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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时节,窗外稀稀落落的日光,透过窗户照耀在几案上的花瓶上,但见光泽微微,映照人眸。
端容贵妃目中带着几许关切之意地看向李瓒,轻声说道:“李阁老,这是都已经准备好了?”
李瓒面容沉静,一如玄水,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娘,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端容贵妃闻听此言,蹙了蹙秀眉,问道:“那何时才能看到时机?”
李瓒道:“此事要看天时,卫王只要一日在京城,成算就比较渺茫。”
端容贵妃那张幽丽、冷艳的脸蛋儿上,现出若有所思之色,声音幽幽说道:“倒也是,他向来是能征善战,心思缜密,如果在京城,的确难以成事。”
她那个女婿的确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李瓒压低了声音,提醒说道:“娘娘最近在宫中,也当小心一些才是。”
端容贵妃翠丽如黛的秀眉挑了挑,美眸眸光莹莹如水,道:“李阁老,本宫知道的。”
李瓒面容之上现出郑重之色,叮嘱道:“娘娘,最近还是小心再小心。”
端容贵妃轻轻应了一声,然后,目送着李瓒离了厢房,芳心当中不由涌起担忧不胜。
一旦让子钰知道她联络外人,会不会向她痛下杀手?
还有咸宁那边儿,夹在她和子钰之间,该如何是好?
不过,世宗宪皇帝当初大恩于子钰,子钰怎么能忍心做出这般恶事?
端容贵妃心神莫测之时,也不多说其他,转而返回福宁宫。
另一边儿,贾珩则是来到了坤宁宫,去见甄晴。
坤宁宫,殿中——
甄晴落座在一旁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那丰润可人、柔媚无端的玉颜上现出一抹浅浅笑意。
而不远处,北静王妃甄雪这会儿则是落座在一方绣墩上,那张秀媚、明丽的玉容之上满是柔婉可人之意。
茵茵正在拿着一本书翻阅,逗弄着一旁的自家弟弟陈杰。
水歆则是拿着一本书翻阅,那张五官长相精致、粉腻嘟嘟的小脸上满是专注的神情。
这位当初的小姑娘,也已经十岁多了,五官精致,肌肤白皙如玉,剑眉之下,眼眸灵动,那张秀丽脸蛋儿,五官相貌遗传了其母甄雪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窈窕、明丽的女官进入厢房,看向甄晴,躬身一礼,说道:“娘娘,卫王殿下来了。”
甄晴修眉挑了挑,眸光温煦,道:“子钰来了。”
甄雪轻轻点了点头,温柔可人的脸蛋儿上涌起欣喜之色,冷声说道:“我去看看。”
水歆顿时放下手中的书册,如百灵鸟一样的声音难掩欣喜之意,道:“干爹来了。”
她也有好久没有见到干爹了。
说话之间,只见那蟒服青年从外间而来,其人面容刚毅、俊朗,说话之间,来到近前,道:“微臣见过太后娘娘。”
“卫王平身。”甄晴修眉之下,清眸眸光莹莹如水地看向那蟒服青年,沉声说道:“来人,看座。”
这会儿,顿时就有内监搬来一只铺就着褥子的绣墩,说话之间,就是放在近前。
“干爹~~”就在这时,小丫头水歆,就如一阵风般跑到贾珩近前,一下子扑进贾珩怀里,那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上,可见红润如霞,明媚如桃。
贾珩笑了笑,道:“歆歆,真是许久不见了。”
嗯,当初的小萝莉真是长大了。
这个年岁也就是当年黛玉刚刚进府的年纪,当真是我家有女初长成。
只怕再等几年,茵茵就是女大十八变,愈发明媚动人了。
水歆扬起那一张秀媚如霞的脸蛋儿,眸光盈盈如水,颤声了下,说道:“干爹,你这几天怎么没有见你啊?”
贾珩道:“我这段时间忙着朝堂的事儿,歆歆真是长高了一些,看着都是个小大人了。”
甄雪春山如黛的翠丽秀眉挑了挑,声音娇俏当中带着几许莫名之意,说道:“歆歆虚岁都十一岁了。”
贾珩笑了笑,目光温煦,低声道:“一晃也好几年了,歆歆可也是个大人了。”
甄雪温婉、柔媚的脸蛋儿上,现出繁盛笑意,道:“英儿都五六岁了,歆歆这个当姐姐的,年岁自然也不小了。”
嗯,她也老了,只怕是年老色衰了,子钰才不过来找她。
贾珩这会儿抱着歆歆,在一旁的绣墩上落座下来,问道:“英儿先前没有过来?”
甄雪道:“他祖母请了几个老师,教他读书习字呢。”
贾珩沉吟片刻,目光炯炯有神,低声说道:“英儿年岁是不小了,也是时候该发蒙读书了。”
甄晴道:“今个儿怎么有空暇到哀家这里?”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太后娘娘,有些事儿,我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其实,还是关于宋源的事,宋国舅在魏梁两藩逃亡四川发动叛乱之时,就被锦衣府控制起来,算是不能出得宅邸。
甄晴放下手中的一只茶盅,轻轻抿了一口香茗,低声说道:“究竟是什么事儿?”
贾珩开口说道:“是宋三国舅和宋四国舅的事。”
甄晴两道翠丽如黛的修眉之下,而那双狭长、清冽的凤眸轻轻眯了眯,白腻如雪的玉容之上,不由现出一抹恼怒莫名,诧异问道:“那你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儿?”
这个混蛋,这是又在为那宋氏求情。
贾珩面色肃然,道:“娘娘,魏王陈然已死,梁王陈炜也被圈禁,娘娘,宋四国舅并未参与其中。”
甄晴翠丽如黛的修眉之下,妩媚流波的美眸当中,似是见着一抹冷厉之意,没好气道:“那宋源是你的岳丈大人吧?”
贾珩低声道:“毕竟是一家人,也不好闹得不太好看。”
所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甄晴瞥了一眼那蟒服青年,问道:“宋暄呢?”
贾珩道:“宋暄那边儿在河南开封府为官两年,这次河南巡抚调至四川,布政使出缺儿,先前吏部有意,让宋暄升迁为河南布政使,但在内阁方面卡住了。”
甄晴翠丽修眉挑了挑,眸光莹莹如水,幽声道:“我记得这件事儿了,先前内阁递送上吏部的行文,哀家让内阁给驳回了。”
贾珩眉头紧皱,问道:“所以,先前你驳回那奏疏做什么?”
“魏梁两藩数次闹事,怙恶不悛,宋家为其多予方便,哀家岂能容之?如果宋璟和宋瑄两人再有反迹,难道你来……”甄晴柳眉倒竖,媚意流转的美眸莹莹如水,声音当中满是冷冽和疏远。
贾珩沉声道:“也不能这般说,况且天下之人都看着天家如何处置?如果总是兄弟阋墙,天下之人不知该如何看待宗室。”
甄晴冷哼一声,语气之中带着几许幽冷之意,说道:“你就是想在宋家那里做人情。”
贾珩闻听此言,容色微顿,也不好多说其他。
这会儿,甄雪在一旁打了个圆场,道:“好了,这会儿天色都不早了,让御膳房准备膳食吧。”
甄晴闻听此言,吩咐着女官前去御膳房忙活不停。
贾珩这会儿不多说其他,轻轻伸手抱着自家干女儿水歆。
“歆歆,最近都读了哪些书?”贾珩眸光温煦,犹如暖阳,低声说道。
歆歆糯声道:“女戒还有诗词之类。”
小丫头声音娇俏,举止动作之间,神态上已经现出几许明媚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