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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语也来了脾气,目光转冷,“总得找个由头吧?好端端的,你一个大男人住进来,外人要是说出什么闲话,坏了你的名声可怎么办?”
“……”沈笑山望着她,品着她的言语,火气倏然化为笑意,“什么叫坏了我的名声?”
“不都说你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么?”陆语悻悻的,“我是女子。”
“嗯,看出来了。”
“……”陆语走到桌案前,态度略有缓和,“先生,我说的是心里话,别不当回事。”
沈笑山却问:“定亲没有?”
“……”陆语想给他一巴掌,“要是定亲了,我怎么可能把自己卖给你?”好歹得问问男方的意见吧?男方总不至于没出息到同意的地步吧?
沈笑山哈哈地笑起来。看她生气,他心里特别特别舒坦。
陆语板起小脸儿。
沈笑山故意逗她,“多大了?”
“……十六。”陆语担心他又抽疯,把自己指给他的手下,忍着气补充道,“我不会嫁人的,能修道就修道,不能得道,也会挂着道教俗家弟子的名声过一辈子。”
沈笑山饶有兴致地问:“这事儿你说了算?”
“……”陆语侧头,凝着他,“一个月之内,我说了算。”
沈笑山笑着颔首,“对。一个月之后,我说了算。”
“先生总不至于做损坏自己名声的事情吧?”
沈笑山一本正经地道,“自家的字号不是白玉无瑕,却横加否定别人的品行,甚至殃及别人长辈名誉——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事儿?”
陆语抿了抿唇,笑了,“先生还记得我那些话啊?那不是用的激将法么?你怎么能当真呢?”
沈笑山瞧着笑眉笑眼的她,想到陕西店铺那些应了她言语的事情,心情就又不大好了。
“先生,”陆语换了思路,决定以柔克刚,语气更加柔和,“对外人怎么说,你好歹得给我拿个主意。”
“就说——”沈笑山凝着她,“我受你姨父姨母所托,来帮你查查账,找找你是否有经营不当的问题。他们能随高僧走,自然就能遇见我。你说对么?”
“对。”末尾的话,陆语虽然听着不舒服,却知道他说的没错,“晚一些我吩咐下去,如果有人问起,傅宅的人就这样应对。”
沈笑山颔首,换了个闲散的坐姿,想吩咐她可以出去了,却不料,她道:
“说起经营不当的事情,我倒真有一个问题,想求先生指点。”
沈笑山故意气她:“你都成阶下囚了,还需要什么指点?”说真的,挺想看她像昨日那样风风火火闹笑话的样子——比冷静自持跟他耍花腔的样子顺眼多了。
“这不是还没到日子么?”陆语知道他想气得自己跳脚,她偏不中招,语气软软地商量他,“先生,指点我一两招吧?这样的话,我就算来日成为阶下囚,也是最无怨无悔的一个。”
沈笑山凝着她,笑意自心头直达眼底。这小崽子,讨好卖乖的时候,倒是挺讨喜的。
陆语继续努力:“先生在京城住了好几年,来到这里,想不想念京城的菜肴?这些我最熟,稍后就唤人去定席面,保证是地地道道的京菜。”
沈笑山又给她挖坑,“一起吃?”
陆语立刻摇头,忍着胃部的不适道:“不行,我就算有心,也不能吃啊,不是你吩咐我的么,三餐要清淡养胃。”略停一停,换了诱惑他的条件,“夏莺千啭和一些珍贵的木料,我藏起来了,先生要是肯指点,我会早一些让先生过目。”
笑容自沈笑山唇畔延逸开来,“你为什么要把最俗的事情跟最雅的事情混在一起说?”
“我本就是能俗能雅的人。”对这一点,陆语给自己的评价既不高也不低,“有时俗得掉渣,有时只顾风雅。”她想说,你活着,你是人,就不能免俗,但是担心他听了会把自己撵出去,就忍下了。却没想到——
“难得,你总算说了两句顺耳的话。”
“……”些微的讶然之后,陆语看着他,笑了。
沈笑山指了指她近前的座椅,“生意上有什么不懂的?说来听听。我看看能不能给你些可用的建议。”其实,他挺谦虚的,待人也很和善,偏偏她总招的他反其道而行,现出最恶劣的一面。只是,担心她问起来没完没了,便补充道,“只限一事。”
陆语笑盈盈道谢、落座,随即道:“单是用人一项,就有难题,譬如精明干练的掌柜、伙计,总有同行出更高的价钱诱使他们辞号,东家想将人留下,便要出与对家同等甚至更高的例银。但长安沈家各个字号的店铺中,据我所知,没有能够被高价撬走的人。先生,这是为何?”
聊的还真是生意人的事。沈笑山笑意悠然,“国有律法,家有家规,生意人也要制定约束人、留住人的规矩。”
“怎么讲?”
沈笑山问她:“如果你是寻常一伙计、掌柜,心愿是什么?认真想。”这种事,他不想失望。
陆语敛目,认真地思忖片刻,“衣食不愁、有盼头、无后顾之忧——生意人该依据这些,制定出相应的章程。”停一停,不解地看着他,“先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先前,是没把自己放到人手的位置考量罢了。没切切实实吃过经商的苦,没切切实实感受到为商贾当差的苦,自是轻易不会去想更不会去更改规矩。沈笑山淡然一笑,又点她一句:“有赏有罚,有张有弛,有时可不拘一格。”
“那么,”陆语纤长的睫毛忽闪一下,“先生定的相应的规矩,也就是给掌柜伙计的那些实惠、约束,他们是不是打死都不会外传?”
这反应够快。沈笑山眼中有了些许赞许之色,口中却道:“没有的事。”
没有才怪。至于不能外传的原由,需得她慢慢悟。
沈笑山指了指她买下宅子之后修缮的明账和暗账,“这宅子里的密室机关,怕是不少吧?”
陆语并不意外,在他要看账册的时候,便猜到了他的意图,“是又怎样?”
“能不能把细致的图给我?”
“……图在地底下,放在何处,我真忘了。”这是实话。
“带我去找。”
“……好。”陆语时刻保持着自知之明,也便应下,随即又问,“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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