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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成岳不说话,他还以为自己高权在握,肯定不会有人能查到,也没有人敢查。不想却是这个周尘,周尘从不在乎这些权力、官位。
御前侍卫冲了进来,押着肖成岳离开了大殿。皇帝的怒气还未消,他看向周渊道:“周卿,朕有一事交于你。”
“臣待命。”周渊道。
“肖成岳这件事倒是提醒了朕,朝中大臣,各地官员,都要查,包括我!彻头彻尾地查!”皇帝话语一出,朝中大臣纷纷惊恐了起来,还有是皇帝第二句话竟用了我!
周渊连忙应道:“臣遵旨!”皇帝拂袖离去。周渊也去处理肖成岳的事情,皇帝已经将手令给了他,这样处理越发方便。
京城的街上,侍卫押着肖为匆匆朝官府走去,过路的行人都驻足观看,议论纷纷,“这不是那个肖成岳的儿子吗?他怎么又被抓了?”
“肖为平常行为风气很不好,和那个周尘差不多了。”一位中年人拂着自己的络腮胡子说着,周围几个人都点着头。
此时正在府衙里的周暮宇忽然打了两个喷嚏,道:“谁骂我?”他的目光锁定了千渺稀身上。千渺稀连忙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
周暮宇刚抡起拳头,就听到黎泽逸轻咳了一声,他才收回了手。侍卫已经押着肖为到了堂前。
肖为看到黎泽逸笑了笑道:“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一定要抓过来再说吗?”
“肖公子,你先坐会儿,别着急,一会儿再告诉你。”周暮宇笑道。肖为径直走到侍卫给他准备好的椅子前坐了下来,随意的翘着一条腿。周暮宇看着他,想起自己昨夜在他家里偷窥他行房,不觉有些无奈。
“怎么了?”黎泽逸问道。周暮宇连忙摇头,道:“没事儿没事儿!”黎泽逸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堂上安静了下来,肖为等的有些不耐烦,敲了敲桌子道:“到底有没有事啊!没事儿我就回去了”话音刚落,堂外传来严肃又富有腔调的声音:“圣旨到!”
衙役和周围的侍卫纷纷跪迎,肖为愣了愣,也慌忙行礼,堂中唯有周暮宇和黎泽逸留在原地无动于衷。
宦官走到堂前,宣读圣旨,前半部分几乎都是一样的毫无重点,最后几句才是核心,肖成岳与其子肖为触犯条法,贪赃害人,于今日午时斩首示众,肖家全部家产尽数充公。
肖为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衙役双手颤抖着替他接过圣旨,三叩谢恩。周暮宇走到了肖为面前,说出了那句百年金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周尘!你!”肖为横眉竖立,抓搡着要去掐周暮宇的脖子。周暮宇往后退了一步,挥了挥手,旁边的两个侍卫连忙走过来按住了肖为。
肖为沉默的跪在地上,良久才说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周暮宇:“你说。”
“我娘被我爹下过十几年的毒,中毒已深,也没有多少时日了,我求你,救救她!至少....能活一天是一天。”肖为的语气低沉,听不出他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似乎真的很后悔。
周暮宇轻叹了口气 ,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你娘她还是很挂念你的。”肖为没有再说话,被侍卫押着带走了。
黎泽逸走到了周暮宇旁边。周暮宇转头看他道:“肖成岳的罪行是满门抄斩,但他的夫人没有罪,不能死。”说着,他拉着黎泽逸就往外走。千渺稀在原地愣了片刻才跟了上去。
京城的街上,肖成岳和肖为被关在铁笼中,游街示众,百姓们不停地朝他们砸着东西,街上一片混乱,两个人的事传得满城风雨。
肖府,肖成岳的秘密基地被洗劫一空,肖夫人还躺在病床上,喝着侍女喂给她的药汤,看着闯进来胡乱翻砸的侍卫倒也淡定。
“肖夫人,请吧。”侍卫领头伸手就打翻了案子上的药碗,做了个请的姿势。肖夫人看了他一眼,扶着侍女的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侍卫伸手就要拽她的衣领子。
“嗳?你干什么?把你的手拿开!”戏谑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侍卫转头就要破口大骂,却见周暮宇随意的靠在门框上,皱眉看着他。黎泽逸立在他的身旁。
“见过太子殿下!”
黎泽逸走到肖夫人身边,轻扶住了她,道:“请和我们走吧。”肖夫人惊慌地要跪下来,道:“不敢不敢!我是罪臣之妻,担当不起!”
黎泽逸依旧扶着她,道:“您与肖成岳的事情并没有关系,也不在罪臣之列。”
周暮宇也走过去扶住了肖夫人,转头对侍卫道:“肖夫人殿下带走了,你们去找该抓的人,还愣在这儿干什么!”侍卫慌忙点头,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请您先到宫中休息,我会与父皇讲清楚的。”黎泽逸和周暮宇扶着肖夫人出了肖府,肖夫人的贴身侍女一直跟在身后。
院外,千渺稀已经叫来了马车,肖夫人和侍女坐在了车里,千渺稀被扔在外面赶车。
千渺稀:“切!自己和殿下在里面坐着,把我一个人扔在外面赶车,还真是......”
周暮宇心虚的瞥了黎泽逸一眼,连忙咳了一声道:“千浩!你再废话,我就把你踢下去!”车外立马安静了下来。黎泽逸沉默着不说话。
肖夫人已经昏昏欲睡,看来是这几日体内的积毒发作,大肆伤了身子,周暮宇忙叫千渺稀快点赶马。
午时太阳高照,行刑台前人山人海,刽子手在旁边磨着他的大刀,明晃晃的很刺眼,肖成岳和肖为被五花大绑在刑台上,台下一片哗然,谩骂的话语几乎要将两个人淹没了。
肖成岳依旧傲慢地盯着台下对他指指点点的人,啐了一口唾沫道:“你们这群人的下场未必比我好!”
刽子手手起刀落,干脆利落,人头落地,鲜血溅在了木桩上,红的发黑。
皇宫中,皇帝处理好了肖成岳的职位分配,气终于消了一些,也没有管周暮宇让肖夫人住在了宫中,做宫人们的教引婆婆。
千渺稀不能一直待在宫中,就先离开了,只剩周暮宇和黎泽逸送了肖夫人之后,回了黎泽逸的宫殿。
黎泽逸的桌上摆着棋盘,周暮宇走过去坐在了桌旁,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道:“泽逸,来,我陪你下一局。”黎泽逸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坐在了桌前。
周暮宇看得认真,实则乱下一气,棋盘上摆的到处是他的黑棋,一局棋被他下的不伦不类。
黎泽逸轻叹了口气,收起了棋盘,主动说:“我给你烤鱼吧。”
“就等你这句话了!”周暮宇兴奋地拉着黎泽逸就跑出了皇宫。
周府院后有一小块空地,周暮宇用篱笆围的严严实实,做他的秘密基地,不过也就是平时偷烤些鱼吃。周渊总要查他的功课,他就躲到这里,与千渺稀或者黎泽逸玩乐,也不亦乐乎。
黎泽逸给周暮宇烤了三年的鱼,手法也练熟了,不用周暮宇再给他摆烤架,不过小半个时辰就烤好了。周暮宇吃着上了瘾,一眼看到了黎泽逸手指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伤疤,像是烈火灼烧的。
周暮宇一下握住了黎泽逸的手,轻抚摸了一下,道:“什么时候伤的?怎么不告诉我?”黎泽逸垂下了眸,收回了手,掩在袖中,低声道:“无事。”
“泽逸!”周暮宇无奈道,挪到黎泽逸的旁边,伸手攀上了他的肩膀。黎泽逸这家伙肯定自己偷偷练过烤鱼!
“泽逸,以后别那么不小心,也别偷着练了,就算你烤的很难吃,我也会全部吃完的,听到没?”周暮宇转头把下巴搁在黎泽逸的肩膀上,说话的气息喷到了黎泽逸的耳垂上,他轻垂眼眸,点了点头。
两个人躲在周暮宇的秘密基地边吃边闹,周围全是树林,根本不怕有人会发现。
不知不觉天已暝,周暮宇很负责的把黎泽逸送回了皇宫,自己大摇大摆的去河边摸了两条鱼才回了周府。
临走前,黎泽逸严肃地留给他一句话:“明日不许旷课!”周暮宇满口答应了下来。
次日,周暮宇确实没有旷课,但却跑到集市上晃悠了许久,迟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书房。
先生也拿他没办法,因为每次黎泽逸都会护着他,替他受罚。周暮宇心很大,黎泽逸想生气,见了他那副表情,总生不起来。周暮宇就这么有一天没一天的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