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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玉苑里,丫鬟婆子来回走动,忙成一片,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高亢刺耳,把屋内的一些人搞得头昏脑涨外加手忙脚乱。
屏风外,闻讯而来的老夫人和大夫人,一进寒玉苑厢房,便从昌妈妈唐妈妈的手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轻拍着。
老夫人坐在椅上,抱着阿南,不断的哄着“阿南啊,我的小曾孙,我的小心肝,你别哭了,再哭下去,哭坏了嗓子怎么办好啊?”
大夫人抱着阿阳,走来走去,焦急的道“阿阳乖乖啊,奶奶抱,阿阳啊,你别哭了,奶奶求你了,再哭下去,奶奶也要哭了...”
她哄了半天嘴皮子都要磨破,孩子还是在哭,喂他什么都不吃,老夫人急得要上火,她扯高了喉咙,朝着身边的窦妈妈道“你快进去看看,孩子娘醒了没有?大夫怎么说?”
大夫才进内室不足一盏茶的功夫,老太太已是第三次叫她进去看那五姨娘的情况了。她刚出来不久...窦妈妈无奈,只得应了一声“是”,再度走进内室。
大夫人手拿着丝帕,拭去孩子眼角处滚出的泪珠,朝着不远处的四扇屏风看了两眼,横眼扫向立于一旁的平安,道“我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姨娘今早上我见她,她还好好地。数个时辰没见的,她怎么就晕倒在紫竹林的石子路上了?”
平安带着哭腔,道“奴婢也不知道姨娘怎么会晕倒在石子路上...半时辰前,两位小少爷午睡了,奴婢便和姨娘去了院里的紫竹林。姨娘在小亭子里坐了一会儿,说渴了,要奴婢端一盏花茶给她,那时候,姨娘是好好的呢。奴婢回到院里,泡了一盏金银花茶,刚要见姨娘去,两位小少爷就睡醒了。两位小少爷性子急,不见姨娘,时间一长必会大哭大闹。我和昌妈妈就带着两位少爷去紫竹林找姨娘。姨娘不在小亭子里,两位小少爷一到了亭子里没见到姨娘便大哭起来,奴婢哄不住他们,只得抱着阿阳少爷继续找姨娘,却在小石子路上看到...”
“姨娘醒了!大夫出来了!”
窦妈妈的叫声,把屋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就连两个嚎哭的孩子,也是突然的一顿,齐齐止住了哭声,一起转动脑袋,朝着窦妈妈那方向看去。
窦妈妈和年逾六十的周大夫,一左一右的走出屏风。两人一出屏风,屋里所有人就听到一道虚弱的叫唤声自屏风内传来“平安,快把阿南阿阳抱来,我听到他们的哭声了”
阿南阿阳像是听懂了霍青玉的话,两孩子眼巴巴的望着屏风处,小嘴巴一瘪,“哇”的一下,又大哭起来,那哭声比之先前高亢刺耳的嚎哭声更是高了三分,听的人脑子都要炸掉。“
老夫人忙把怀中的孩子交给伸出手的平安,道“快把小少爷送过去。”
一见哥哥阿南先被抱走去见娘亲了,阿阳不干了,他挥着一双小手,奋力的嚎叫着“呜哇哇...”
“阿阳莫哭,我们跟着你哥阿南去找你娘亲啊”大夫人抱着胖嘟嘟的孙子,走向平安,与她一同绕入屏风里。
“阿南阿阳,肚子饿了吧...”屏风外的老夫人只听到霍青玉的声音再次响起之后,两个孩子的哭声就渐渐地止住了。
老夫人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转眼一瞧,瞧见窦妈妈正请周大夫坐于不远处的圆桌旁。
周大夫一坐下,红素便手端托盘进得屋内,将茶托盘上的茶水瓜果等依次摆上桌。
阿南阿阳虽小,脾性却精怪,离不开霍氏,除了喝霍氏的奶水,其她奶娘的奶水他们是一口都不喝,强逼也没用。这个霍氏,她的身体现在可是最为金贵的时候,不能病!
老夫人忧心忡忡的问道;“李大夫,五姨娘的身体,有何不适之处?”
身为京都老字号“杏林堂”医馆内一名医术精湛的周大夫,其实是张明岘的人,他曾当过五毒教上任教主苟道子的侍药童子和看管药园的仆役。苟道子逝后,他便投奔了张明岘,出了外方山,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成为京都南大街杏林堂内有名的坐诊大夫之一。
主人的妾室五姨娘霍氏的脉象,不浮不沉,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她的身体好得很,根本就没病!
没病装有病,乃是后宅妇道人家为了各种目的或是争宠时常用的一种伎俩。遇到这类“病人”,自然是不能当面戳穿对方的把戏,唯有的办法,就是随便的开个宁心安神的方子,敷衍了事。
听得老夫人问话,心中已有腹稿的周大夫站起身拱手一揖,道“老夫人莫要多虑,贵府五姨娘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感受外邪及情志郁结肝失条达引起的轻微的肝郁气滞之症,待老夫开一副方子,五姨娘喝完后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周大夫嘴里所说的肝郁气滞之症,老夫人并不陌生,内宅女子十之八|九的都发过此病。
患有肝郁气滞之症之人,病情可急可慢,可轻可重,患此病者,大多数人是因心情不畅抑郁成疾的!
周大夫走后,老夫人便屏退了屋内的丫鬟婆子,只习惯性的留下窦妈妈一个下人在身边侍候。
她与燕娘坐于床边,瞧着床里面一对吃足奶水便睡熟了的孩子,轻轻地握住霍青玉的一只手,如张明岘一样叫她的小名,和颜悦色的道“玉儿,你为我们张府开枝散叶,功不可没。我们张府本是商贾人家,从不讲究那些虚套子。寒林即使不提,我和燕娘也会升了你的位份,把你抬上平妻之位。玉儿,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尽管说来,不必顾虑,有我这个老婆子为你做主呢”
“是啊,玉儿,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尽管对我们说,千万不要憋在心里憋出病来啊”大夫人道。
坐在床上的霍青玉,眼眶一红,怯生生的道“祖母娘亲,去年八月十五,妾身和你们一起坐马车去白马寺烧香礼佛途中,打了个盹,做了一个怪梦。这梦太怪了,妾身一直不敢对人言。”
老夫人嗔怒道“什么怪梦不能对人言?你且说来听听。”
霍青玉的一双眼,眼澄似水,看向自己枕边一对熟睡的孩子,游弋到立于老夫人身后的窦妈妈身上,她的唇动了动,复又收回眸光,看向孩子。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大夫人的一双美眸随着霍青玉的目光转到阿南阿阳的身上。
不足三月大的阿南阿阳是一对壮实的胖小子,他们的手脚有力,叫声洪亮,那精神头,看上去那像是百天未到的孩子,说他们像是六月大的孩子也绝不为过。孩子的肤色雪白莹润,面部轮廓已分明,五官清秀干净,尤其是他们笑起来的时候,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上就会凹陷一个浅浅梨涡,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望着一对可爱的小孙子,大夫人心中一动,曲身向前,在老夫人耳边轻声一句“娘亲,玉儿胆子小,人多她不敢说。”说着,她的目光意有所指的瞄了窦妈妈一眼。
老夫人连忙开口,对窦妈妈道“你且退下,在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进屋打扰我们。”
窦妈妈应了一声“是”,福身退出屋内。
窦妈妈一退下,霍青玉不用她们两人催促,接下去道“那梦,妾身如今回想起来,恍如昨日,还是觉得奇怪。梦中,妾身拎着一个双层食盒来到东方一个叫作火焰山的地方,遇到一位绝色女子。那女子,雍容华贵,貌美不可方物,远看像是三十余岁,近看又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她云鬓高堆,髻上插着三对宝光流彩的紫玉簪,身穿一袭紫红色的宫装,肩缠一条五彩披锦。她见到妾身很是高兴,开口就问妾身有没有带水,说自己被困于火焰山八百年不曾喝过一滴水。妾身听了她的话,吃了一惊,马上打开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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