真有人可以入得以形写神,出神入化之境!”
年逾五十的范逸云,恭恭敬敬的欠身拱手,向东方玄行了一个后辈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