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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熠在自个房间等到三更天,确定秦苏不会来找他了,这才出门。
因为四周都是有人把手,又有仆人出入侍候,通常门都不会上拴。秦苏今日可狠了,不但把门给拴了,连窗户都没留一扇。
司马熠黑了脸,绕着秦苏的房间转了好几圈,硬没找到一丝可以钻进去的空隙,守卫们胆战心惊,心里嘀咕,不会是这位殿下质疑他们的能力,怕他们疏忽,秦姑娘再出个什么好歹来。
他们郁闷地想起昨日里,明明他们看守的网络密不透风,过只苍蝇都能被他们扒层皮下来,怎么就让秦姑娘一个大活人给溜出去了呢?
司马熠再度站到门前,这架子便端得有些艰难了,他环顾四周,四面侍卫即便背后没长眼,却也下意识地挺直了脊梁骨。
司马熠眯眯眼,确定没人看过来,终于有失风度地将门给撬了。众侍卫听得吱嘎一声,纷纷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吐出一口恶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没有绷断。
司马熠进了屋,第一件事便是点上一段催眠的香料,这才点起烛台走到榻前。帘幔低垂着,清新女儿香扑鼻而来。明明进屋之前,他没有怀任何邪念,可嗅到这熟悉的味道,心脏便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昨日里那些缠绵画卷跟决了堤似的,朝他蜂拥而来。
他一下顿住脚,闭眼默念了几句“□□”,安抚下澎湃的心潮,这才挑开帘幔。
刚平息下的躁动又暴躁起来,只是这一刻是莫名的愤怒。
那个那个混蛋竟然把她自个给绑榻上了,那姿势绝对比上次他绑自己来得专业。
司马熠不知道该哭还是笑,郁闷地将绳子一点一点给她解开,那绳子绑得可带劲了,手腕都淤青了。
终于得到解脱的秦苏跟只猫一样,尽情地蜷缩了一下四肢,司马熠随手便将她抄进怀里,细细地给她敷了药,顺理成章地搂了人睡觉。
翌日秦苏睁开眼时,首先发现了一只手,一只男人的手,她一仰头,便对上司马熠的眸子。那眸子布满血丝,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秦苏满心惶恐,她很想问问司马熠是怎么钻进她房间的,可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出口的却是,“你又没睡?”
司马熠摸摸她鬓边短毛,“再睡一会儿,时辰还早。”
榻边有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秦苏哪里还能睡得着,但司马熠却在确认没被她赶下榻后,竟然意外地睡着了。
这一睡便过了辰时。
王凝顶着一双黑眼圈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一幕,脸一下红到脖子根儿。
司马熠蓦地睁开眼,将秦苏往被子里一裹,只剩了一撮小短毛在外面招摇,而他自己翻身起来,看向王凝,道:“何事?”
王凝知道自己闯了祸,脸上更是热得能煎鸡蛋。他的视线下意识地将司马熠打量了一翻,看他衣服都没脱,那热度稍稍降了一点,低头拱手道:“皇上上山了。”
秦苏本来就没睡着,此刻缩在被窝里戳死王凝的心都有了。都被别人看见了,她想要再抵赖便已不可能。
司马熠像是嗅出了她的不乐意,打发掉王凝,将被子拎起来,看着蜷成一团的秦苏道:“我们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你还想瞒谁?”
秦苏觉得,司马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还是说,你真打算始乱终弃,抛下寡人回北地去?”
秦苏坐起身,对上司马熠有些冷瑟的眸子,“我、我只是……”
司马熠的火气悠悠消了下去,“难道是因为桓楚?”
秦苏抬头,也憋上了一道火,“我只是不想当王曦的替身!”
司马熠瞳孔一缩,心一下便疼了,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这只炸毛的小狐狸,“寡人说过,你不是替身,”
秦苏郁闷地看着司马熠,“你不会想说我就是王曦吧?”她只记得她爱的人不爱她,如果她真是王曦,就算诈死,这又乖乖回到司马熠身边,算什么?
这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司马熠被秦苏的眼神噎得差点忘记了喘息。
他既不敢回答是,也不敢回答不是,仿佛哪一边都能将秦苏伤得体无完肤。
秦苏盯着他,似乎非要个答案不可,好半晌司马熠深深吸了口气,道:“我喜欢你。”
秦苏小心肝抖了抖,方才的气势一下泄得有点彻底。她甚至不敢去直视司马熠的眼。
司马熠心脏砰砰直跳,看秦苏半晌没反应,气息难免有些不平稳,“你、怎么说?”
秦苏挪挪屁股,缓缓从榻上爬起来,错开司马熠的魁梧身躯,去扯自己的衣服,小脸儿透着红,红里透着紫,抖抖索索地道:“那个、不是皇上来了吗?你还不去迎驾?”
被无视的司马熠有些气恼,他都说得这份上了,这个小混蛋好歹表个态啊?
司马熠一把便扯住了秦苏半天没扯过来的衣服,秦苏又是一抖,满眼惶恐地看着司马熠。
司马熠黑着脸,“我帮你。”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秦苏却吓得不敢乱动,僵着脖子,站得笔挺,任由司马熠将衣服给她一层层穿好,直到系好腰带,她才勉强挤出个笑容来,“谢谢。”
司马熠瞥了她一眼,继续整理她的衣襟,直到一点褶子都没有,他才道:“呆会我会向皇兄请旨赐婚,你若不愿意,便把我绑在房里。”
秦苏第一次有点手足无措,司马熠面色已经恢复平静,“既然不说话,寡人便当你答应了。”
秦苏一把便拽住了司马熠,司马熠凤眼微眯,怒气又隐隐升腾了上来——怎么,你还真敢把寡人给绑了?
秦苏手一抖,乖乖收了回来。她哭着脸道:“殿下,婚姻大事,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司马熠佯装温柔地摸摸她的小短毛,“当初你夜袭寡人时,怎么不三思而后行?”
秦苏一僵。
司马熠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她,“还是说,你百思之下,才得出这个夜袭的结论?”
秦苏又是一抖。
司马熠愈发温柔起来,“无妨,现在寡人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为所欲为。”
秦苏脸皮纵使再厚,在此刻也唰唰红了个透。
“殿下,其实,您可以稍稍含蓄一点。”
司马熠笑道:“寡人若再含蓄下去,岂不是要看着你始乱终弃,酿成终身遗憾?”煞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寡人岂能让你的心机白费?
秦苏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司马熠却捧着她脑袋,在额头落下一吻,“好好梳洗一翻,准备见驾。”
说罢,又捋了捋秦苏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背脊,出门时,没忘记多加了一倍的侍卫看守,甚至叫了郗泓跟踪守人,她想临阵脱逃门儿都没有!
秦苏接到传报是一个时辰后。
郗泓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小狐狸今日似乎特别焦躁。郗泓不太擅长安抚人,但作为有些矫情的同壕战友,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切之情的。
“殿下对感情很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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