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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带着几人顺着大街往里走,街铺的边角处,竟还存留着几个打金铺子,招牌都东歪西斜,掉了一半。
里头的矿金也不多,有的只有一人在看着门店,脸上毫无生气,估计是好久没看见这么多外人有些抗拒,不过有问必有答,还说得很清楚。而有的铺子,东西摆在外头,却压根儿就没人。
县城不大,他们逛了一天就将整座县城逛得差不多,算算见到的县民人数总共也只有几十位。这些人要么在家门口闲坐,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他们,要么开铺子迎接零星的客人,要么就是在山坡上耕种……
哪里像是个县城的样儿。
好在还有个接待外客的客栈可以落脚,赵水他们商量之后,决定暂住一晚。
“这么个偏乡僻壤,买金锁跑这儿干什么。”宁从善皱着眉头,用食指指肚擦了下房间里的长凳,然后选择保持站立。
许瑶儿转动着手中的银饰,发出铃响,美哉道:“家中拮据的话来这里是没错,工艺又好、还便宜,这手链估计他都卖赔了吧,就是放久了点儿。”
说着,她在银饰上呵了口气,又擦拭几下。
“明日怎么安排?”汪岚向司马昕问道。
“既然县里没人知道他的消息,那咱们就分头寻找,一波去山林,一波沿河道。”司马昕回答道,又皱眉摸着下巴,“可是我总觉得这县城里的氛围,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赵水眼眸一亮,问道:“哪里奇怪?”
“哪里……人。对,人奇怪。按理说这里是做生意的产地,县民年纪又偏大,应该对外人并不这样陌生提防才对。”
“我倒觉得那几个神志不清的疯子更奇怪。”宁从善开口道。
见其他几人又不理会他那像是抱怨般的语气,他咳嗽一声,说道:“你们不通病理,不知道也正常。咱们今儿个见着的虽然奇怪,行动各异,但基本表现一致——喜怒无常、自言自语。这类病症基本是年迈脑衰所致,可患病的壮年老汉都有,我就趁人不注意摸了他们的心脉,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许瑶儿捧场道。
宁从善笑了起来,又板起脸道:“脉象平稳,状如常人!而且一般人会因受外界刺激而疯症发作,可我偷偷地掐打他们,没一个人像是感受到的。”
“什么,掐打?”司马昕眉毛挤成了八字,问道。
“咳咳,诊病,为了诊病。”宁从善回道,又竖起食指,“有一类毒物——就是净泡过矿石的水——可让人四肢麻木、内脏衰竭、疯癫失智、七窍流血。所以我认为这里的水土肯定有毒素,才会出现疯人!”
“那这和失踪的人有什么关系呢?”司马昕问道。
这一问,让宁从善立时哽住。
汪岚将抹布往旁一放,背着身说道:“而且这病症是近些年才出现,若按你说,应该一直就有才对。”
“那可能……”
“你们不觉得,今日县民的那些回答,很统一吗?”赵水忽而开口道,“两个打金铺的人见过,其他一律没印象。而且事情发生在七日前,两个金铺的人竟将时间、当日都做了什么记得很清楚,尤其是头一个铺子的妇人,连对方的穿着都知道。”
“或许是不常有外人进县,才印象深?”
“假使如此,其他人完全没有印象,不就有些奇怪了吗?我以前只有在说谎的时候,才把事情编排得那么有条理。”赵水回道。
其他几人相互看看,都在脑中重新将今日的所见所闻过了一遍。
许瑶儿在擦好的凳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笑道:“水哥说得没错。”
“要是这么说,他们的说词的确暗示得很明显,就是因为那人出意外了,我们才打算去山林或者河中去寻找。”司马昕寻思道,上前一步,“这样,咱们趁夜出去看看,日落而息,山耕的人也应该都回来了,或许会有更多线索。”
“好。”赵水等人点头道。
可入夜的山县,比白日里更加无声无息。
家家户户都早早灭了烛火,整座县城一眼望过去,只有他们落脚的客栈那间房中闪着烛火,还有一轮圆月高照,映得河溪波光粼粼。
也不过刚过戌时,山县竟像已沉睡多时一般。连赵水他们住的客栈掌柜,也在后院卧床而睡,传出响亮的鼾声。
“分头逛逛。”赵水轻声说道,“以传语术联系。”
“那我咋办?”宁从善看了看山县两旁的森冷大山,往后退了进客栈门中,“得有个人留下等衙役,他去租马车还没回来。”
传语术乃借星光传送话语的星术,达到通星的第二阶引阶才能做到,宁从善还未达通星,独自出去确实不太安全。
赵水转头对同样只在星语阶的许瑶儿说道:“那你也留下?”
许瑶儿看了眼冷清积灰的客栈,摇头道:“不,我跟着你。”
“行吧。”
四人分头离开客栈,没入了山县的夜色中。
赵水带着许瑶儿往入县的方向过去,那是距离县门的第一家打金铺,开在一条侧巷的拐角处,虽然位置有些偏,但从那里看山县的出入口子,却很清楚。
“呼呼——”
山风呼啸,吹在身上令人发冷。
街边的杂物被风吹得摩挲作响,有些人家的门窗没关严实,随着大风“吱呀”晃动。
“嘭!”
“啊!”许瑶儿叫了声,捂住嘴往赵水身侧一缩。
转头去看,二人才发现是一户人家的木门被吹地哐当关上,门扇上估计挂着些铃铛,叮咚作响。
“吓死老娘了。”许瑶儿安抚着胸口道。
“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睡觉不觉得吵闹吗?”赵水心觉奇怪,往前挪步,抓着他侧臂的许瑶儿却没放手,反而贴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