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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砚出现的第一刻,许笑飞就如有所感,往他的方向望了过去。
果真是他!
许笑飞在到来之前,也隐约预感,还会再见到这个人……一时心中滋味复杂。
临砚一人拦住了这两名长老,大阵的颤抖立即停止。
又过了一炷香,忽见虚空中有几处,刺啦啦缭绕着电光,地面重又震动,大阵的光幕被迫浮现,轰的一声,碎裂开来。
白斐脸色苍白,现身在了阵前。
这些中州人带来了一个阵法大师,在方才的战斗中,已推算出了这座大阵的漏洞,将之破解。
灵蛇宫最擅长的是蛊毒和傀儡之术,对阵法不算精通。先前能奏效,只是提前布置,占了地利而已。
“哈哈哈,”唐家长老大笑,“此阵已破,诸位,全力出手!”
在听到临砚“天绝教”三个字时人心浮动的正道诸人,顿时振奋。
而灵蛇宫这方,却在退避。
没了阵法庇护,白斐一声令下,修为稍弱、或是伤势较重的灵蛇宫人都纷纷退走。
与逍遥派诸人周旋的那对男女,本来已受伤不轻,听到这声“退”字,对视一眼,不再恋战,往后疾退。
顾长老也不追杀,立刻往白斐的方向飞去,许笑飞跟在其后。
在半路,却又被临砚绊住。
就见他身法极快,有时分作三个幻影,各自缠斗,有时又化而为一,同时缠住了正道的多个战力。
许笑飞一剑格开迎面射来的冰锥——临砚对阵长老们,用的都是高深得多的招数,对上他却只放了几枚冰锥,也不知是放水,还是没将他看在眼里节省力气。
“又见面了。”他向面前之人道。
他只不过一字一字地动了动唇,没有发出声音。
但他知道临砚从他双唇中读出了这句话。
因为对方又朝他笑了一笑。
这一笑或许还称得上温煦如玉。
而后,面前的这具水像分|身,倏然破裂,演化作比冰锥凶险得多的水蛇之术,向他扑来。
许笑飞慌忙变招,一旁的顾长老也施以援手,险险招架住了这一招。
在另一边,白斐也与正道余下的两名长老级人物交上了手。
他召唤出的赫然是九头妖蛇,以一敌二,倒也不落下风。
一名灵蛇宫人似是不敌,带着满身伤势边战边退,一直退到白斐身边。白斐指挥九头蛇,前去支援。
下一刻,场中□□。
那灵蛇宫祭司操纵的一手执刀、一手提盾的傀儡,忽然反手一刀,向白斐心口扎去。
刀光一闪,碧绿森冷。
猝起不意,狠毒至极!
这一刀劈出,连远处的临砚也有所察觉,他回头望去的一瞬,刀光离白斐的胸膛已只有一寸之遥。临砚在闪念间估测了一下,没有做出举动。来不及相救了。
白斐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刀。他的身法不算很好,这一刀,是绝然避不开的。但他连一点慌乱的样子的没有。
他的身后忽然又多出了一个人影。
就站在他的影子里,又比他高大许多。那人抬起了手,动作仿佛柔缓曼妙,实际却快到出奇,比那道刀光更快——
圣洁纯白的光华,从那人掌心放出,就像托起了一轮明月。
充满杀意的刀,和执刀的傀儡,都在光华中消融。
这样纯净美丽的光辉,令交战的所有人都震惊地望了过来。
那人双眸紧闭,一头如雪白发漫漫飞舞,宽大的衣袍亦鼓荡而起。不像凡俗人物,而像月华凝结而成的仙神。
强大的威势,从他周身散发出来。
那叛徒全然没留意自己被光华毁去的傀儡,望着这个陡然出现的人,踉跄后退,满脸都是痛心、悲愤、怀念之色,忽然大声道:“大司祭!白斐他居心不轨,将您暗害,您为什么还要传位给他?你可看见……他这不肖狂徒,竟将您制成了傀儡!”
这仙神般的人物,原来竟与周遭那些灵智沦丧、为人操纵的傀儡,位属同类。
发白如雪的男人慢慢睁开了双眼,双眸是罕见的碧色,眼中一片清明。
他徐徐说道:“白斐并未谋害我,他之赤诚,始终如一。当年,我推算他有此一劫,而我妄为人师,却因一己之私,轻生性命,于他年少之时弃他而去,便主动要求,将我制成傀儡,好应对今日之祸。”
白斐眼帘低垂,他从刚才起就没有反驳叛徒的质问,现在也只静静听着。
“既然白斐没有谋害您,您又……”灵蛇宫叛徒现出难以置信之色,“又怎么会死?您当初正在鼎盛之时,并未受伤,也无病痛。”
白发男人不语。
他又慢慢合上了双眸。
白斐已低声道:“多谢师父相助。”
他伸手一指,尖锐的气箭飞出,没入了叛徒的咽喉。
他在方才的战斗中,对灵蛇宫人颇有爱护,对胆敢反叛他的人,也不再容情。
众人都停了手。正道长老们脸色冷峻。
杀出一个天绝教妖人,已然出乎他们的预料,灵蛇宫竟然还有后手。这个似是灵蛇宫上任大司祭的人一出现——尽管他已成傀儡,两方的实力对比,已然向灵蛇宫一方彻底倾斜。
场上局势,也随之明朗起来。
他们已没有胜算。
白斐终于把底牌亮了出来。临砚倒是毫不意外。
他早知道白斐有所凭依——否则,灵蛇宫战力吃紧,就算白斐再忌惮天绝教,也得低下头来,将他的手下放入宫中。
白斐环视了众人一眼,冷冷道:“现在终于到了平心静气说话的时候了么?各位究竟为何而来?”
长老们面面相觑,片刻,其中一人踏前一步道:“我们也不是平白来犯,贵派前些时候扣留了几个我们的人,不知……”
白斐一摆手,就有人押解着那失踪的十来个人,走上前来。
看起来倒都还平安无恙。
白斐道:“我扣留这些人,是因为他们在我灵蛇宫地盘上鬼鬼祟祟,打探消息!我本无意与你中州各派为敌,若要我放了他们,你们必须立下毒誓,从今往后,不得踏入我苗疆领土一步。你们所在的门派,也不得入侵此处,否则视如本人违誓。”
他将一罐琉璃皿取出,放置手心。淡金色的液体里,浮游着数百条白白胖胖的小虫,道:“这是应诺蛊。我先许诺,若你们所有人都立下毒誓,我就将俘虏尽数放还,也不再为难你们众人。如有违背,剧毒钻心。”
他从应诺蛊中拈出一只,送入口中。
临砚已退回他身侧,朝众人笑一笑道:“蛊里并无手段,各位若还不放心,尽管查验。自然,如果你们不答应他的条件,我天绝教的埋伏也等候多时了。”
“事关重大,容我们商议一番。”负责交涉的那名长老道。
长老们聚在一处,私语起来,不多时就商讨出了结果。
实际上,不答应也不行。不说这天绝教妖人所言的埋伏,究竟是不是真的,单看两边的实力,他们今日已很难全身而退。
唐家虽然有所图谋,但这些长老们,又怎能不顾惜自己的性命?
正道分派了两个人走上去,先后动用了三种手段,打出数道光华,查验了琉璃皿中的白虫。两人最后都点了点头,这蛊虫没有问题。
诸人便立下誓言,一一服下。
他们立的毒誓也颇为苛刻,不止本人不能踏入,若是所在门派将来一举侵犯,也将蛊毒发作。弟子们虽然人微言轻,众长老在各自门派里却是很有地位的,自然会竭力阻止门派的进一步行动。
许笑飞也分到一只应诺蛊。
他犹豫了一下,以他走这一趟的目的,实在不该吞下这蛊的。他作出一副要吞的架势,悄悄将应诺蛊藏在衣袖里,那宛如弱质少年的灵蛇宫大司祭,却往他冷眼看来。
“只要一人不吞,我就无法兑现许诺。”
见所有人都望向自己,许笑飞只得硬着头皮,将应诺蛊吞下。
心里叹了口气。
他在盘算……如果背弃了此誓,届时发作起来,他有几分活下去的希望?
丹田处的鼎,应该可以压制蛊毒。
他有心要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