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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苏一起床便见一张司马熠的画像挂在帐顶。那俊美无匹的少年脸庞,差点晃瞎了她的老眼。
秦苏稳了稳神,默默地爬起床,看向屋中那个不请自来的人,“琅琊王真是好兴致。”
司马熠僵着面皮,看她睡成一团乱麻的鸡窝头,忍住手心发痒想要揉两把的冲动,悠悠道了一句,“这是寡人的寝殿。”
秦苏小心肝抖动了一下,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包括那场大火,包括大火之前司马熠跟她同滚鸳鸯浴,他还用力的吻了她……
秦苏小脸儿一红,当什么都没发生,挑了重点问,“纵火的人抓住了吗?”
司马熠勉强让自己咽下一口凉茶,“昨晚寡人跟你说的事你可还记得?”
秦苏怏怏坐到他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压了压惊,“殿下,他们是不是冲我来的?为什么会有人想杀我?”我还没跟你怎么着呢,就这么多人想除之而后快。她这挡箭牌当得好不艰险。
司马熠额头青筋一跳,“若你是嫌寡人功夫不够好,寡人可以练。”
秦苏放下茶杯,“我记得进宫前,殿下说过,过了皇上这一关,我就是自由身了。”身为琅琊王不能言而无信!
司马熠这次不但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凉茶,还顺手也给秦苏倒了一杯,“寡人自然没忘记。但那是在你偷袭寡人之前。难不成你真打算始乱终弃?”
秦苏一下就心虚了,方才的气势瞬间泄得干干净净。她猛灌了一杯凉茶,“殿下不等王曦了?”
司马熠冷幽幽地看着她,直看得她愈发心虚,仿佛自己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其实,你就是寡人要等的人。”
秦苏冷汗出来了,“殿下,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司马熠又给她倒了杯凉茶,“你看寡人像在跟你开玩笑吗?”
秦苏:“……”
司马熠捏起秦苏的下巴,轻轻吻了下去,这一次点到即止,秦苏全身的寒毛还没来得及炸开,他已经撤离了她的攻击范围。那动作干净利落,那速度迅雷不及掩耳,仿佛那一吻只是她的一个幻觉。
司马熠却云淡风轻地起身,“以后,你便住这里。”
“那,那你住哪里?”
司马熠回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意味深长,却没吐一个字。
秦苏脸刷地红了,这下愈发不安起来。
走出门,司马熠猛吸了口大气,偷偷将那本小册子翻出来看了看,欲拒还迎、死缠烂打又要若即若离,一件事要融合多种策略,果然高深。
“殿下,皇上、皇后驾到。”
司马熠整了整神,把册子收好,这才离开。
秦苏觉得,她再次遭到命运的恶意嘲弄。心情一阴暗,她就喜欢干点血腥的事儿,比如将那日的西域王蛇给剖了,比如再找一条小蛇来做做实验。直吓得金将军小脑袋都没敢露一个。
刚用过早饭,内侍小心翼翼地端过来一只笼子,放下笼子便退到三丈开外,抖着声音问秦苏,“姑娘要西域王蛇来做什么?”
秦苏冲他摆摆手叫他退下,从盒子拿出从那条大的西域王蛇肚子里翻出来的东西,一块是肉,另外的便是几粒消化不全大小不一的药丸。
秦苏给那条小型西域王蛇灌了两粒进去。
“你在做什么?”
蓦然回首,便见桓楚斜倚在廊下,宽衣博带,好一副风流体态,只是侧头看过来,便如世间最美妙的画卷。
一树樱花在他头顶绚烂绽放,秦苏一下有些怔愣。
桓楚笑得温柔而灿烂,他知道王曦喜欢什么,他能准确把握王曦喜欢的每一个角度,就如王曦当年能把握司马熠喜欢的每一个细节一样,如今他只稍稍一个“搔首弄姿”便能教那个心智不全的小狐狸看得心神荡漾。
桓楚想到自己被王曦欺辱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再看到她今日为自己“痴迷”的模样,心头那股邪火空前高涨,呼啦啦直烧到天灵盖,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愈发温柔的笑。
这该是怎样一种成就感?
就在那一刹那,秦苏如他所愿地看得失了神,她手里抓着的那条西域王蛇乘机“嗖”地飞射出去,不偏不倚地咬在桓楚的手臂上……
桓楚温柔和煦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依然盯着秦苏,手下干脆利落地将那条蛇宰了。
“你不替我包扎?”
秦苏回了神,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她检查了桓楚的伤口,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其实,你少摆一会儿姿势,就不会被它咬了。”
桓楚的笑容微微泛出点冷光,“这是你失手,反倒怪到我头上来。”
秦苏给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桓楚低头看着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你记得我,对吗?”
秦苏抬头看他,眼神如幽潭一般,窥探不透。
那一年,司马熠将王芝画接进琅琊王府,桓楚很好奇她会作何反应,他甚至满心期待她终于憋不住爆发,当着司马熠的面把王芝画给宰了之类的。
他就想见识一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但到了琅琊王府,他看到的只是她孤单冷清地守着一盏烛台,眼中无悲无喜,只看着蜡烛一点点燃烧,拿起剪子将灯下剪掉,不让烛光摇曳不定。
那日他没能看成笑话,甚至没有落井下石去讥讽她一句,而是坐在她寝殿的屋顶上,赏了一夜的冷月清辉……
而此刻秦苏看他的眼神便是这般无悲无喜,明明有万千愁绪却不肯透露一分。
“你是不是喜欢过我?”桓楚试探地问道。
司马熠还在外殿跟司马承商量大事时,金将军突然蹿进来,卷起他的脚踝便往后面拖。司马承摸摸下巴,“金将军这都快成精了。它又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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