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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未渊似是看懂了她的表情，笑着指了指有一个方向，傅明水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看见了那几个人的背影。
缩地之术。
尽管知道，自己所从事的通阴之业，在大众的眼里，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看到这样不属于自己范畴的秘术，傅明水还是觉得惊讶。
她收回眼神，身体里那种蠢蠢欲动的力量已经消弭无踪，傅镜止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对傅未渊道：“他们走了？”
傅未渊点点头，语气很恭敬，却也掩不住兴奋：“少爷，刚才我看到了，他们是…”
傅镜止却做了一个止声的手势，他的脸色有几分苍白，似乎还带着劳累：“阿水，这是我请到的人，去追查柳慕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傅明水，轻轻笑了笑，“我们帮不了你，但他们可以保护好你。”
傅明水微微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傅镜止：“柳慕很麻烦？”
傅镜止没有否认，脸上神情有些悠远，眼里却在一瞬间展露出，只属于上位者的凌厉雷霆：“通阴散人的数量，比世家要多的多，虽然流传下来的道法秘术，没有世家的强大，但歪门邪道的路子，只多不少，这两者冲突也不少年头了，你还小，没有接触到更深层的东西…等这次回来，你会知道，世家之间的斗争，已经次要的可以忽略不计了。”
傅明水顿了顿，那个晚上和傅镜止的谈话，让她对这样复杂局面的畏惧，渐渐消失不见，相反的，她反而有了一种想试试自己能力的冲动……想到这，傅明水抬起头，正好看到了，傅镜止倚在门上，抬头望着远方。
他站在她的面前，望向远方的天空，眸子深幽而清远，似是蕴含了一缕孤鹜，又像是清凌凌的天光，破空而来。
安静又沉默的四合院，午后强烈的光线，老式阴暗的中式屋堂，斜倚在门口的清俊青年，像是写意派粗粗勾勒的线条，尽管寥寥，却令人心动的无以言表。
他微微转过头来，本来上挑的眼角微微弯起，双眼睛在望向傅明水的时候，骤然温柔。
傅明水刹那间觉得，心里某个地方，颤动了一下。
像是带硬壳的果实突兀被敲破一角，里面四溅的果肉混着汁水溢出了一点，尽管只是少量，但依然甜蜜而清香，带着微微的苦涩，一瞬间，让她不知所措，却又有几分窃喜。
她试图按下心中这股微妙的感受，这时，傅镜止从深思中清醒过来，看到傅明水还站在他身前，温和的笑了：“阿水。”
傅明水怔了怔，抬头应道：“我在。”
“唐家派人来提亲了，”傅镜止缓缓道，声音不辨喜怒，“唐寄亲自跟我提过，如果你愿意嫁给唐正德，傅家和唐家，便能真正结成联合。”
想起唐正德，傅明水笑了笑：“听杜小姐说了…”
傅镜止止住了她的话，语气平静：“我拒绝了。”
傅明水一愣。
“那天我不在，”傅镜止缓缓道，“如果我在，一定不会让他那样对你。”
傅明水低下头，这是那天回来之后，傅镜止第一次提起，唐正德对她无礼的事情。
她抬起头：“谢谢。”
有句话她却没有说出口，其实，不必这样照顾我。
因为这样……我会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