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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瀚海雄风(上)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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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顿骑士团也走向建立国家之路,并往东欧强势发展。”毛发稀拉的托钵僧在墙影里述说道,“面对着条顿骑士团国的强大压力,立陶宛和波兰逐渐走到了一起。年近四旬的立陶宛大侯爵亚盖洛与年少的波兰女王雅维嘉结婚。这个小姑娘挺可怜的,据记载她很漂亮,而且颇有天赋,会说五国语言,可惜不包括她丈夫会说的语言。她的丈夫不但老,而且粗野。二十六岁时这个可怜的女子就去世了。婚后,立陶宛大侯爵加冕为波兰国王,立陶宛和波兰结成了统一阵营,共同对付骑士团国。”

毛发耷拉的捧碗家伙接茬儿道:“条顿骑士团和波兰与立陶宛联盟在塔能堡附近爆发了一场大规模战役,这场战役是欧洲中世纪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骑士战争。骑士团的兵力远少于联军。骑士团大团长琼宁根在战斗中阵亡。骑士团陷入混乱,许多骑士逃离战场。联军抓住这一良机发动冲锋,将骑士团军队击溃。塔能堡一战使骑士团遭受了毁灭般的打击,其意义类似于哈丁战役对于耶路撒冷王国的意义。骑士团国就此走上了衰亡的道路。”

信孝闻着茄子问道:“条顿骑士团里有个‘大师’的头衔是干嘛的?”

毛发蓬松的捧碗家伙歪叼烟草棒儿说道:“说到大师这一称呼,很多人会首先想到的,大概就是戏剧传说中,那些可以手搓火球的神奇角色。但如果在‘大师’这一称呼前面加上骑士团三个字,‘大师’这个词就会完完全全变成一个集暴力与秩序于一身的概念。”

他正说着,昏暗中忽有焰光耀眼,嘴上的烟草棒儿颤落。只见一人在墙影里手搓火球,徐徐现身。三绺长须如霜,肩披黑氅,展晃之间,显出斗篷之内有白色打底,绘绣红色宝剑和十字。那人垂着头,面容笼于披罩之中,佩戴黑色十字章,伸手点着我面前的十字桩。

我见那个铁桶罩头之人被拉过来缠着粗链捆绑在十字桩上,心头已自猜想,一见那黑氅的长须人变戏法般搓手点火,便即不安道:“他们要烧的这人是谁呀?”

长利忙挤过来说道:“先看看是不是信照被捉住了……”没等挨近,便给两口十字重剑从左右交抵,猝遭当胸拍击之际,一口快刀后发先临,唰唰两下撩荡,刃芒斜刺里闪掠而出,迫退那两个持剑的甲士,一只手从后边疾伸,拉着长利退去墙边。长利转头愣望,有乐先欢呼道:“信照!你怎么没事儿一般蹲那样高呀?”那个撑刀之影蹲在墙头,摇头自笑:“你们对我这般没信心,怎么做兄弟?”随即转面朝我微笑道:“嫂子,你先看到了?”我微抿笑涡,点了点头。

“这家伙算我们这边的,”微须骑士擎着火把穿出暗雾走来,伸剑按低两名持剑的甲士复又抬起的十字重剑,朝信照在墙头半蹲的身影点头致意,晗然道,“出刀很快。你们赶来之前,刚才多亏有他帮我脱身。”

“那就是哥们了?”一个神态骁悍的铁甲剑士仰脸说道,“但我不习惯除了主之外,还有人在我们头上处得这样高。”

“你最好是习惯这一点,”有乐笑觑长利爬上更高的墙头,转面说道,“我家的兄弟,还有爬得更高的。”

“人往高处爬,”被几口十字长剑伸来抵身之时,乌巾裹头的年轻男子蹙眉说道,“可你们这些自居为骑士的家伙,却越混越不成样子,每况愈下,到底是为了什么?荣誉?可这儿哪有荣耀可言,在教廷那班人眼里,你们只是弃儿,毫无名誉……”

一个铁鹰头盔的络腮胡子之人笑了笑,从倒在墙脚的黑衣甲士胸前抽出剑刃,淌着血伸到乌巾裹头的年轻男子颈旁,往他肩上擦拭,不以为然的说道:“去他的教廷那班人!我们当骑士,不是为了他们……”见我投眸含惑,其畔那矮个子罩甲家伙抬手指了指天,又摸了摸心口,手按黑色十字章,含笑不语。铁鹰头盔的络腮胡子之人拭去剑刃留沾的血迹,顺势拍了拍乌巾裹头的年轻男子脸颊,笑觑道:“在你那班大大小小的维齐尔心目中,你又算不算得弃儿呢?想捧就捧你出来,不喜欢又逼你退位,曾经也和我们一样被放逐的日子你也尝过了,滋味不好受罢?”

乌巾裹头的年轻男子虽是目含惧意,却挺了挺胸,在剑刃贴颊之下,硬起头皮昂然道:“休要挑拨离间。不论怎样,我还是他们的苏丹……”矮个子罩甲家伙凑近其侧,拍拍肩膀,笑问:“然而苏丹,你怎么就只带了这点儿手下以身犯险呢?”

有乐忍不住环顾周围,说道:“不算少了吧?从先前闹出的动静以及遍地狼籍的尸体粗略估算,他带来两三百个精锐手下,大概还不止……”信孝转着头四下瞧了瞧,闻茄说道:“却在眨眼之间,差不多全被干掉。”

“没全干掉,”长利爬在墙头指着夜幕下一个踉跄奔逃之影,说道,“还剩一个快跑掉了。”

乌巾裹头的年轻男子目光一亮,难掩得色的说道:“耶尼切里近卫没那么好杀光。他跑去找帮手,此时奥斯曼大军就在附近,倘若惊动了扎干诺斯,你们全都要完……”

话声未落,一个链子锤呼嗖飞甩而出,抛击夜幕下那个踉跄奔逃之影,眼见应声扑倒,乌巾裹头的年轻男子眼光转黯。但见有个猛汉扛着大鎚,从倒地之人旁边捡起链子锤,挂在腰间,拖拽其躯复返,没好气的问道:“尸身上插有一支弩箭、一把飞刀。刚才谁扔的?”

墙影下一个拿火把的挎弩少年拔出弩矢,顺便摘下飞刀,抛向柱畔。一个垂首蹲坐的摧颓小子接过飞刀,别回腰间。没等我投目多瞧,他又低脸枕坐臂弯,火把光亮移开之后,其影又隐回暗处。

“先前你为何叫我们留下他不杀?”神态骁悍的铁甲剑士转望微须骑士擎着火把穿出暗雾的身影,伸剑指着乌巾裹头的年轻男子,冷哼道,“这是奥斯曼苏丹,好不容易能有斩首的机会,为何不一并斩草除根?”

“他不一样,”我忍不住拉着乌巾裹头的年轻男子后退,避过剑锋,蹙眉说道,“况且我觉得你们今儿杀的人够多了。那边还绑有一个似是准备要烧死的人,瞅着很可怜的样子,还戴个那么笨重难看的大桶在头上。这般搞法,不知是要干什么啊?”

“还能干什么?”十字刑柱旁边有个披罩银缕衣之影哂笑道,“分明是要做烧烤。况且你觉得他可怜?”

“我也觉得这家伙透着说不出的可怜兮兮。”有乐啧然道,“以各位之着装、造型以及人设,毕竟属于修道之士,理应慈悲为怀。用这么大条粗链拴着拉过来拽过去,成何体统?你们不讲究道具吗?拿这么简陋的便桶随手往头上一套就拉出来遛。给人家戴个便桶也都算过份了,滥杀无辜不好吧?”

信孝伸着茄子敲了敲桶,从旁猜测道:“看不清此人本来模样……会不会是宗麟呀?”

“对呀,”有乐闻言忙来凑觑,张大眼睛瞅来瞅去,并且抬手拍桶,说道,“半天没看到宗滴这厮了,难道是他原本一脸涕泪的模样给人罩在桶里?假如果真是他,我不介意你们烧他一下,然后再放些糖洒在烧伤之处,吸引蚂蚁去咬啊咬,痛到他酒醒……”

正说得欢快,不意被人从后面搂抱。信孝伸茄一指,提醒道:“宗麟在你后面蓬头散发地出现。别回头啊,当下他的样子就跟猛鬼似的难看。”有乐推开宗麟之脸,懊恼道:“桶里准备挨烤的竟然不是他!反而被宗滴这厮偷偷摸摸藏到我后面,乘机施以奇袭……”

十字刑柱旁边的披罩银缕衣之人愣望道:“这个僧伽罗人怎么回事呀,鬼上身吗?”有乐挣身而出,躲去十字刑柱另一侧,忙着揩拭嘴腮,并且拿过托钵僧手捧之碗,咕噜噜漱口,喷水曰:“他是九州来的阔佬,不是僧伽罗人。至于有没有被什么东西上身,拜托各位道友绑他起来折腾一下就知道了。”

火刑柱旁边有个披罩银缕衣之影冷笑道:“你以为我们摆出这般架势是要折腾人吗?”

信孝伸茄去敲了敲铁桶,惑问:“却不知此人何罪之有?”乌巾裹头的年轻男子在我耳边悄言道:“叫你的同伴休理闲事,放机灵点儿,一有机会就往海边逃。”我转面瞧了瞧他神色,见似有异,不由蹙眉问了声:“你看出什么不寻常之处了么?”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脸形奇特的小个儿家伙仰观夜穹,不安地接茬儿道,“这是‘魁星踢斗’之阵,处处透着不寻常的诡谲杀机,且有奇门遁甲的气象,伴随着星罗棋布的险相森然逼近,更加不妙的是,我们处于‘主死’的方位,生路在南边。不想死在这里,就赶快跟我一路向南,往生门的方向跑……”

没等他煞有介事地说完,好几只手伸来卯他脑袋。脸形奇特的小个儿家伙叫苦道:“哎呀啊……你们为何又敲我头?”有乐卯之曰:“南边是大海。你一味鼓动我们跑去跳海,那边半条船影都没有,还说是生路?”信孝伸茄敲打小个儿家伙,说道:“对呀,我也是一听就生气。从先前在加拉塔那边,一直到这片残园,这家伙总在撺唆我们去跳海,不知存何居心来着?还不如这就直接去撞墙,也比掉水好……”

我转头寻觑道:“咦,信雄去哪里了?先前他还一路嚷闹着说要回家,这会儿怎么没动静了……”火刑柱旁边的披罩银缕衣之人忽哼一声,恼道:“哪儿来的小胖子,你干嘛突然跑来摘下他头罩的铁桶?”我们闻声纷望,只见信雄摘掉十字刑柱旁边拴着的那人所戴之桶,随即跑开,从一众持剑甲士之间溜得飞快,蹿去墙角那边,将一个微蠕的袋子放入桶里,伸嘴凑近,小声说道:“先别乱动,回家再放你出来。好不好?”

有乐惑望道:“信雄伸头去桶里,在跟谁说悄悄话来着?”小珠子晃出来,蹦着说:“他在跟蛇说话。但这还不是最糟的。你们有没听到脑袋里萦起仙乐飘飘般的缥缈之音?”

“没听见什么呀,”有乐他们纷纷懵然摇头之际,我耳边一片嘈杂,转头望见那伙持剑甲士不知为何乱作一团,脸形奇特的小个儿家伙在旁显得越发不安,催道,“四周的气象越发阴郁诡谲了,要跑就赶紧!”

“能跑去哪儿?”蚊样家伙往暗处欲避不及,有乐拽他过来,打手势招呼我们朝墙后悄悄聚去,我拉信雄跟着,小珠子却犹蹦跳道,“你们这样跑不掉的。就算撞了墙也不行,除非有人会使用‘三方轮’……”

信孝闻着茄子,愕问:“什么东西?”

“三方轮,”小珠子回答,“是时间校正的器物。据说能用来校准定位。屡次找不准方向以及穿越太多会导致印象模糊,后果甚至严重到使你迷失方向。而它有自行纠正人们记忆与现实偏差的效用。微调之后,你就会记起河越夜战之后,才有善德寺会盟。”

“管它孰先孰后,”有乐招呼道,“先撞个墙逃去别处再说。大家快聚拢过来,一个也别漏下……咦,怎么有这样多托钵僧也跟来了?宗滴呢?”

我瞥见宗麟从墙后爬出来,忽感奇怪:“宗麟已经醉成这样,先前是谁一路带他来这里呢?”

包括托钵家伙们在内,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之际,黑须先生从墙影里现身,低哼道:“除了我如此好心,还能有谁?”

长利在前边惊呼道:“你们看这个家伙是谁?”

许多火把围在十字刑柱那边,信照也在其间纳闷道:“这个冏形面容的老头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火刑柱旁边有个披罩银缕衣之人忙要拿麻袋去罩在那老年人的脑袋上,有乐上前一指,诧问:“他怎么回事呀,先前在加拉塔那边,明明看见有人用简陋的火器刺杀了他,却如何又在这里好端端的出现?”

“再厉害的兵器也杀不死他,”披罩银缕衣之人摇头说道,“六年前在波兰,我杀过他。十二年前在匈牙利,同样是他,被许多人马围攻,利箭穿身,长戈贯体,结果怎样呢?现在我们又看见他浑若没事般的出现了。”

“你们决计是认错人了。”长利拽下罩头的麻袋,憨然道,“世上模样长得相似的人也有不少。”

披罩银缕衣之人冷哼道:“你看他现下又像谁来着?”长利摘掉罩头的麻袋之时,旁边众人皆有惊呼。长利转面一瞅,也错愕道:“怎么变成某个圆脸家伙了?”一个垂着布罩遮脸的矮个儿家伙悄步靠近,在背后不远之处,掏出个黑乎乎东西嘭的鸣放一声,冒烟弥漫。那个圆脸家伙转头惑望,其畔多名剑士也纷皆愣立,没等反应过来,垂着布罩遮脸的矮个儿家伙再次抬起手里黑乎乎之物,又嘭一响。

那个圆脸家伙垂首跪踣,在众声惊呼之中栽头倒地。垂着布罩遮脸的矮个儿家伙扔掉手里黑乎乎之物,拔出短匕,上前揪起圆脸家伙的头发,嘶声说道:“四年前他在我们村子出现。当时我刚安葬了老母亲入土,回到家却看到老母在菜园摘瓜。你们猜猜是谁这般作弄我?”

有乐忙劝阻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之类事。但你为什么揪着头发,要当众杀害一位如此慈祥的老奶奶呢?”

垂着布罩遮脸的矮个儿家伙一瞧手里揪着的苍发老媪,不禁吃惊而跳,失声叫唤:“娘?”有乐唏嘘道:“冤孽啊冤孽!做人怎么可以弑亲呢?不论是弑父,还是暗杀老母,都是不对的。大伙儿还楞着干什么,赶快帮我阻止人伦悲剧在眼前发生,长利你先去给他老母松绑……”

垂着布罩遮脸的矮个儿家伙又挺着匕首扑上来戳,口中怒叫道:“谁说他是我老母?这家伙明明是突厥苏丹!”有乐转面瞧见乌巾裹头的年轻男子在畔,不由惊愕道:“咦,你老母怎么变成这么年轻的苏丹了?刚才这儿明明有个苍发老媪,怎么一眨眼就换了个人……”

“你这小子根本搞不清状况!”垂着布罩遮脸的矮个儿家伙推开有乐,挺匕冲去戳乌巾裹头的年轻男子。其犹未近,当胸先挨一掌跌飞甚远。黑须先生在众剑士环围之间旁若无人般的现身闲立,眯眼收掌,微哂道,“我看是你们搞不清楚状况。当下此地已被我部众包围,谁敢动苏丹一根毫发,我便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有乐听了,就来拔我身后那个乌巾裹头的年轻男子一绺头发,拈起来朝黑须先生吹去,说道:“你保护你后边那个苏丹毫发无损,我来拔她后面那个苏丹毛发,看是谁吃不了兜着走?”他说着又拔头发,乌巾裹头的年轻男子在托钵僧挟持中间叫苦道:“扎干诺斯!救我……”

黑须先生见状一怔,诧异道:“怎么又有一个?”有乐忍不住好笑道:“其实就只有一个。看看你后面那个是谁?”黑须先生转面一瞅,只见刑柱下有个黑须先生抬眼间目光精闪,朝他哂然而望。

黑须先生吓一跳,变色道:“怎么会这样?”抬手揉了揉眼,复又睁觑。但见一个脸面呈“冏”形的老年人朝他凝视。

黑须先生惊退道:“如何变来变去?”面容呈“冏”形的老年人转望过来,我突觉看见垂暮之年的家翁,却仅一霎间,转觑有乐之时,形貌似又变化得荡然不同。有乐先喊了声:“老爸!怎么是你?”随即不安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老爸早就‘挂’了,怎么会给人绑在这里冲我笑……”

小珠子缩到信雄耳后细声细气的嘀咕道:“那不是妖,我好害怕……”

“近日这儿反常的事情多了去。”微须骑士擎着火把从暗雾中现身,蹙眉扫视四周,面色凝重的说道,“先前听闻附近村民说,好多墓地都空了,变成了不见一骸的土坑。”

黑须先生面色似亦显得惊疑不定,颊筋微微抽动几下,低哼道:“此事我亦曾闻报,只想选择不去相信。”

“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微须骑士身边有人不无纳闷地问道,“为何各方人马彼此皆能听懂对方语言?”

“因为有我。”小珠子在信雄耳后细声细气的咕哝一句。有乐伸耳听到,皱起脸悄问,“你那神奇的译意能力究竟覆盖多远来着?”

小珠子嘀咕道:“说了你也不明白的,就不跟你多说了。”

“跟它别的神奇之处比起来,这算什么奇怪?”信孝闻着茄子说道,“你没看到它一直在悬浮吗?而且明明就在眼前,就算没动弹也摸不着它。光凭这一点就已属神乎其技,何况它刚才还一瞬间就带我们晃去遥远的‘仙后座’逛了个来回……”

“刚才是它带我们去的吗?”有乐挠嘴问,“我以为是那只蚊子……”

信孝闻着茄子瞟他一眼,说道:“蚊样家伙怎会知晓那艘金字塔般宏伟的‘炼金术士’号星舰在哪里?”

“其实它比金字塔更大得多了。”小珠子嘀咕道,“‘炼金术士’是星体一级的。最厉害是,它本身就是某种智慧体系的组合,用它能炼造出水星级数的千星舰。”

有乐纳闷道:“这么厉害的东西你们去哪儿找着的?”

小珠子细声细气的说道:“有一个不起眼的金字塔半埋于地面之下,其实它是古老飞船伪装的。进到它里面,触发启动,自己会带我们飞去找到它的母体。巨大的‘炼金术士号’静悄悄地隐藏在天王星那里。它里面没有别的生命和活物,其自身就是早已进化完成的智慧体。会跟我们互动,还帮我们提升能力……”

话声虽低,面容呈“冏”形的老年人在刑柱那边却似能听到,转觑凝望,喃喃说道:“你们不要以为能力通天。能力再大,也大不过天。世间万物,包括自以为万物之灵的人类,若看不清自身在浩瀚宇宙中的位置,其实微不足道,结果只有自取灭亡。至于前车之鉴,躲在天王星的那位老朋友没告诉你们么?有许多远比宇宙更宏大的体系存在,你们所处身的这个宇宙也不过只是一粒微尘。而这样的微尘无计其数……”

我耳际嘈杂声骤剧,除了“沙沙”杂音乱响,渐渐什么也听不清,随即脑中嗡震,顷如雷鸣不断。继而一片寂静,霎如沉入空灵缥缈的虚境,若远若近,仿佛飘萦着旷无边界的天籁之韵,感到冥冥之中有声音似在吟唱什么,纵然听不分明,却恍觉有东西一直在凝望着我们,又似不时有意让我们悾惚感知这般凝视。

忽然杂音又骤,顷即消失。周围一片鸡飞狗跳,长利拉着我边跑边说:“晕!刚才不知道为什么那样杂声喧吵,幸好信照抢了那个铁桶,又罩回冏脸老头的脑袋上,还用刀柄猛敲一记,大伙儿不堪其扰的杂音才消失。”

信雄懊恼乱寻道:“信照抢我的桶去,却把装蛇的袋子随手扔哪里了?那条会音乐之蛇是我们家的……”

我正要拉他回来,不意黑须先生抢了先,晃身急至,揪住信雄,说道:“你看这里有一丛一丛草,很是茂密。蛇钻进去了,还能指望找到吗?”

“那些不是草丛,其实是鸵鸟的后股。”有乐伸眼一瞅,辨觑道,“它们很会装死。一头扎进沙土里,仅剩个臀股在外。不信就去踢一下,看有什么反应?”

他一边说,一边从黑须先生身旁伸脚,往其中一个臀股突然踹一下就急收而回。

鸵鸟们纷纷跳起,围着黑须先生怒踹。

混乱中,信雄挨了一脚跌过来,我趁机拉信雄就跑,长利捡了个微蠕的袋子,在前边转望道:“黑须先生呢?”

有乐边跑边说:“他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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