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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晓麟听着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脸色诡异起来。就见她一手她的汤匙一手他的汤匙在空中轻轻一撞,瓷质的汤匙发出清脆的声响。在众人的迷惑中下了最终结论,“我的嘴亲了我的汤匙,你的嘴亲了你的汤匙,我们的汤匙撞在了一起说明我们的……”
“够了!”老秀才重重一拍桌,指着她气怒道:“恬不知耻!给我去面壁!”
她捂脸为自己哀悼,她不是故意的,真不是,只是不小心说顺口了,就把尺度放大了。看了一眼对面像吃了臭虫一样表情的卢晓麟,自己也反胃起来,乖乖地到院子面壁去了。
“不许拿拐杖,单脚站着!”老秀才怒极又加了一条。
“是——”她无力地应了一声,走过卢晓麟身边的时候在特殊角度抛出一个只让他看到的飞吻,就见他神情一僵,一手扶桌一手捏住前襟和翻滚的胃做激烈斗争。怎么会有这种女人?他在心里咬牙切齿。
原月吃饱喝足,把罚站当做体力训练,一开始老实地金鸡独立,后来见没人注意到她,就开始做各种动作,伸展、扭胯、下腰、体前屈……见受伤的脚闲着,就试着把它往上抬,这具身体抬到肩膀已经是极致了,她忍着拉伸韧带的痛楚坚持了许久,直到听到屋里传来脚步声才连忙放下脚,一脸忏悔地垂头而立。
出来的是晚娘,她快步到原月面前,心疼道:“腿酸了吗?”
原月点头。做了太多动作,负荷过重,腿确实很酸。
晚娘摇摇头,扶住她让她放松身体,板起脸语重心长地对她说:“月儿,我知道你说那些是气话,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你今天的行为真的太过孟浪。晓麟是自己人,这次就算了,以后在外面绝对不可以这样说话,否则轻则让男人对你动歪心思,重则名节尽失、声名狼藉。名节是姑娘家最重要的东西,你一定要记在心里。”
谁和他是自己人?她撇撇嘴,然后小心看了一眼晚娘,虽然知道晚娘说的句句在理,都是为了她好,但是十几年养成的习惯和观念真的没那么容易改过来。
她捏了一下大腿,疼痛从腿间蔓延开来。这不是梦,她确确实实来到了这个地方,不再是开放的现代社会,这里有这里的体系和法则,这个世界不会去迁就她一个人,只能由她去适应这个社会。
曾经的十五年才是她的黄粱一梦,而现在梦该醒了。
“我知道了。”她轻声应道。潜意识里她抗拒着这个世界,身为现代人的优越感让她固执地坚持曾经,但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在逃避?她原月绝不做逃避的懦夫!
晚娘看着面前年轻瘦弱的少女坚定地抬起头,眼眸光彩夺目。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光芒,骄傲、自信、霸道,还有点小邪恶,不该出现在女子身上的气质却在原月身上格外和谐,让她刹那间黯淡自卑下来。
自卑?晚娘微微失神。这一刻她竟隐隐羡慕起原月,好像无力飞翔的老鸟看着即将振翅高飞的雏鸟,没有不甘和嫉妒,只希望对方能承载起自己的希望一起盘旋于九天之下。
“你会参加科举吗?”她突然问。
原月愣了愣,“科举?”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拜师是为了识字、识字是为了了解、了解是为了自保,至于科举?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去凑热闹?
晚娘仿佛读出她的想法,轻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在她讶异的目光中缓缓道:“我听爹说过,当朝只有两位女官,一是舞祭司秦媚儿,二是前朝太傅之女沈卿言,分别是四品下和六品下。秦媚儿以其美貌和绝艳舞技而封官,沈卿言则因为皇上对故去太傅的尊敬而授官,而自女子可参加科举以来从未有人中举。”
原月的目光闪了闪,突然间心潮澎湃起来。晚娘见她意动,继续道:“我爹手里有三个举荐名额,他已经答应一个给清郎,一个按惯例要给吴岩山,最后一个就要靠你自己争取了……我希望你能成为第一个中举的女官。”
科举、女官、第一……一股豪气在原月心中激荡,茫然的人生仿佛刹那间找到了目标。她反握住晚娘的手,一字一句道:“谢谢你晚娘姐,我一定会努力的!”她决定了,她要参加科举,要亲手斩破那道门去进入那片最广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