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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雁着恼,雍王妃只是一笑:“去吧,好妹妹。好生想想我今天说的那番话。”
望着她出门后,雍王妃回身走到公主寝殿。见未央正襟危坐于榻前,柔声道:“皇姐,您由着王爷吧,臣妹觉着,那卫氏不错。”
“哼!偏你纵着他!”未央冷声道,“那女子,妖妖娆娆、冷冷冰冰,岂是有福之相?若非看在卫尚书一直追随四弟份上,本宫怎肯见她?”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召唤婢女到跟前:“去,把雍王送来的琵琶,送往吕府,说是吕小姐才情出众,本宫赏的!”
“皇姐!”雍王妃道,“叫王爷知道,臣妹如何交代啊?那可是王爷花费不少心思,为那卫氏寻得……”
未央公主嗔道:“你呀!你可知道,四弟如今,正是关键时候,不容出现任何差错?满朝的人,眼睛都盯在他身上,只等揪住他错处,大参一本呢!千万告诫他,处处小心,今儿蜀王能跟着他来本宫府上,明儿就会知道,他的势力范围都在哪儿!”
雍王妃按揉着太阳穴,道:“臣妹记下了。……说来也好笑,六弟紧紧盯着王爷的行踪,当成什么军机大事一样紧张,巴巴地跟了来。臣妹瞧见,蜀王的人,似乎将皇姐的府邸暗暗搜查过……”
“只是累了皇姐,惊扰了皇姐。”说着,雍王妃起身一礼,“臣妹替王爷,多谢皇姐,同时,也要给皇姐赔罪!”
未央将她扶起来:“说这些做什么?先皇后就生了我们姐弟俩,一母同胞,本宫不帮他帮谁?不过,以四弟的个性,绝不会为一女子耽搁正事。今日之事,恐怕另有文章……罢了,他若意属那卫氏女,随他吧,王府内院有你坐镇,出不了什么幺蛾子!只是,父王那关,也不知过不过得了。”
雍王妃大喜,又是一礼:“多谢皇姐成全!皇上最是疼爱皇姐,有皇姐帮忙说项,哪有什么不成的?总不能真叫王爷,纳了那个尹碧柔!皇后的甥女,心里会向着王爷吗?”
却说卫雁此时站在门前,十分恼火。——雍王竟将她来时乘坐的马车和从人遣回府去,留下他自己的四马鹿围鎏金青盖车给她乘坐。说是此车宽敞舒适,可免她受颠簸之苦。更有那一众雍王亲卫,在旁护卫。
卫雁如何肯乘着雍王车驾招摇过市?如今名分未定,她岂能自伤清誉?
卫雁冷冷道:“诸位请回,请转告雍王殿下,雍王好意,臣女不敢领受。”
幸好身边还留有侍女如月,她唤道:“如月,去,向公主借辆车来。”知道找雍王妃也是无用,雍王妃必是要劝她,顺从雍王。未央公主虽态度冷淡,但她毕竟是此处主人,不能对客人撒手不管。
果然,从人将此事禀告后,未央气道:“四弟做事,越发不像话了!她是什么身份,也能使用王族车驾?你也跟着胡闹!”
雍王妃笑道:“王爷喜欢卫氏,只要王爷愿意,就是将六马虎皮金雕麒麟车给她用,也使得。这卫氏脸皮也太薄了!”
“混账!他敢?”未央双手握拳,在几上锤道,“总算卫氏女还知道些分寸,否则,叫人瞧见了,他还有什么名声可言?这般宠溺一女子,跟随他的那些人,谁还肯相信他会成为一个贤明君主?”
雍王妃笑而不答,不敢再惹恼公主。
未央吩咐准备车马从人,接上卫雁和如月,离府而去。雍王的那些人亲卫,却寸步不离,跟在卫雁车后,一路护持。
这些人,乃是雍王的心腹,雍王有令,他们岂会不从?
卫雁见无法推拒,索性不再理会。如月撩起帘幕,向后看了看,抿嘴笑道:“小姐,雍王殿下对小姐真是好得没话说。您瞧,那些人,各个高大威武,走起路来,目不斜视,步伐整齐,绝非寻常护卫啊。”
卫雁嗔道:“不许提他!”说完,闭目靠在车壁上,不再言语。
行了六七里路,马车停下来,一名侍卫禀道:“小姐,前面的官道被人围了,是一个富商从城外运了一批茶叶和粟米,不知为何惊了马,车上的货全洒在路上,将道路堵住。若要等他们清理完,恐怕要到天黑。小姐如果同意,不如从旁边的巷道绕一绕路。”
卫雁无法,只得道:“好吧。”
马车驶入西边窄巷,方行一刻,便听见前方喧哗之声,不待卫雁询问,雍王的亲卫凑过来禀告:“小姐,前面是吕小姐和蜀王,出事了!”
卫雁慌道:“这,如何是好?你们可否去帮忙?”
那亲卫道:“我等奉命护送小姐,小姐安危是大,小姐,请即刻命车驾回头,避开……”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数声哨响。他们身后,竟涌来一批蒙面人,各个手中持刀,从墙头跃下,挡住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