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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钦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泽明,我哪还有脸去见她?”
一个淡青色的人影,孤零零地立于亭中。徐玉钦骑在马上,远远瞧见,不免又是一叹。他披风下所穿的衣袍,也是相同颜色。他们之间,总有些不经意的小默契。
“雁妹!”走入亭中,他解下身上的缎子披风,披在她的肩头,“天还很凉,仔细冻坏了。等得很久了么?为何不叫我去景兰苑说话?”
这里,有他们的回忆,触景伤情,岂是恰当的说话之地?
可是难道景兰苑,就不会让她触景伤情了吗?那本该是她与他的新房啊!今后,却要住进另一个女人!
她的眉头,飞快地掠过一抹痛苦之色,快得无法捕捉,转眼又换上了柔婉的微笑,“徐郎,许多日不曾见你,我思你甚切。你可有思我么?”
蓦然听闻她说出缠绵情话,令他有些措不及防。他以为她会质问,会委屈,会恼怒,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一开口,就笑诉相思。
他怔怔地没有动,别过头,鼻子一阵发酸,“雁妹,你……都知道了吧?……”
“徐郎!”她打断他,牵起他紧握成拳的手,望着亭下碧波,喃声道,“你还记得吗?那晚月光皎洁,我与徐郎泛舟湖上,徐郎初初唤我‘雁妹’……种种情景,犹在眼前。细细一想,却已是去岁光景。那时我自以为,静好韶光会长长久久,亘永不变。怎么也想不到,后来雨骤风疾,物是人非。我不再是当日世家贵女,徐郎……”
“你放我离去吧!”
这几个字在唇间挣扎良久,终是艰难地吐露而出。
他的心猛然缩紧,疼痛不已。“雁妹……我……”
“徐郎,你我都明白,我配不上你。你勉强将我留在景兰苑中,央求徐夫人替我备下最精美奢华的摆设用具,赏赐许多根本瞧我不起的仆从在身旁服侍,我却不能安心受用,****惶惑不安,胆战心惊,只白白浪费了你一番爱护之心!你愿意我那般煎熬下去么?你忍心瞧我惶惶不可终日?你想看着我慢慢变成一个、为守住那些表面虚荣而失了本心的女子?你想我成为一个为堵住旁人之口、而只能假装坚强、挣扎求存的无心之人?你想我在某个欢宴场合,成为你被人指摘的笑柄?你想我在漫长的余生当中,羞耻地成为你不能放手的拖累?”
“徐郎,我明白你一心为我。既如此,放我离去吧!”卫雁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说着令他无比羞愧、无比痛心的话语,“徐郎,这是我仅剩的,最后的尊严了……”
“雁妹……”他的声音嘶哑,哽咽难言,“我真是无能……”
“徐郎……”卫雁笑着伸出手,轻抚他紧锁的眉头,“我又不是要去天涯海角,你想见我,就去瞧我。我总是等着你的。”
冯氏的意思,她很明白,与泾阳侯那种坚决反对她出现在他生命之中的态度不同,冯氏心疼儿子,如果儿子果真离不开她,就同意她给他做小。
做小?外室?
这些陌生又可笑的字眼,竟然落在她头上!当初进王府做妾她百般不愿,如今却自己主动提出,愿意做小!(未完待续。)